翌日,寧子宸早醒過來,只覺得頭痛欲裂,睜眼一看,卻忽見一名陌生女子躺在自己懷中,兩個(gè)人皆是不著寸縷,再一看,滿地的衣衫零落,無聲的講述著昨夜發(fā)生的事情。
他赤膊坐起身來,死死按住頭,只記得昨日在醉仙樓喝酒聽曲,不覺大醉,誰知醒來竟是這副光景!他一時(shí)間又懊惱又后悔,翻身下床開始穿衣服。
那女子迷迷糊糊醒過來,見他已經(jīng)下床穿衣,嬌滴滴的道:“王爺這么早就要走了么?再多陪陪奴家嘛!”
寧子宸想起飄落,心中悔得要死,聽見她的聲音,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閉嘴!昨夜是誰送我到這里的?”
那女子見他一臉怒容,識(shí)相的收起了那撒嬌的語氣,道:“昨夜,是王爺自己要隨奴家來的,王爺忘了嗎?”
寧子宸氣極,穿戴好衣物,再不愿多做停留,起身走了出去。
匆匆回到秦府,他來不及去跟秦明打聲招呼便回到了與飄落住的地方。畫扇正坐在檐下打瞌睡,忽然聽到腳步聲,睜開眼睛看到他,一臉的無奈:“王爺可算回來了,王妃等了王爺整整一宿。”
寧子宸忽然頓住腳步,恨不得殺了自己。她在這里,為他等了整整一晚,而他呢,溫香軟玉,高床暖枕,完全將她忘于腦后!
他一時(shí)間再也沒有勇氣走進(jìn)去,剛剛轉(zhuǎn)身想離開,畫扇已經(jīng)沖著門里喊了一聲:“王妃,王爺回來了!”
里面“砰”的一聲,好像有什么摔碎了。
寧子宸心中一緊,來不及多想便沖了進(jìn)去,看見飄落站在桌子旁邊,地上有一塊摔碎的茶杯。
飄落臉上蒼白無血色,看他進(jìn)來,勉強(qiáng)笑了一下:“你回來了。不小心打起了瞌睡,被畫扇一嚇,將茶杯都碰到了地上。”
寧子宸這才松了一口氣,上前將她擁在懷中,心疼道:“為什么要等我?瞧你的臉色多嚇人,快點(diǎn)去休息。”
飄落埋在他懷中,身子卻猛地一僵,抬起頭看著他,眼神近乎陌生。
寧子宸原本就心虛,見她的表情,頓時(shí)更加愧疚,放開了她不再說話。
沉默半晌,飄落才訕笑著道:“說的是,看來我真的不應(yīng)該等王爺,反正等了也是白等。”說完她再也不看他,走到床邊坐下。
寧子宸嘆了口氣:“你休息吧,我去衙門查查公務(wù)。”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王爺還是換身衣服再去吧!”飄落的聲音清冷,“否則,那一身的脂粉味,人家還指不定怎么誤會(huì)呢!”
寧子宸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衫,苦笑,回過頭來看著她以手掩面,忙上前去,拉住她:“落兒……”
飄落淚流滿面,始終不肯抬頭看他一眼。
“落兒你聽我解釋……”寧子宸著急萬分,“我昨夜喝醉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飄落不停搖頭,將他往外推:“走開。”
“落兒……”寧子宸又愧疚,又心疼,“你不要哭……是我不好,我該死,落兒,你原諒我……”
飄落的眼淚止不住的滑落,一滴滴落到他的手背上,他只覺得那冰涼的眼淚卻有著灼人的熱度,好燙,好燙……
“落兒,對(duì)不起……”
飄落強(qiáng)忍著不哭出聲,卻依舊不停掉淚,他的唇印上她的臉頰:“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不是,我昨晚喝醉了,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飄落掙開他的懷抱,起身走到窗口,掩著臉低聲啜泣。
只覺得心痛,除了心痛,再也沒有別的知覺,連淚落下來,都是一種麻木。可是偏偏他身上那股濃烈的脂粉氣還不停傳過來,刺激著她的神經(jīng)。
飄落忽然覺得一陣惡心,蹲在地上干嘔起來。
寧子宸大驚失色:“落兒,怎么了?”
“走開!”飄落一聞到他身上的味道更是惡心,用力推開了他。
寧子宸又急又氣,忽然脫下外衫,狠狠扔在地上,然后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放回床上,又沖外面喊了一聲:“畫扇,去找秦府的人請(qǐng)個(gè)大夫過來!”
飄落躺在床上,背對(duì)著他,緊閉著雙眼,眼淚卻依舊不停落下。
寧子宸守在旁邊,心里慪得差點(diǎn)吐血,卻唯恐再引起她的不適,只能強(qiáng)忍著不說話,等著大夫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