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霓娜看著被拍的有些微微發紅的手臂,看著若墨然這副不為所動的樣子,氣的狠狠的踩了地面幾腳。
可是她也知道,是自己母親做錯了事,對不起若墨然的母親,可就算是這樣,她也不可能不懷疑若墨然有別的企圖。
無事不登三寶殿,若墨然來找自己母親,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她母親這事錯的離譜,可她們母女倆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鄧霓娜有些不安,一想到若墨然來找自己母親可能有什么陰謀,她母親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她還想干什么!
鄧霓娜緩了緩情緒,看著眼前的監獄,心里涌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她有些怯弱了,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她母親。
可是一想到若墨然來找過自己母親,內心涌上來的關切立刻將哪一點怯弱壓制了下去,鄧霓娜抬腳,嘴角揚起一摸微笑,走了進去。
母女相望,一個看起來光鮮亮麗,一個是真實的憔悴不堪。一時間,空氣沉默的仿佛沒了溫度。
鄧霓娜看著眼前這個人,她的母親,嚴厲卻不失優雅高貴,每次出門都會精心打扮的女人,
此刻臉上卻是倦容不堪,面黃又無血色,身形消瘦,毫無端莊優雅的氣質,一身頹廢之感。和之前的哪個風光無限的她比起來,現在可以說是云泥之別。
鄧霓娜劃過一絲心痛,以前她母親又多風光,現在就有多慘敗,她勸過的,為什么她不愿意聽自己的。
眼圈開始泛紅,氤氳之霧在眼眶里開始泛濫,鄧霓娜微微便頭,將自己眼里打轉的眼淚生生的逼了回去。
她母親是多么好面子的一個人,自己如果在她面前哭泣,她一定覺得愧疚又難堪,她在自己面前一直都是如父親一樣偉岸的女人。
而封寧寧看著自己的女兒,進來這么多天了,她今天第一次來看自己,心里有一股溫暖的泉水緩緩流入。
經過若心和若墨然兩輪的質問,她一直都緊繃的神經,不敢多說錯一個字,而在看見鄧霓娜的這一刻,全都化作了烏有,這是她唯一愛著的女兒,是她唯一至親的人,也是最不可能會傷害自己的人。
所以她在鄧霓娜面前,無疑是最為放松也是最自在的時候,她也曾在寂寥深夜細想過,把她一個人留在了外面,她過的好不好。
如今自己已經自食了惡果,外界對自己的評判她會不會受到影響?她會不會覺得丟臉,有這樣一個有了污點的母親?
而鄧霓娜遲遲不來探望自己,心里沒有失望是假的,更多的時候想的卻是,不來看自己也好,她做的這些事情,給她丟了臉,她應該有正常的生活,自己的存在,只會給她增添污點,讓她在別人面前抬不起頭。
“媽媽,對不起,我來晚了,您在里面一切安好嗎?”鄧霓娜低頭,打破了一直寂寥沉默的氣氛,關心的問道,盡管她一直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可話說出來還是有些哽咽。
“好好好,這里挺好的,有吃有喝穿得暖吃的飽的,是媽媽對不起你,給你丟人了。”封寧寧聽著女兒強壓制的哽咽,盡管很小聲,可還是聽見了,是她對不起她,將她一個人丟在外面,說完愧疚的低了頭。
“沒有的,不丟人,媽媽在我眼里一直都是好的,這事不怪媽媽,是我沒能好好的勸住你,女兒也有責任!甭犚姺鈱帉幷f到給自己丟人的時候,鄧霓娜立刻出聲安慰,她知道她的媽媽一直都很要強,
“對不起,娜娜,你在外面過的還好嗎,沒受到影響吧,有沒有發生什么事情?”好不容易女兒來看自己,聽見女兒懂事的話語,心里越發覺得對不起自己的這個女兒,也一直擔心女兒的生活有沒有收到影響,連忙關切的問道。
“沒什么事,還是像往常一樣,可是媽媽,為什么只有你進來了,陳鏡聰呢?”鄧霓娜想到若心所說的話,她是想封寧寧早點出來,改過自新的。疑惑的問道。
“他......。”封寧寧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怎么說。
鄧霓娜看著欲言又止的封寧寧,不懂她為什么要這樣吞吞吐吐,不愿意交代陳鏡聰的下落,讓自己表現優異爭取減刑。
“媽媽,你要是知道些什么就應該早點說出來,配合警察早日抓到陳鏡聰,你也可以早點出來啊!编嚹弈扔行┘鼻械恼f道。
看著面上急切的女兒,知道她是關心自己,可是,她真的不能說啊,她已經害她丟盡了臉面,她不想在害她了啊。
“不是我不說,是因為我不能說啊!狈鈱帉帋е粏〉目耷,面上有些絕望的道。
她現在在監獄里面,根本護不了鄧霓娜,所以她不能說,她不能拿自己的女兒的命去換自己的減刑,她寧可坐一輩子的牢!
“為什么啊?媽媽你知道陳鏡聰的下落為什么不說,他都將你害成這個樣子了!你還要幫他隱瞞!”鄧霓娜聲音有些急切,不太理解為什么封寧寧要一直隱瞞陳鏡聰的行蹤,說話的音節也下意識的太高了幾階。
鄧霓娜實在有些不解,為什么封寧寧一直不肯松口,聽她說話好像有什么苦衷,到底是因為什么,讓她這樣為難。
“陳鏡聰那種人,他已經傷害了一個人,他拿你威脅我,如果我把他的行蹤說了出去,他就不會放過你,他這種人什么事情干不出來!”封寧寧也有些奔潰,如果不是自己當初一時之間沒想開,也不會威脅到鄧霓娜的安全。
“什么?他怎么可以這么無恥!”鄧霓娜憤怒的說道。震驚的不敢相信,一邊是氣陳鏡聰的厚臉無恥,拿自己要挾封寧寧隱瞞他的行蹤,讓封寧寧一個人背著一切過錯,遭人唾罵。
一邊是感動,原來封寧寧是為了自己才一直閉口不肯說出陳鏡聰的下落,她一個人頂著眾人的誤會,只是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