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雞鳴,街上的攤販匆匆歸家,車輪在石道上劃過歲月的苦澀,長河古道滿是人生哀愁,紙燈晦暗,荒道野草,碌碌凡人,不過蒼生浮子。</p>
<p>昏暗潮濕的房間,一個體態骨瘦的人在角落卷成一團,臉上滿是恐懼,正直壯年的年紀卻因為縱欲過度,面色慘白,毫無精力。</p>
<p>“王大人,別來無恙。”黃旬怨恨的看著地上狼狽的王才冷笑道。</p>
<p>“你...你們是誰?為什么要抓我?你們可知道我是朝廷中人?還不快放了我!”王才因為恐懼醉意全無,話語發顫滿是驚慌,毫無半點官威。</p>
<p>楊元廷向來不喜歡這等嚴刑審問,所有待在屋外守著,由潘樂芹四人來審問,只不過楊元廷是想不到這位王大人和潘樂芹等人竟有過過節。</p>
<p>“王大人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潘樂芹不屑說道。</p>
<p>“你們想要什么?錢?還是地位?我都可以給你們!只要別殺我!你們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們!”王才竭嘶底里的喊道。</p>
<p>“這些我們都不想要,我們想要的只有王大人你的這條狗命。”黃旬說著已經將劍拔出,走向畏縮在角落的王才。</p>
<p>正當劍刃要斬下王才的頭顱時,顏辰煥也剛好趕了回來,緊閉的房門被推開,顏辰煥冷然道:“我不管你們之前有過什么過節,在沒問出亂黨的事情之前,他還有活著的價值。”</p>
<p>哼!黃旬不服氣的將劍收起,顏辰煥抓起一把座椅放到王才面前,不屑的說道:“王大人請坐。”</p>
<p>那王才咽了咽口水,依舊癱坐在角落,不敢妄動,顏辰煥鄙夷的看著這位怕死的官員,果然人一旦被權力和金錢所迷惑就會變得貪生怕死,失去本心。</p>
<p>王才不坐,顏辰煥反倒自己坐了,厲聲問道:“王大人可知亂黨夜襲皇宮的事。”</p>
<p>那王才在朝廷中是出了名的膽小如鼠,做事永遠躲在他人身后,不過這人在查案方面倒有些天賦,在加上油嘴滑舌,不時給那些高官送些禮,很快在官場也算是小有所成,在亂黨一事發生后,王才也是被安排對亂黨一事進行調查,恰巧他當時便是協助顏成均。</p>
<p>“知道一些。”王才顫聲道。</p>
<p>“清武派掌門協助皇宮清查亂黨,但是卻被當做是亂黨的共犯被關押起來,甚至連整個清武派都受了牽連,聽說當時王大人協助清武派的顏掌門一起辦案?”顏辰煥問道。</p>
<p>“沒...沒錯,當時我的確是協助顏掌門辦案。”王才懼聲道。</p>
<p>顏辰煥道:“那不知王大人可了解清武派掌門與亂黨勾結的事。”</p>
<p>“當時顏掌門正在追查亂黨的藏身處,當時有個亂黨在顏掌門的搜查下逃走了,于是莫名的就被安上了勾結亂黨的名聲,這事被朝廷那些大臣得知于是就拿來做了文章,于是就有了清武派被滅門的事。”王才因為害怕說話竟是有些結巴了。</p>
<p>安定多年的古薇,突發亂黨夜襲皇宮這樣的事,那些朝野大臣,必定會以此大做文章,這可是升官發財的好時機,這些人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而王才也是借機參了顏成均一本。</p>
<p>顏辰煥道:“和這件事情有關的都還有哪些人?”</p>
<p>王才顫聲道:“這件事是宮里的馮大人指使我做的,他說這是升官大財的好機會,讓我給他提供情報,他能保我升官發財。”</p>
<p>“僅此而已?王大人不會還有什么事瞞著我們吧。”顏辰煥疑問道。</p>
<p>“絕對沒有啊!我所說的都是實話啊,你們想知道的事我都告訴你們了,求求你們放了我,我會給你們錢,很多錢啊。”王才求饒道。</p>
<p>顏辰煥不顧王才的求饒聲,站起身走向門外,“既然王大人以前和我的人有沖突,那今天就在此做個了斷吧。”</p>
<p>楊元廷聽著屋內的慘叫聲,心里微微發顫,看著一臉淡然的顏辰煥,道:“我們就這么把他殺了萬一引起朝廷的注意怎么辦?”</p>
<p>顏辰煥揉了揉額頭,其實他也是頗為苦惱,這人已經知道了我們在調查亂黨與清武派一事,自然不可能放他走,在程小煙打聽到消息時,他們就調查了這人的事跡,貪污受賄壓榨百姓錢財,光這一點就死不足惜,更別說這人還跟著那些大臣誣陷自己的父親,更是該死。</p>
<p>顏辰煥思索片刻,道:“到時朝廷查起來,我們就在外散布謠言,誣陷給亂黨即可。”</p>
<p>楊元廷一拍手,道:“倒是個不錯辦法。”</p>
<p>屋內的慘叫聲已經停止,潘樂芹四人走了出來,顏辰煥好奇道:“這人和你們什么深仇大恨啊,死前還要折磨一番。”</p>
<p>潘樂芹淡淡說道:“滅門之仇。”</p>
<p>“滅門?”顏辰煥皺眉。</p>
<p>“難道小煙姐沒跟你們講過嗎?”黃旬問道。</p>
<p>顏辰煥搖搖頭,自己也覺得程小煙和他們四人的關系有些蹊蹺,應該不僅僅只是認識這么簡單,雖然自己也有問過程小煙,不過那丫頭見到自己就躲也不知道她在害怕個什么勁。</p>
<p>黃旬收起平時橫拽的模樣,道:“這人為了升官發財,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像誣陷小門派,然后邀功這樣的事他可沒少做,我的門派就是其中之一。”</p>
<p>顏辰煥恍然道:“原來如此。”</p>
<p>不過顏辰煥心里還是有些疑惑,這四人的實力不像是普通的小門派所能培養出來的,尤其是潘樂芹和平時沉默寡言的余石,這兩人實力絕對在自己之上,只是不知為何刻意隱藏了實力。</p>
<p>黃旬正要再說下去,卻被余石阻止了,他看向顏辰煥,道:“這樣的人即使我們現在不殺他,想要殺他的人也大有人在,只是這亂黨與清武派的關系好像有些復雜啊。”</p>
<p>顏辰煥點頭,的確清武派和亂黨的事實在太過蹊蹺,誣陷可以無中生有,但如果沒有證據單憑幾個大臣的讒言是不足以給給自己的父親和整個清武派定罪的。</p>
<p>父親現在如何,還有兄長,顏辰煥心里對兄長和父親的擔心是一天都未減少,顏辰煥對楊元廷道:“元廷你和我留下把那家伙的尸體處理一下,免得被朝廷的人查出弊端。”</p>
<p>隨后又對潘樂芹道:“前輩你們先回吧,不然小煙和玉兒該著急了。”</p>
<p>潘樂芹等人離開后,顏辰煥推開陳舊的房門,房門剛推開一股濃厚的血腥味味撲鼻而來,顏辰煥一腳踢開腳底的木椅,厭惡的看著地上滿身血紅的尸體,那王才的表情滿是絕望與恐懼。</p>
<p>黑夜處處充滿著危險,食人的野狼不知在哪處陰暗的角落里,伺機而動。</p>
<p>顏辰煥和楊元廷收拾好王才的尸體后,回到別院已是寅時,今天血腥的場面令他久久無法安然入睡,那是他第一次親手結束了一個活生生的人的性命,雖然他在殺了那高手后就一直佯裝鎮定,但其實在回來的路上他已經是吐了好幾次。</p>
<p>天色漸明,顏辰煥一臉憔悴的起了床,程小煙早早便已經起床準備好了早飯。</p>
<p>“清風徐來,綠云自動,間于疏處,窺見游人畫船,亦一樂也,朅來吳興,數得相羊荷花中,又夜泛西湖,光景奇絕,故以此句寫之,鬧紅一舸,記來時嘗與鴛鴦為侶,三十六陂人未到,水佩風裳無數,翠葉吹涼,玉容消酒,更灑菰蒲雨,嫣然搖動,冷香飛上詩句,日暮。”</p>
<p>“玉兒這么用功啊。”顏辰煥囅然一笑,玉兒正在背著詩詞,像玉兒這樣年紀的孩子這時候應當是在書院的吧,可現在卻是只能在這別院里背誦詩詞。</p>
<p>“辰煥哥哥,你起床了。”玉兒嘟嘟著嘴說道。</p>
<p>她一早就被程小煙叫起了床,以為一起床便有早飯吃了,程小煙卻是讓她先背誦詩詞,但這些詩詞對她來說卻是太過晦澀難懂,她也不明白為何程小煙要自己背誦學習這樣晦澀難懂的詩詞,不僅現在每天早上都被要求背誦學習詩詞,還要學習其它的禮儀。</p>
<p>看玉兒面露不悅,顏辰煥問道:“怎么了,一大早就生氣,小心變成黃臉婆哦。”</p>
<p>玉兒嘟著嘴哪里知道黃臉婆是什么意思,揚了揚手中的書本,顏辰煥摸了摸玉兒的小腦袋,道:“這些詩詞這么晦澀難懂,背是可以背,但不了解詩詞本身的意思不過是作無用功,你小煙姐姐也真是,干嘛要你背這種東西,我幫你說說她。”</p>
<p>玉兒聽聞喜笑盈腮,這個年紀的孩子,貪玩之心比好學之心重得多,能不背書當然是就開心的事。</p>
<p>“吃早飯啦。”程小煙端著早飯走了進來,楊元廷和潘樂芹等人也相繼來到大堂,只是氣氛卻是稍顯沉重,估計是受了昨晚的事情的影響。</p>
<p>程小煙見氣氛凝重,猜到昨晚的事應當影響了他們的心情,道:“怎么了,怎么一個個都這么無精打采的,是不是早飯不合胃口。”</p>
<p>顏辰煥道:“沒,很合胃口。”</p>
<p>顏辰煥頓了頓有道:“小煙,我問你件事,你知道從花錦城提拔到古薇城當官的王才嗎?”</p>
<p>程小煙一愣,道:“知道,不就是我調查到的那個官員嘛,怎么了?”</p>
<p>顏辰煥道:“昨晚他死了。”</p>
<p>程小煙露出一副死了活該的表情。</p>
<p>顏辰煥看到程小煙這幅模樣,道:“你好像很希望他死。”</p>
<p>程小煙正要回答,這時潘樂芹開口道:“一大清早說這種事情,容易壞了心情。”</p>
<p>隨后又小聲道:“玉兒還在這兒。”</p>
<p>顏辰煥一口將包子吃掉乖乖閉嘴,他猜到程小煙和潘樂芹等人也許其實就是同一個門派的,所以才會刻意問程小煙,但卻是忘了玉兒也在,這樣的事情還是不讓她聽到為好。</p>
<p>“你是不是在懷疑小煙姑娘隱瞞什么事情?。”顏辰煥吃完早飯就回到房間,準備一下步的行動計劃,楊元廷見顏辰煥正在整理情報,雖不想打擾但最終還是好奇問道。</p>
<p>顏辰煥道:“嗯,不過從她的反應來看,我更確信了心中所想。”</p>
<p>楊元廷將桌上雜亂的紙張收拾起來,道:“既然小煙姑娘和潘前輩是同一個門派的為何會對我們隱瞞呢?我想就算我們知道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p>
<p>顏辰煥將筆放在純白的紙張上,道:“她這么做應該有她的苦衷吧,我想她會告訴我們的,我們也就不必再多過問了。”</p>
<p>楊元廷今早外出,回到昨晚他們拋尸的地點,果然看到已經有衙門的人在哪,他們自然 是故意將尸體放在那里以便被發現,這樣他們才能將亂黨的嫌疑與王才的死聯系在一起,道:“王才的尸體被官府的人發現了。”</p>
<p>顏辰煥淡然自若,道:“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啊,果然與亂黨和清武派有關的人他們定會格外關注,他們這么快就找到了,這說明事情遠沒有那王才說的那么簡單。”</p>
<p>楊元廷沉思,道:“聽說負責此次案件的人是孟林。”</p>
<p>“孟林?”顏辰煥有些驚訝:“沒想到會是他,看來朝廷真的很重視與清武派和亂黨有關的人啊,只是這樣一來就麻煩了。”</p>
<p>這孟林年紀輕輕便已是朝廷的大理寺少卿在整個皇城名聲赫赫,但不知為何頂撞了鄭元洲,若不是朝中大臣苦苦求饒,是差點丟了官職性命,想來此次他負責這等棘手的案件應該是鄭元洲想給他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吧。</p>
<p>楊元廷道:“是啊,聽說那人的本事很是了得,往后的行動恐怕不會這么順利了,接下來我們還要繼續收集情報嗎?”</p>
<p>“我勸你們這段時間收斂一點,最好乖乖待在這別院里。”</p>
<p>顏辰煥和楊元廷聞聲看去,門口不知何時竟站著一位和他們相仿年紀的人。</p>
<p>顏辰煥揉了揉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隨即立馬從書桌上嗖的站了起來,笑道:“慕云平,你怎么來了。”</p>
<p>顏辰煥在買下這別院時,慕云平就來過,而且當時還慫恿楊元廷和自己跟著他到風語閣厚顏無恥的順走了幾件精美的擺件和家具。</p>
<p>慕云平邁步進屋,將辰云劍放在桌上,道:“沒想到你們竟如此大膽,連朝廷大臣也敢殺。”</p>
<p>顏辰煥厚顏的當做是慕云平在夸他膽子大,無恥笑道:“多謝夸獎。”</p>
<p>慕云平白了他一眼,問道:“你們現在身份如此敏感,還要生出這樣的事端莫不是活夠了,即便他與亂黨的事有關也不至于下死手吧!”</p>
<p>顏辰煥坐在書桌上,玩弄著手中的毛筆,慢悠悠道:“貪污腐敗又欺壓百姓,也算是死有余辜。”</p>
<p>慕云平對這份答案很是不滿意,不悅道:“荒唐無稽,即便他該死那也輪不到你們來殺他,你們可知現在朝廷已經派出孟林來查此案了。”</p>
<p>顏辰煥滿不在乎,道:“這我當然知道,你來不會就和我說這些吧?”</p>
<p>慕云平自己斟茶,一口喝光卻是差點嗆著了,他趕忙抹了抹嘴唇,的確他來此自然不是來告訴顏辰煥這些事,可一看到顏辰煥那副什么都不在乎,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他便不由得想說教一番。</p>
<p>見慕云平差點被嗆到,顏辰煥不禁覺得好笑,忍著笑意,道:“元廷還不給慕公子斟茶,你看看他都嗆著了。”</p>
<p>楊元廷竟真的過去給慕云平又斟了一杯茶,慕云平咳了聲,道了聲“多謝”,又道:“這茶杯不錯。”</p>
<p>隨即又道:“你可知前幾日朝廷為何突然派兵清封鎖清武派嗎?”</p>
<p>顏辰煥搖頭:“不知。”</p>
<p>隨后顏辰煥不耐煩道:“你想說什么就直說吧,老是這般拐彎抹角像教書老先生似的,又想趁機說教不成?”</p>
<p>慕云平怒道:“對你說教又有何用,朽木不可雕。”</p>
<p>顏辰煥小聲對楊元廷道:“你看看更像了。”</p>
<p>慕云平繼續道:“你不是問過我為何清武派被滅門后朝廷沒派兵前去封鎖嗎,前些日子我父親手下的探子打聽到,朝廷除了想要你們清武派的功法玄技外,還想以此吸引更多人前去清武派。”</p>
<p>顏辰煥思索片刻,道:“以功法玄技為餌?這是為何?”</p>
<p>慕云平說道:“古薇早已不復了當年的輝煌,現世可以說是修真門派的天下,其勢力之大已經威脅到朝廷。”</p>
<p>“朝廷已經開始打算清理這些修真門派了嗎?所以清武派就是他們的第一個目標?”顏辰煥問道。</p>
<p>慕云平道:“清武派的事情實在太過奇怪,其中疑點重重,涉及修真界和朝廷,我也不敢妄下定論。”</p>
<p>顏辰煥嘆了嘆氣,的確但凡是和朝廷有關的又怎會不簡單,只不過有清武派這一先例其他門派往后對朝廷只會更加警惕。</p>
<p>朝廷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為何清武派會和亂黨有勾結?之其中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顏辰煥在尋找父親沒和亂黨勾結的證據時,熟不知已經慢慢陷入一個巨大的陰謀。</p>
<p>見顏辰煥陷入沉思,慕云平嘴角微揚,隨后又恢復平常冷峻的模樣,道:“你也不必想得過多,雖然我父親的手下我無法隨意命令,但我手下對我還是很言聽計從,我會叫他們幫忙打探,一有消息便來告知你。”</p>
<p>顏辰煥愣了愣,道:“多謝。”</p>
<p>慕云平默然,這是他第三次聽到顏辰煥跟自己道謝,心里暗暗嘆息。</p>
<p>許是這些天太過勞累,慕云平瞧著顏辰煥的模樣竟是比先前要憔悴上許多默默心疼,兩人自小便一起長大對顏辰煥的習性脾氣甚是了解,遇事從來都是默不作聲自己解決,不知每次吃了多少苦,依然當做沒事似的還能沒心沒肺的笑。</p>
<p>院子里玉兒的笑聲回蕩許久,原本清凈的早晨消散在朗朗的笑聲中,慕云平站起身走到窗外,看著院中玩鬧的玉兒,淡然道:“你找的這些人都身份不明。”</p>
<p>顏辰煥依舊無所謂模樣,起身倚靠在門口看向蓮池,道:“無所謂,你也知道我不會在乎這些,我認定了是朋友就是朋友,是敵人就是敵人。”</p>
<p>玉兒抬頭間正巧見顏辰煥正看著自己戲水,羞澀一笑舉起濕漉的小手朝他揮了揮手,顏辰煥立刻露出笑容同她揮了揮手,慕云平愣愣看著,突然道:“你不想知道那小女孩的身份和那些人的來歷嗎?”</p>
<p>顏辰煥面帶笑容,道:“以前想知道,現在不想了。”</p>
<p>慕云平不解,不過也沒再多問,道:“若是有什么麻煩便來找我。”</p>
<p>說罷便離去了,顏辰煥來到慕云平坐過的地方,嘴角抽動,“這廝竟然將自己的茶杯給順走了,這算不算報復?”</p>
<p>楊元廷見顏辰煥黑著臉,疑問道:“怎么了?”</p>
<p>顏辰煥揮了揮手,示意沒事,又回到書桌繼續整理這幾天收到的情報,記錄情報的紙張都只有巴掌大小,以便藏匿,這些情報大大小小都與亂黨相關,只是像昨夜有用情報的卻寥寥無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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