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綠云自動,間于疏處,窺見游人畫船,亦一樂也。</p>
<p>落櫻花落花落櫻,幾枝垂柳輕點小湖流水,白霧隱入如仙似塵,清風拂過湖邊柳岸,霧如紗綾,魚躍湖間,花瓣飄落魚兒游來輕觸,漣漪淡淡,恍如仙境隔世實乃宜人意境。</p>
<p>湖間竹亭,櫻花樹不時落下幾株花瓣,竹亭間,小湖上,如云似霧,這顆櫻花樹高數(shù)百尺,據(jù)傳移栽于仙山昆侖,常年盛開,水天相接似立湖中,樹下丹紅衣裳少年秀發(fā)飄動,眉眼稚氣,正望著那竹筏慢慢靠近。</p>
<p>青衣少年負手身后,竹筏自動卻慢,他卻不急神色淡淡,青鳥飛魚,韻天湖清澈如鏡,一色一物如畫。</p>
<p>湖中有怪魚名為??,巴掌大小,其體雖小可身有四翅,游于湖水之間,好動且喜食櫻花,但也只是啃咬一兩口而已,如在品嘗美食,薄翅,魚身如披著透明絲巾明光照下五彩斑斕,繞著小船來回游動,又慢慢游向櫻花樹下,躍起咬食空中飄落的櫻花花瓣。</p>
<p>竹筏緩緩靠近竹亭,青衣少年背負長歌,一躍離開竹筏,驚得魚群四處逃竄,而后又慢慢聚向竹亭櫻花樹,他緩步走向樹下少年,眉間帶笑。</p>
<p>丹紅衣裳的少年雙手藏于身后,可他已經(jīng)看見了那露出的劍柄,兩步站于身前,笑道:“清晨風涼你穿得這樣單薄小心身子又受不了,回頭慕叔叔又要怪罪我沒好好照顧你,那我可就有冤沒處說去了。”</p>
<p>慕雪肅吐了吐舌頭,見他身上只背負著一把劍,說道:“我的身體可沒那么嬌貴,有路你不走非得劃竹筏搞得像個江湖術士似的,裝模作樣,看你這身打扮就不像是出去歷練的。”</p>
<p>顏思嵐聞之一笑替他挑開發(fā)絲上的花瓣,問道:“背后藏著什么呢,神神秘秘的。”</p>
<p>慕雪肅將微雪拿到身前,輕挑下巴,道:“喏,給你,失望了吧,你以為是什么金銀珠寶奇珍異寶啊。”</p>
<p>顏思嵐接過微雪上下打量一番,帶著慕雪肅走進竹亭,此時清武派的弟子門還在晨練,顏辰煥送兄長到門口后見竹亭中的慕雪肅就一臉笑嘻嘻的回去晨練了,少了這家伙的叨嘮清晨的岸邊倒是安靜得很。</p>
<p>“你去歷練,辰煥那小子可就沒人管了,以后不得無法無天啊。”慕雪肅看了眼清武派的大門,搓了搓手說道。</p>
<p>顏思嵐嘴邊微楊,“你這話倒是提醒了我,這小子前幾次去找云平都沒見他人,回來就跟我抱怨,說什么和我一樣都是只知道修煉的傻子,是怎么回事?”</p>
<p>慕雪肅噗呲一笑,道:“他竟然敢說你是傻子?”</p>
<p>顏思嵐揚了揚拳頭說道:“是啊,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這小子腦袋挺硬打得我拳頭都有些疼。”</p>
<p>“云平的功法突破第一大境界后,就跟著我一起替父親整理門派中的事務,那小子找不著就以為云平在修煉吧,他倒是整天游手好閑。”慕雪肅解釋道。</p>
<p>顏思嵐心中詫異,沒想到慕云平實力進步如此之快,隨后又開始嫌棄自己的這個弟弟,整天就知道玩屁事不懂。</p>
<p>慕雪肅見他皺著眉頭,知道他又在想顏辰煥的事情,雙手扶著臉說道:“其實那小子還是很明事理的,你也不必太多擔心了,顏叔叔雖然常年不在門派,但樊叔的話他總是要聽的吧。”</p>
<p>“對了,十州如此之大你打算先去哪歷練?”</p>
<p>顏思嵐從思緒中回過神來,見慕雪肅托腮的模樣竟是覺得十分乖巧可愛,不像平時一副夜叉模樣動不動就掀桌子砸人,不知覺就這樣楞楞看著了。</p>
<p>慕雪肅被他盯得雙頰生起淡淡的暈紅,胡亂在自己臉上摸了一陣,發(fā)現(xiàn)并無異物,再看顏思嵐那傻愣愣的模樣當下微怒,話語從齒間發(fā)出,道:“我臉上有什么東西?”</p>
<p>見慕雪肅臉上微起的怒色,顏思嵐怕他又要掀桌砸人,趕忙道:“沒什么...沒什么。”</p>
<p>“只是沒想到你會親自來送我。”顏思嵐撓了撓頭。</p>
<p>慕雪肅別過臉,看著水中魚兒嬉鬧,道:“誰來送你,只是來送微雪而已。”隨后又道,“別打岔,十州你要先去哪?”</p>
<p>世間功法玄技出于大行山,興于老天山,后盛于十州之間,各州修真門派所得功法所修玄技各不相同,三年歷練不僅能見識其它州國修真門派的功法玄技,更能因此結識諸多修真界好友,探討功法提升修為。</p>
<p>他雖想將十州都游歷各遍,但終究是時間有限,他與顏成均商議先去離云州較近的平州再轉青州最后過滄州。</p>
<p>顏思嵐將與父親商議的事如實告訴慕雪肅,慕雪肅小聲嘟囔了句,“就不能在云州嘛,云州又不是不好。”</p>
<p>聲音所小顏思嵐卻剛好聽到,他笑著回道:“云州雖好,可本州的修真門派之間都交過手,久了也并不覺得有何稀奇了,再說了若是待在云州那又算什么歷練呢。”</p>
<p>慕雪肅不服氣,道:“那還有很多修真者都來我們云州呢,第一年就在云州不行?不也算是歷練嘛。”</p>
<p>顏思嵐哭笑不得,這話說得雖然在理可總覺的怪怪的,他看了看水中初陽,眼中的不舍沉入水底,道:“云州這幾年動蕩不小,朝廷對修真門派的關注也是高比從前,這三年也許會發(fā)生些什么,你可要小心。”</p>
<p>“反正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幾百年來不都一直有修真門派與朝廷不和互相拼殺的事情,新帝繼位總是要做出些事情的,那人雖年輕但應該不至于蠢到要動云州的三大修真門派吧。”慕雪肅不以為然的說道。</p>
<p>顏思嵐道:“還是小心些為好,這些日子總覺得心里有些忐忑,什么事都放心不下。”</p>
<p>三年歷練誰會知道他在外這期間云州會發(fā)生什么,他這般顧慮也是人之常情,慕雪肅見他眉間憂慮重重,輕聲道:“放心吧,三大門派終歸是一條心的。”</p>
<p>顏思嵐愁容一稍即逝,坦然一笑,“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也該走了,要是去得慢了天末那小子又要先走。”</p>
<p>慕雪肅沒好氣道:“他在哪里等你?就不能來這兒嗎?都要走了也不來見個面,他這是躲著誰還是在怕誰?天天就板著一張臭臉,你跟他一起去路上替我好好教訓他。”</p>
<p>顏思嵐聽完他的抱怨笑了出聲,摸了摸他的腦袋,笑道:“哪來那么大的怨氣,他不就是這樣嘛,許是他怕舍不得呢,你也知道他那人表里不一,表面冷冰冰說不定在心里已經(jīng)哭得一塌糊涂了。”</p>
<p>說著說著兩人都已走過滿是櫻花的長道,岸邊的白馬正飲著湖水似想最后帶著一份思念,顏思嵐牽過白馬,對他輕輕一笑,駕馬離去。</p>
<p>慕雪肅輕嘆一聲,眼神有些落寞,未能與兒時的兩位好友共行約定他心中甚是懊悔,只恨自己當時意氣用事才生了那場大病。</p>
<p>飛花落亭,??魚躍出水面,四翅開展,只是無人賞此奇景,慕雪肅站于柳樹下,看著顏思嵐駕馬揮鞭漸漸遠去,對著離去的背影行了一禮,望君此去,布帆無恙,安然而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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