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別再說了!
顧母現在不想聽到關于過去的事情了。那個女人,已經死了,那些愛恨,也就散了。
“之前我跟你提過,子商那孩子雖然愛玩,但本性不錯,你可以考慮”
“既然謝子商那么好,為什么媽不讓他等念涵醒來,撮合他們呢?”
顧靜綰是顧母的女兒,她還有個哥哥,如今顧氏集團的當家人顧亦琛。
自然,也還有個妹妹,就是當年因車禍而變成植物人的顧念涵。
說到顧念涵,大概所有人都不會忘記那個,曾經頗有心機,用假身份來取代顧家三小姐的顧歡顏吧。
如今那個女人已經死了,而顧念涵也醒不過來了,便也沒有人能跟她顧靜綰再爭。
喬清歡穿上這一身淺白色禮裙,并非心甘情愿。
她給那個男人打過電話了,但好像晚宴的事,沒得商量,必須陪同他出席。
而梁情今晚正好休息,去陪著暖暖了。
電話里,聽得出暖暖的失落,因為她這個媽媽在治療的前一晚,不能陪著她。
清歡想好了,今晚參加完晚宴,一定要把話跟慕衍深說清楚。
就算他覺得她是騙子也好,想反悔也罷,總之清歡會盡快把錢還給他,撇清關系。
這樣的大人物,她招惹不起,還是早些脫身,避免一些事端,別惹禍上身。
芳姨看著下樓來的女人,眼中閃過一抹黯淡。
像,真的太像了。
當年歡顏小姐就是喜歡穿淺白色的禮裙,素裝淡抹,小巧可人的模樣,一眼就能讓人記住。
芳姨回過神,朝女人頜了頜首:“喬小姐,車子已經在等你了!
“恩!
清歡知道這個老傭人,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像是透過她在看另一個人。
但也不戳破,反正這張臉是她的,她不在意就行,別人怎么想,那是他們的事。
司機把車門打開的那一刻,清歡明眸中劃過一抹怔然,想上車的腳步止住。
慕衍深怎么會親自來接她?
“上車!
男人坐在車里,俊逸無暇的側顏根本挑不出絲毫瑕疵,薄唇輕啟,兩個字溢出,帶著渾然的暗啞。
想到他在電話里那不留情面的態度,清歡也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坐上車將目光移向窗外。
一路上,車內安靜如斯。
慕衍深狹長幽暗的眸光睨著女人,取出錦盒。
清歡目光不由自主的朝那錦盒看去,里面是一條設計獨特的項鏈,近看那吊墜像是圣潔無暇的雪蓮,遠看才知,那更猶似出淤泥而不染的水蓮。
這是sunnay在三十五歲時的得意設計之作Lourty。
獨一無二,僅此一條。
等等……
她怎么會知道這些,清歡蹙眉,明明她這幾年來,根本不關注這種稱之為藝術設計的奢侈品的。
那冰涼的觸感襲來時,清歡垂首,那項鏈已經戴在了她頸間。
男人溫熱的指腹有意無意的劃過她的頸間,清歡咬唇剛想說什么。
“別動!
耳畔邊,已經傳來他幽幽暗暗的聲音,僅此兩字,卻讓人有片刻的迷惘沉淪。
她不動了,任憑那溫溫涼涼的氣息在她后頸,扣上了鏈扣,他卻沒有像紳士那樣收回自己的手,而是像使徒那般,虔誠的吻著她。
“它只屬于你。”
那一年,歡顏十八歲,那是她長大以來過得第一個生日,
也是那個夜里,他親自為她戴上這獨一無二的Lourty,在她的驚慌怯弱中,以吻封緘,占據了她所有的世界。
慕衍深在那一晚,把她從女孩變為了女人,從此貼上了他的標簽。
而此時此刻,清歡可以感覺到,那種心底油然而生的莫名,夾雜著沉悶。
重重閉眼,她覺得好難受,卻又說不上來。
良久,喬清歡緩緩睜開眸子,字字清晰:“你又把我當成她了。”
當成那個,他深愛的女人。
深愛……
好吧清歡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這么理解,雖然梁情說過,像慕衍深和謝子商這樣的男人,是不會懂得愛的。
但她想,也許凡事都有個例外。
而他想著的那個人,就是慕衍深的例外。
清歡不想被當做是替身,微微出聲:“她叫顧歡顏,是么!
如果喬清歡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這個名字吧。
見男人沉著眸色,沒有回應,可輕抿的薄唇之間,透著的薄涼,有些滲人。
但即便如此,她還是沉著氣問了一句:“她現在在哪里?”
這個問題,清歡知道,自己問得有些唐突,但她既然在他眼中是那人的替身,自然是想知道那人現在又在哪里,為什么不在慕衍深身邊呢?
如若,他真的那么愛那個女人,又怎么會……
卻是清歡的思緒還沒從那猜測中回來,慕衍深淡漠的兩個字,幽幽傳來:“死了!
“……”
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