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真相的程咬金,心里更加清楚,他會遭遇什么事。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他誤打誤撞斷了周春的兩條財路,周春的心里自然火冒三丈。
尤俊達駕著馬車行駛在道路上,看著坐在旁邊的程咬金,問道:“咬金哥,有心事啊?”
“這一次去長安,吉兇難料,家里還有周春虎視眈眈,有些難以兼顧。”程咬金嘆了口氣,“喜公公,說的不錯,最近我們有些太招搖了,木秀于林風必摧之,以后還是盡可能低調一點。”
“低調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要招搖的意思。”
尤俊達似懂非懂的說道:“哦……可是,也不是咱們招搖啊,咱們也想低調,可實力不允許啊。”
恩?
臥槽。
尤俊達這家伙,竟然說出了后世現代時的名句?
“是實力不允許,算了,順其自然吧。”
……
歷城,某民宅。
周春鬼鬼祟祟的進了胡同,看到左右沒人,才敲了敲門。
“誰?”很快,從里面發出一聲詢問。
“我!”
吱……
門打開之后,白青林看到周春急忙讓了進來。
關上門,二人進了堂屋。
里面的白冠老三急忙給沏茶。
“別忙活了,正事要緊!”周春說完,轉身坐在了椅子上,“現在城里到處張貼你們的畫像,你兒子白盛已經被抓了,也不知道有沒有交代什么!”
“周大人,您大可放心,我兒白盛不是貪生怕死之輩,絕不會說半句對您不利的話!”
白青林憤恨的握緊了拳頭:“真是想不到,那幾個孩子,竟然會被當今陛下賞識,周大人,可有什么對策。”
“我來,就是因為此事,現在這幾個孩子風頭正盛,我們不便從明面上做什么,當務之急,是得先把你們送出城,然后召集人手,在‘倒馬井’等我的號令。”
“周大人,綠林事敗之后,恐怕我也不太好召集人手了。”
“綠林那幫飯桶,不用也罷,本官會給你一筆銀兩,去找一個好手,一定得有真本事的,這一次,一旦動手,絕對不能有什么閃失,甚至你可以到其他省份去找。”
白青林一聽,眼神綻放一道精光:“大人,只要銀子給的足,不怕沒有強者幫您賣命。”
“錢我會派人送到倒馬井,明天一早,我安排人送你們出城,明天的城門守將,是我的人,你們大可放心。”
“多謝周大人!”
周春起身要走,白青林問道:“大人,我兒白盛……”
白青林雖然欲言又止,但是話中的意思,周春自然明白。
“抓人的是武云哲,他是刺史祖沖祖大人提拔上來的,自然是跟程咬金關系好,白盛落在他的手里,本官暫時也沒有什么好辦法,當然,他總歸要移交衙門,到那時候,本官自會想辦法,幫你把兒子救出來!”
白青林猛的鞠躬,感激涕零的說道:“我白青林愿為大人肝腦涂地。”
周春只是淡淡的看了白青林一眼,對于這種話,他只是聽聽而已。
離開了民宅,周春便去了衙門。
此刻,縣令張不良,剛寫完檄文命人去送到濟州知府的手中。
等知府的檄文回來,李鴻等人的判決,正式生效。
送檄文的人剛走,一個衙役就來到了書房。
“報大人,將兵長史,周大人到了。”
“哦?”
張不良一驚,急忙起身說道:“在什么地方?”
“正在公堂之上等大人呢!”
“走!”
張不良移步到公堂,并腕抱拳,深施一禮:“下官見過長史大人,不知大人駕到,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張大人客氣了,本官今日是一個人來的,不用這么多禮。”
張不良向后望了望,果然就周春自己。
“周大人,此次前來,有何吩咐啊?”
“張大人,本官就是來跟您聊聊知心話,這里恐怕不是說話的地方吧?”
張不良急忙讓身,微微彎腰,伸手說道:“大人,里面請!”
來到了會客廳。
張不良讓人沏茶倒水。
隨后,把人打發出去,這才說道:“大人,請……”
品了口茶,周春才說道:“恩,好茶,沒想到,張大人這里竟然有上好的碧螺春啊!”
“周大人若是喜歡,走的時候,帶上幾包!”
“那倒是不用,本官平日也不愛喝茶。”周春淡然一笑。
張不良臉色一僵,尷尬的說道:“不知大人喜好什么?”
“常年在兵營,粗人一個,也沒什么喜好,不過我倒是有一個東西,不太喜歡……”
“下官洗耳恭聽!”
“我這個人,不太喜歡,有人跟我對著干。”
咯噔!
張不良的心抽搐了一下,說道:“大人此話何意啊?”
“呵呵呵……張大人也別多想,本官也知道,你也是很為難,畢竟那天有喜公公在,而且,既然已經判了的事,我也不會讓大人難做,只是……”
周春說完,抬眼凝望著張知縣。
張知縣心里打鼓,問道:“周大人,這里沒有外人,但說無妨!”
“只是那兩個孩子看上去很是剛正,孩子畢竟是孩子,心思簡單,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變通’二字,張知縣這多年,也撈了不少吧,就不怕這兩個小子,把你給拉下來?”
“這……”
張知縣也不知道該怎么接這個話茬,半晌沒有吱聲。
“張大人,本官知道,你有你的難處,如果你還想安安穩穩的做這個縣太爺,就必須得拔掉這兩個眼中釘,話說回來,你我都是這兩個小子眼里揉不得的沙子。”
“周大人,下官就是一個小小的知縣,那兩個人,可是陛下親封啊……”
周春面無表情的說道:“張大人無需做什么,現在程咬金去長安了,這兩個人也分開了,大人只需要派秦叔寶去公干,其他的事,就不勞大人操心了。”
張不良一聽,恍然大悟。
周春是想要在外面對秦叔寶動手啊。
張不良沒有著急說話,而是在心里百般思量。
“周大人,這公干的地方,是下官選,還是您選?”
“當然是本官選,你放心,你只是例行公事,無論出什么事,都不會算在你的頭上。”
張不良還是搖了搖頭,說道:“不行不行,大人,這可是在太歲頭上動土,一旦事情敗露,那兩個小子,可敢要了我的命,那程咬金手里可是有陛下御賜的金斧啊。”
“你就不怕……本官要了你的命?”周春威脅道。
嘶!
張不良倒吸一口冷氣。
他這才明白,他這個七品縣令,恐怕算是到頭了。
無論向著哪一邊,他都沒有好果子吃。
“張知縣,事到如今,你只有兩個選擇,一,是按照我說的做,二,你也可以站在那兩個小子那邊,但是后果,你可要想清楚。”
周春站起身,拍打著身上的將衣,說道:“如果我沒記錯,張大人一家老小,也有不少人吧?給你兩天時間,后天晚上,我等大人的好消息……”
說罷,不等張不良回應,大步邁出了客廳。
“大人慢走!”
張不良說完話,整個人仿佛被抽空了一般,坐回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