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道東倏然一驚,努力控制身子莫要失穩,卻不料秦英交叉架住自己左腿的雙臂,卻在陡然之間合住了把,而后雙臂合力便將陳道東扯了起來,同時,左腿猛地一抬,便重重的踢在了陳道東的胸腹之間,將陳道東狠狠地踢飛了出去。
秦英輕輕松松的一個鯉魚打挺拔地而起,看著陳道東招了招手,笑道:“陳大宗主,方才是第四招了,我出手也不算違了規矩呦。”
陳道東被秦英一腳震飛,但是半空之中已經穩住了身子,重重落在地上之后,卻是不見半點受傷的痕跡,只是用手撣了撣衣襟上的灰塵,便看著秦英道:“這一招不錯,什么名堂?”
秦英笑道:“哪有什么名堂,就是見機行事罷了。”
陳道東點了點頭,道:“你功夫有進步。不過還差點火候。”
秦英哈哈大笑,道:“我自然是要有進步的。不過火候什么的,一時半會貪功不得。不過,童旭的進境可比我大多了,你可要小心。”
陳道東眉頭一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必講什么約定了。先把你殺了,再全心全意弄死童旭那個家伙。省得陰溝里翻船!”說話間,身如猛虎之形,朝著秦英猛撲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時,側方驀地里竄出一跳人影,就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停在了秦英與陳道東兩人身前,話不多說,提著一把長有三尺,闊近四寸的雙手帶大環刀,朝著陳道東摟頭便砍。一瞬間,破空聲如百鬼夜哭,佩環響似金玉交響,一股惡風朝著陳道東撲面而去。
陳道東吃了一驚,百忙之中滑開一步,只覺得衣襟似乎有涼水潑過一般,涼颼颼的出了一層汗,而隨即那把七八斤重的悍刀便硬生生在石面上斬出了一道足足半尺深的缺口。刀身卻是火星也不見半個。
陳道東罵道:“魍魎鼠輩,哪里竄出來的?話不多講,就要下黑手嗎?”
仲康昂首挺胸,一把鋼刀刀尖向下,斜眼睥睨陳道東道:“你還有臉說我下黑手?今日是幾日,是八月十三,離八月十五還有足足兩天,你就準備對秦英下毒手了?”
陳道東哼道:“我與他單打獨斗,怎么,這樣也不成嗎?”
仲康罵道:“虧你也說得出來是單打獨斗!你瞧,這里面有你多少人,有秦英多少人。說著是單打獨斗,我看是怕外面的三千虎狼之師殺進來吧。要不是擔心這個,你只怕早就招呼著你這一票混賬東西圍攻秦英了。陳道東啊陳道東,你好歹也是一派的宗主,怎么著也是一代宗師,怎么就厚顏無恥到了這般地界?”
陳道東雙眉倒豎,喝道:“你這雜碎東西又是什么人,敢這般奚落我?”
仲康哈哈大笑,道:“瞎了你的眼,當年可是你師父把我打下懸崖,新晉刀神孟飛熊,你師父沒跟你講過嗎?”
陳道東哼了一聲,道:“原來是那個自詡為神的東西,怎么,打不死就過來跳腳么?”
仲康哈哈笑道:“你繼續罵呀,你爺爺我重傷之后,甚么虧沒吃過,什么苦沒嘗過?當過乞丐,搶過狗食,唾面自干的滋味你想必也沒試過。現在,我要一樁樁一件件的都還給你。”說話間便將鋼刀提了一提。
陳道東臉色鐵青,卻緩緩將門戶收緊,道:“你的本事還不如秦英,我看你究竟怎么取勝。”
仲康笑道:“我的本事是不如秦英,但是秦英乃是千金之子,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你這種天殺的是不會曉得的,所以他才不會和你拼命,沒來由的降了自己的身份。拼命這件事,我來。”
陳道東哼道:“那就讓我看看,你究竟是怎么個拼命的法子。莫以為手里有了刀子便厲害了,武道之境當不滯于物,在這點上,你已經輸了!”
仲康只是大笑,道:“耍嘴皮子是吧?狗屁的不滯于物,老子練得就是刀,沒了刀你讓我怎么和你玩?所謂的不滯于物,是沒家伙有的時候,隨便抄起來一個就開始用,現在老子手里有刀,還和你玩什么不滯于物?丫的,你小子好多廢話,別說了,著刀吧!”話音未落,鋼刀便分兩端,朝著陳道東額頭便來。
陳道東眉頭一挑,瞬息之間便將雙手挑上,覷準鋼刀,使了一招“童子禮佛”,雙掌夾緊了刀身,隨即便將雙臂向下向后猛壓,想要一招之內,就將仲康的兵器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