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這個樣子,夏煥生反而越來越好奇,他們兩個人今天到底講過什么。
她緊緊凝望著喬詩瑾,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什么破綻。
“沒沒事,你別擔心我,你不是還有事情嗎?你先走吧,馬上顧深就來接我,你不用陪我的。”喬詩瑾神情恍惚,聽到她的聲音,才緩緩回過神。
她眼神閃爍,精神狀態仍舊不太妙。
“滴滴——!”
與此同時,喬詩瑾的手機傳來一陣輕微的聲響。
夏煥生注意到,她臉上驟然一變,就像是聽到什么可怕的咒語一樣,身體也狠狠的抖了抖。
她輕咬嘴唇,一雙秀眉之間爬上絲絲縷縷的猶豫。
夏煥生了解她,喬詩瑾的性格從來是雷厲風行,如果她做出這樣的表情,就意味著她肯定是遇到什么麻煩。
“詩瑾。”她小心翼翼的輕聲呼喚她,生怕會驚擾到她。
“這下要怎么辦......”喬詩瑾絲毫也沒有注意到身旁還有人在,她煩躁的抓抓頭,表情異常緊張。
夏煥生隱隱有些不悅,她很不喜歡這種被好朋友隱瞞的感覺,“你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
喬詩瑾見面前忽然出現一只手擋在她屏幕前,她這才將注意力轉移到夏煥生身上。
“煥生,你快幫幫我。”喬詩瑾發出如同小貓一般的輕吟聲,一頭扎進她的懷抱里。
“怎么回事?看你今天下午拍戲完全不在狀態,我就知道你肯定有什么事。”夏煥生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背,說話的口氣就像是在安慰一個小孩子。
喬詩瑾吸吸鼻子,,嘴角下撇,精致的小臉上浮起很苦惱的表情,“如果你發現自己的朋友喜歡上你,你會怎么做?這個朋友在我心中一直是好大哥一樣的存在,我現在心煩意亂的。”
好大哥?朋友?
喬詩瑾的這番話,讓她不禁聯想到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
難道季月白已經向她表明心意?
夏煥生愣在那里,腦海陷入到一片空之中,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這個問題。“那你那你就真的沒有想過和你這個朋友在一起嗎?”夏煥生深吸一口氣,努力穩定心神,這才緩緩出聲試探著她的心意。
喬詩瑾幾乎在同一時刻,沒有做任何的思考,頭搖的如同撥浪鼓,態度異常堅決:“沒有過!”
她如此肯定的口吻,讓夏煥生心底生出一絲喜悅。
因為這樣的話,季月白就永遠沒有機會和喬詩瑾在一起,或許這樣她就會有機會。
“那你就應該和他八卦直接說清楚,或者直接和他斷絕聯系,我想這樣的話他也就會明白你的意思,漸漸的就不會堅持了。”夏煥生滿臉喜色,熱情的給她出謀劃策,渾身充滿干勁兒。
“嗯,我會試試看。”喬詩瑾并沒有察覺出她的異樣,“謝謝你。”
她真誠感謝的樣子,讓夏煥生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仿佛被人狠狠抽了幾耳光似的。
“那個我還有事情,我就先走一步,你加油!”害怕再和她待下去會暴露她真實想法,夏煥生說完,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跑走的。
望見她徹底離開后,喬詩瑾這才鼓起勇氣打開手機。
發來短信的人,正是季期。
喬詩瑾一言不發的低著頭,神情認真的在思考應對的措施。
對于季期,她一直是懷著對長輩的尊重的心情,和他長時間接觸下來,她也越來越喜歡這個長輩。
可是得知季期對她有其他的情愫,多多少少讓她措手不及。
所以不管怎么樣,她都一定要讓季期明白她的心思,還要在不傷害任何人的前提之下。
“季叔叔,今天顧家有些事情需要讓我和顧深回去一趟,所以我可能沒辦法過去,真的很抱歉。”想了又想,喬詩瑾覺得今天不能過去,并且要和季期保持一定距離。
她的話音剛落,電話那頭明顯沉默兩三秒,“好吧,家里的事情重要一點,那明天可以嗎?”
季期盡管很努力在克制情緒,可說話的語氣里還是透出幾分失落。
尤其是他聽到喬詩瑾稱呼他為“季叔叔”時,他雖然很疑惑是怎么一回事,但也并沒有說破。
“明天嗎?我看看有沒有時間吧,明天劇組可能會有聚餐。”喬詩瑾模棱兩可的回答讓季期心底一沉。
直覺告訴他,肯定是發生過什么事情,不然的話今天喬詩瑾對他的態度怎么會如此冷淡,就像是他們人之間出現一堵無形的墻壁,將他們之間的關系硬生生隔開。
“好吧,那就等你有空再說。”季期聲音很平靜,也沒有了剛才的熱情。
喬詩瑾察覺到他的變化,心情也是無比復雜,“季叔叔,我就先掛了,有空我一定會登門謝罪的。”
“小詩,等一下......”季期緊張的叫住她,躊躇良久,“沒事,你掛吧。”
他終究還是沒把心中的疑惑說出口,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盲音,他表情漸漸變得悲傷。
“你在和誰打電話?”從房間出來的季月白,瞧見他神情落寞的病著電話,不知道在想什么,便走上前。
季期狠狠瞪他一眼,冷哼一聲道:“什么時候輪到你來管你爸的事情?”
說完,季期就自顧自的轉身朝臥室方向走去。
“你在和喬詩瑾打電話是嗎?”季月白在他身后不慌不忙的說道。
他腳步一頓,半瞇眼眸,凌冽的目光朝季月白直直的射過去。
“你喜歡詩瑾是不是?”見他并沒有說話,季月白反而繼續咄咄逼人。
盡管是用疑問的口吻,卻隱隱的透出幾分肯定。
季期面色陰沉,像是布滿陰霾的天空,眼底掀起一片狂風暴雨,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的樣子。
即便是面對這樣的季期,季月白也沒有露出任何膽怯的模樣,反而模樣堅定無比的和他對視,氣勢上也不輸季期。
“和你有關嗎?”季期沒有直接承認,卻也沒有否認。
“有。”季月白淡淡的說道,輕飄飄的聲音里卻透出讓人膽顫的寒冷,“因為我喜歡她。”
此話一出,整個客廳里的火藥味越來越濃烈,氣壓低的讓人窒息。
周圍的仆人們見少年一改平日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心中驚訝之余也也不禁害怕起來。
一個個紛紛低下頭,生怕戰火會引燃到他們身上。
“你喜歡小詩?你配嗎?”季期仿佛聽到天大一個的笑話,但是轉眼臉上便被嚴肅狠厲所取代,“任何女人都可以,唯獨小詩你想都別想,別用你的臟手去碰小詩!”
畢竟是親生骨肉,季期一張嘴便直擊季月白的污點。
“爸,就算我不行,你覺得你又有什么優勢?比起顧深你差的何止一星半點,明眼人都知道詩瑾會選擇誰。”季月白不怒反笑,說出來的話也是針針見血。
季期沒再說話,而是大步走上前,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舉起手便狠狠落下。
霎那間,整個客廳里響起一陣清脆的把掌聲。
季月白頭受慣性影響扭向旁邊,口腔里頓時彌漫起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他終究還是什么也沒說,只是深深看季月白一眼,才轉身離開。
季月白抬起頭將嘴角的血跡抹去,臉上的笑容妖冶而冷漠,隨后他便頭也不回的朝著門外走去。
夏煥生一路上都在幻想她和季月白在一起的樣子,心情大好,哼著小曲,蹦蹦跳跳的回到家,她拿出鑰匙剛打開門,忽然間一股巨大的力量將她用力一推。
“啊——!”夏煥生嚇得驚叫不斷,緊閉雙眼胡亂揮動雙手。
“你是要謀殺我嗎?”一個冰冷的聲音飄進她耳里。
夏煥生一下就聽出來是季月白的聲音,她睜開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怎么受傷了?疼不疼?快來這里坐,我給你處理一下。”
她輕輕撫摸上他的臉,動作異常溫柔,生怕會弄疼他。
“你這是在擔心我?”季月白也沒有任何動作,如黑曜石般明亮的眸子緊緊鎖定在她臉上。
夏煥生對上他的視線,下一秒像是受到驚訝的小白兔,趕緊將目光移開,“你傷口這么明顯,我自然會擔心。”
她聲音很小很輕,好像風一吹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過來。”季月白粗暴的拉過她的手,一起走向沙發,“幫我處理傷口。”
夏煥生愣了愣,反應過來后趕緊去找急救箱。
“你這是被人打了嗎?下手也不知道個輕重。”夏煥生一邊為他處理傷口,一邊問候著打他那個人的家人,“這種人以后等他的孩子長大,就應該被別人狠狠揍一頓,讓他體會一下什么叫心疼,緊張。”
“打我的人就是我爸,你是想讓我被別人再揍一頓嗎?”季月白幽幽開口,眼神深沉。
夏煥生不禁手一抖,神情略顯尷尬:“那個我收回我剛才說的話,我不知道是這個唔!”
她緊張的道著歉,手足無措的樣子像是一只可愛的小羊羔,一瞬間激起季月白心底的**。
他狠狠攫住她的紅唇,這個吻不像往常那樣很溫柔,更像是在宣泄什么似的,夏煥生卻默默忍耐,輕闔上眼眸,不去想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盡量將腦袋放空。
正在她漸漸適應這種痛感時,季月白沒有任何多余的前奏,直接粗魯的闖入。
“嗯!”撕心裂肺的疼,讓夏煥生不受控制的悶哼出聲。
她睜開眼看到季月白臉色黑的可怕,宛如一個惡魔,全然不顧她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