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夏煥生沒有回應,喬詩瑾頓時大驚失色,好像知道了什么驚天消息。
“喂喂喂?我親愛的理智的煥生小姐!你現在在哪里?難道我眼前只剩下那個叫什么豚鼠小姐了嗎?”
“去你的!”夏煥生被她這么一打趣,通紅的臉立刻脹的發紫,手腳利索的撲到她身上,敏銳精準的朝她腋下撓去,“叫你胡說,叫你胡說!”
“啊哈哈哈哈夠了,夠了。”喬詩瑾連忙抓住在腋下作怪的手,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眼淚,忽的神色一肅。
“我說煥生,你可不能對他這樣的人動心。這一看就是個花花公子”
“哦。”夏煥生低垂著頭,悶悶地回了一句。
這種反常的表現讓喬詩瑾心里一沉,猛的提高了聲音,“你不會真的喜歡上他了吧?”
“啊?沒有,沒有,我只見過他幾面而已。”夏煥生頗有些心不在焉,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看就季月白就和見了老鷹的兔子一樣,話都說不出來。
“煥生,我不希望你受傷。”喬詩瑾的俏臉板得黑黑的,一雙柔軟的手緊緊拉住她,迫使她看著自己。
“季月白這個人我有聽過,一直是個花名在外的花花公子雖然我不是很懂你為什么喜歡他,但如果可能的話,你最好慎重考慮一下。”
花花公子夏煥生眼前晃過季月白三番五次的調戲,心里疼了一下,喬詩瑾還在認真的說什么,但她一個字也聽不見了。
不,季月白是花花公子,只是針對她眼前這個人的吧?
她的臉色倏地變的慘白,想到季月白看喬詩瑾的那副眼神
“我知道了,詩瑾,你就不要干涉我的感情問題了。”她硬邦邦的甩給喬詩瑾一句話,在后者不可置信的目光里噤了聲。
空氣里瞬間凝固,粘稠得令人窒息。
之前的歡聲笑語已經找不到一絲影子,只剩下沉默的兩人,在靜靜對峙。
“額我是說,我要去給你準備你晚上的衣服,畢竟第一次拜訪季期,你總不能穿病服去吧?”夏煥生打破了僵硬的氣氛,逃也似的從病房里逃了出去。
喬詩瑾臉上陰沉沉的,她要是再看不出來夏煥生喜歡季月白,她就是個傻子!
可是那根本不是個能認真回應夏煥生感情的人!
太陽像個流黃的咸蛋黃,流淌的橙色漸漸暈染開來,給天空涂上一種神奇的赤紅,遙遠的地平線上,升起獨屬于城市的色彩,五光十色的霓虹燈在明亮的傍晚熠熠生輝。
變換不定的燈光管扭曲回旋,在夜空中勾勒出‘艾葉’的字樣,下面配上舊上海式的門柱和回廊,在浮躁熱鬧的都市里顯得那么與眾不同,門口,帶著高禮帽的侍應生帶著正朝一個打扮精致的女子鞠躬,表示歡迎。
“您好,您預約的就是這里。”高禮帽彬彬有禮的行了個禮,輕輕拉開一扇涂著清漆的門,門內居然還有繪著浮世繪的彩色擋簾,巧巧的遮住了來自外面的視線。
喬詩瑾深吸了口氣,高跟鞋踩在實木地板上,清脆的腳步聲像是給自己的掌聲,支撐著她忽略掉和上次類似的不安感,優雅的撥開門簾,望著主座上的男人,她驚住了。
季期,竟然這樣年輕?
歲月似乎格外鐘愛這個成功的男人,和季月白如出一轍的桃花眼,卻一掃輕浮的感覺,時光帶來的經驗和智慧讓這雙眼睛異常明亮,眼尾凌厲的上挑著,顧盼之間只覺得雷厲風行。
合身的西裝包裹住緊實的軀體,保養得宜的臉上找不到一絲皺紋,如果他和季月白站在一起,沒人會認為他們是父子,只會認為他們是兄弟。
“你好,您是季總吧?我叫喬詩瑾。”她迅速收斂自己的驚訝,禮貌的揚起唇角,提起有些累贅的裙子,對著季期彎了彎腰。
季期在看向喬詩瑾的第一眼,就怔住了。
心底刮起了驚濤駭浪,像,實在是太像了!
之前從照片上看,只覺得有幾分相似,著如今看到本人,沒想到那眉眼神韻,就像和小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尤其是這個動作
多年前的一個傍晚,同樣是大家閨秀的林穎,也是一身漂亮的白色裙子,不期而然的跟他相遇,也是同樣俏皮的彎了個腰,笑瞇瞇的開口:“你好,我是林穎。”
那靚麗的影子,從此成了他的劫數。
“你好,我是季期。”
恍惚間,時光和歲月仿佛從來沒有流逝過,仍然是那個午后,仍然是那個可愛的女孩。
“季先生?”
清脆的女聲打斷了季期的回憶,他望著眼前眉目清秀的女孩子,心里既悲哀又難過。
不用看了,不用問了,一定是她的女兒是她和別人的女兒。
“額,季先生。”喬詩瑾可不知道季期心里的翻江倒海,她的眼睛眨了眨,有點疑問的看著他,一如多年前的林穎,“我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嗎?”
“不,你沒有,快入座快入座。”
季期連忙回過神來,連忙站起來拉開凳子,請喬詩瑾入座。
喬詩瑾有些戒備的看著他,總覺得季期有些怪異。
他的眼神看上去既悲痛又悲涼,就和色狼一樣,直直的盯著她。
但喬詩瑾能感覺到,那并不是垂涎的目光,反倒像是透過她,在看另一個人。
另一個人?
她長的很像另一個人?
等等,會不會是她的母親?
季期既然自稱是世交,和父親沒聯系,那唯一能有關系的,只有母親。
“你好,季先生,之前你說我是您故人之子。可是據我所知,您和家父的交情,并不算特別深。不知您和家母?”
喬詩瑾索性問出來,看季期這么失魂落魄的表現,八成和母親那邊關系不淺。
不過奇怪,既然是母親的朋友,為什么現在才來出現?
據她了解,季家可是在a市里盤踞多年,怎么會不知道林穎結婚并生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