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辛苦了!眴淘婅獙嵲谑亲幌氯チ,看著喬漢海淡定的姿態和尚且紅潤的臉色,她皮笑肉不笑的接過話茬,一把抓住放在顧深面前的杯子,一飲而盡。
“妹妹這手藝不錯,就是茶有些發澀,算不得上等好茶!眴淘婅雀刹枞~后,似笑非笑的看著喬雅然,口吻隨意的數落著:“不過,妹妹你這漂亮的花架子,可不比外面茶樓的差呢!
精心準備的節目就這么被破壞,喬雅然氣得微微發顫,猛地站起來就要張嘴喝罵,卻被周文月一把攔住了。
“詩瑾,你若是口渴,再讓你妹妹給你準備一杯就好了,怎么能搶顧總的茶!這不是讓人說我們喬家的孩子沒教養么!”周文月假意規勸,實則點出喬詩瑾素無教養,沒有一點閨秀的風范。
“阿姨,我和顧深是夫妻,早已情感交融不分彼此,阿姨這話,外道了。”喬詩瑾收起笑臉,酷似生母的眉眼盡顯端莊尊貴之氣。
這讓周文月想起二十年前,自己做小三而喬詩瑾的生母林穎還在的日子,新仇舊恨一通翻涌上來。
“呵,保不住地位的夫妻有什么用,就和你那個沒用的親媽似的”周文月剛說到這里,就被喬漢海一把攔住了。
“文月!你失言了!”喬漢海的臉色說不出冷厲,他重重的咳嗽了兩聲,眼光在喬詩瑾臉上轉了一圈,然后對顧深說道:“我身體不好,想上樓休息了,請顧總見諒!
喬詩瑾有些怔忪,她母親在很小的時候就逝世了,這還是第一次在周文月嘴里聽到她母親,顯然,對于喬漢海而言,母親的話題是個禁忌,而周文月的意思好像也認識母親。
這不應該啊周文月是母親死后才嫁進來的,怎么會和母親有聯系?除非母親的死,不單純!
“喬總請便。”顧深站了起來,禮貌的朝喬漢海行了個禮。
喬詩瑾也被這聲音一下子驚醒了,她需要一個地方來冷靜一下,想了想,她笑瞇瞇的說道:“深哥哥,阿姨,妹妹。剛剛的茶有些喝多了,我去一趟洗手間。”
“姐姐去吧。”喬雅然巴不得她趕快消失,哪里會阻止。
顧深擰了擰眉,看著喬詩瑾微微發白的臉色,心里有些擔心。
“你們先聊!眴淘婅觳诫x開了這個讓她窒息的空間,把自己關在洗手間,消化剛剛得到的消息。
從小,周文月就十分不喜歡她,甚至可以說有些仇恨她,這原本在她看來是正常的,后母當家,原配兒女總會受些委屈。
喬漢海不緊不慢的態度雖然也令她難過,可她一直把這歸功于他不喜歡自己的緣故。
可是正常情況下,周文月不可能和自己的母親有一絲一毫的聯系!而喬漢海提到前妻也不應該是這種態度。
他倆的古怪的態度讓喬詩瑾做了個猜想。
莫非自己親生母親的死因,不是單純的病死,而是另有原因?
眼淚順著臉頰劃落,滴在洗手臺上,形成一個漂亮的水花,她覺得自己就要接近真相了,解開為什么二十幾年來喬漢海對自己的漠然,周文月對自己的嘲諷。
而顧深
喬詩瑾閉了閉眼睛,眼眸被淚水沁過后更顯明亮水潤。
本就是契約夫妻,能來讓她臉不至于掃地就不錯了,不能指望對方更進一步。
對著鏡子細細的補了妝,喬詩瑾又變回了高貴冷艷的大小姐,她悄悄地推開了洗手間的門,正欲出去,卻被談話打斷了動作。
“周伯母,”顧深低沉的聲音隱隱傳來,“我和詩瑾已經是結發夫妻,詩瑾原來在喬家是什么樣子我不管,但現在我只知道,喬詩瑾是我的夫人。”
想到喬詩瑾一進屋內的委屈和心酸,顧深就隱隱發怒,他喜歡欺負她,沒錯,也想給她個小小的教訓,也沒錯。
但真正讓她受委屈的人,他不會放過!
“而周伯母顯然忘記了詩瑾的身份,這次念在我初次登門,給周伯母和喬小姐留個面子。若下次再讓我遇見二位這樣刁難我的妻子,那還請二位給我顧家一個解釋!
顧深的語氣越發嚴厲,喬詩瑾甚至都能想象到那張俊臉上憤怒的表情。
“是不是看不上我們顧家?才對我的太太如此刁難!”
喬詩瑾聽到顧深這番話,心里的滋味復雜難辨。
她沒想到,顧深,竟然真的在維護她!
她已經習慣了被冷遇,也習慣了刀槍劍戟獨自戰斗。從小喬詩瑾就知道,若是想不被欺負,只有自己幫自己。
幸運的是,在成長的道路上,她遇見過很多幫她的人,有夏煥生,有楚慕,還有好多好朋友。
可這些人首先是她的朋友,然后才是幫她的人。
而顧深,和她之間只不過是契約夫妻的關系。他的性子一貫冷清桀驁,原本以為他說喜歡她是說說而已,而這次,居然在背后幫她!
她是不是可以有一點點懷疑,他說喜歡她,想認真和她重新來過,是真的?
喬詩瑾捂住嘴巴,紅唇隱在掌后輕揚。美好的杏眼彎成了一彎清冽的月牙。想了想,她退回洗手間,故意重重的推開門,發出嘎吱的聲響。
談話聲戛然而止,喬詩瑾裝作剛剛從洗手間出來的樣子,看著周文月僵在臉上的笑容,和喬雅然憤恨的目光,在心里笑得更歡快了。
走到顧深身邊,輕巧的挽上了他的手臂,她轉身對著周文月說道:“阿姨,既然爸爸看上去身體還不錯,我就不多留了,深哥哥下午還有事情。我們就先回去了!
“先回去啊,好吧,你們去忙吧。”周文月臉色鐵青,勉強把他們送了出去,頭也不回的立刻關上大門,就像好不容易送走了一樁瘟神。
和剛來的時候遇見顧深的那股子熱絡勁,簡直是天壤之別。
對于周文月前恭后倨的態度,喬詩瑾自然心知肚明,她望著眼中隱含疲乏的顧深,和軟的說道:“顧深,謝謝你。”
“恩?謝我什么?”
顧深的臉色依舊淡定冷漠,可耳朵卻悄悄紅了起來,望著暴露主人內心的耳朵,喬詩瑾默默地笑了。
這個死傲嬌!關心她就直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