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很復雜……”
秦伊人思索片刻,輕聲說:“看來我哥的工作壓力很大,我平時該注意一些的。”
就算不能幫秦二解決問題,起碼別再給秦二添麻煩。
“我倒不這樣認為。”楚昔年微微一笑,“你哥哥非常在意你,如果你變得報喜不報憂,什么事情都不告訴他,你猜他是開心還是傷心?”
想象著秦二哭唧唧的樣子,秦伊人忍俊不禁的笑了:“我看起來,真的很讓人擔心?”
“……因為你遇到任何事情都喜歡自己硬撐,而有些事情不是你自己能承擔的,你逞強的樣子特別讓人心疼。”
說到這里。
楚昔年清了清嗓子,俊美的臉頰上閃過瞬間的緋色,意識到他不經意間說了很要命的話:“這是我的想法,也許哥哥想的和我相同。”
秦伊人望著他的背影,眼中的笑意消失,低聲說:“原來你一直是這樣看我的。”
楚昔年苦笑:“討厭嗎?”
“不是討厭與否的問題。”秦伊人莞爾,語調溫和的繼續說:“只是,沒想到我這樣讓人擔心。”
一直以來,因為寄人籬下的關系,她都習慣自力更生。
任何事情只能靠自己解決,從不習慣依賴他人,但是對于其他女人來說,可能是很異常的行為。
想到這里。
秦伊人輕咬下唇,不大自在的開口:“我不是不相信你和哥哥,我真的習慣了一個人面對,絕對不是故意要害你們擔心的。”
“我知道。”
楚昔年把車子駛進別墅,低沉磁性的嗓音輕輕嘆息:“所以,只有你讓我心動。”
又,又是猝不及防的表白!
秦伊人照舊拒絕回應,推開車門走進別墅,如臨大敵的和楚昔年拉開距離。
不是因為他的花言巧語讓她難以招架,而是……
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很神奇的明白,楚昔年說的都是真話。
有些時候。
真話比謊言更讓人難以面對,她能做的只有避而不談。
“秦小姐,您來啦!”
阿姨打開門,熱情的把秦伊人迎進大廳:“請您稍等,先生他還沒回來……”
話未說完。
楚昔年跟著進了大廳,朝著阿姨微微頷首。
阿姨吃驚的瞪大眼睛,沒想到他們同時回來,頓時露出一臉的姨母笑:“先生也回來了,不知道二位吃晚餐了嗎?我讓廚師……”
“不用了。”楚昔年直接開口:“你們提前下班吧,接下來交給我。”
阿姨歡天喜地的答應,匆匆摘下圍裙,“好的好的,我這就通知他們,二位慢聊。”
看著阿姨一溜煙跑進廚房。
秦伊人側眸看著俊美無儔的男人,猶豫著說:“我不餓。”
“你的胃不好,最近有沒有疼過?”
楚昔年挑眉看她,顯然不喜歡她如此輕視自己的身體:“吃過晚餐,我送你回秦家,這是我答應你哥哥的,你想讓我食言嗎?”
秦伊人莞爾,“我不吃晚飯的話,你就讓我自己回去?”
楚昔年狹長的眼眸瞇了瞇,語調低沉而性感:“不,我不讓你回去。”
聽出男人話里某些暗示。
纖長的睫毛顫了顫。
秦伊人的呼吸微窒,落荒而逃般別開目光,控制不住臉頰上微微的熱度。
或許,因為她的身體和楚昔年已經有過肌膚之親……
每當聽到他說類似的話,都讓她又羞又窘,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見她乖乖認命,楚昔年頷首:“真乖。”
說著。
他把外套搭在沙發上,收回目光看向廚房,克制著不再讓她不自在:“我到廚房看看晚餐的準備,你去看寶兒,待會兒我叫你吃飯。”
秦伊人正迫不及待的從他身邊逃開。
當即點頭:“……好。”
話音未落。
她扭頭跑到雕花樓梯上,步履匆匆的樣子像是身后有鬼在追,還是那種色中餓鬼。
楚昔年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唇角上翹的弧度。
他當然清楚秦伊人開不起這樣的玩笑,但她的反應每次都這樣可愛,讓他骨子里的惡劣蠢蠢欲動,控制不住想要逗她。
站在原地檢討了自己的行為。
楚昔年壓了壓上翹的唇角,邁開長腿來到廚房,修長的手指挽起袖口,準備給秦伊人的愛心晚餐。
……
樓上。
秦伊人來到嬰兒房,看到正在玩手機的保姆,還有搖籃里睡著的寶兒。
“秦小姐,你來啦。”
保姆放下手機,連忙和她打招呼:“小小姐剛喝了奶,估計要睡幾個小時,您要把她叫起來嗎?”
秦伊人搖了搖頭,站在搖籃前看著睡得正香的小家伙,一顆心軟的像是浸了水的海綿:“我想和寶兒單獨待會兒,可以嗎?”
“當然可以!”
保姆收拾東西站起來,畢恭畢敬的繼續說:“我就在隔壁的房間,您有事隨時叫我。”
聽著房門關合的聲響。
秦伊人愛憐的摸了摸寶兒軟軟的臉蛋,搬了椅子守在搖籃前,嗓音很輕的開口:“寶兒,我很愛你。”
雖然寶兒的存在不是現在的她選擇的,但血緣親情真的非常神奇。
握住小家伙軟綿綿的小手,秦伊人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靜靜地看了小家伙很久很久。
半晌。
想起楚昔年在廚房里準備晚餐。
秦伊人不好意思當只米蟲,低聲把保姆叫回來,暫時離開寶寶的房間,前往燈火通明的廚房。
廚房里。
楚昔年正在忙碌,握著刀的樣子相當優雅,唰唰唰的把食材切成好看的形狀。
煲著的湯散發出好聞的香味,水蒸汽模模糊糊的簇擁著他的身影,一切看起來都很安寧平靜。
這樣的畫面,精準擊中了秦伊人心中對家庭的美好幻想。
情不自禁的微微失神,她在廚房門前站了片刻,額角的疼痛如潮水般襲來,伴隨著一些破碎的記憶和畫面。
下意識的咬住唇,秦伊人皺眉抵抗著撕心裂肺的痛意,試著抓住腦海中一閃而過的記憶碎片。
事實證明,這樣的行為相當艱難。
她默默努力了幾分鐘,直到楚昔年發現她的存在:“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