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著薄景行的方向努了努嘴,哥們拍了拍趙影的肩膀,苦笑著說:“你懂的,顧大小姐可從來不會錯過在景行學長面前刷存在感的機會。”
此話一出。
附近的幾個男人紛紛忍笑,看向趙影的表情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是都讓趙影很不舒服。
面無表情的喝下第二杯酒,趙影神色陰郁的看了看正陪著秦伊人有說有笑的薄景行,再看看孤獨高傲的顧瑾兒,攥著酒杯的手指緊了又緊。
旁邊的朋友看出他不對勁,慌忙在他耳邊勸:“趙影,你可別犯糊涂,你不是已經娶了老婆,馬上就要有孩子了?學生時期的初戀該忘就忘,別太放在心上。”
趙影神色沉沉的看了他一眼,極其勉強的點了點頭。
如果說他之前是因為得不到顧瑾兒而郁悶,此刻則是恨顧瑾兒讓他丟臉,又愛又恨之下,哪能輕易不放在心上?
“那就好,咱們心里都清楚,就算顧大小姐泡不到景行學長,隨隨便便也能嫁個富二代之類的,根本和咱們這種普通人扯不上關系。”
哥們拍了拍胸口,再次給趙影倒了杯酒:“喝了這個,咱們當無事發生。”
低頭看著杯中琥珀色的液體,趙影恨恨的一飲而盡,眼里深藏著強烈的不甘。
啪的把杯子放回桌上,他正要隨便說幾句,化解眼下的尷尬局面。
有人搶先開口,戲謔的問:“趙影,你在顧大小姐那里吃的閉門羹,加起來都能擺一桌滿漢全席了吧?這樣有意思嗎?還是說你天生抖M,最喜歡被女人看不起來著?”
說話間,這人的音量故意放的很大。
不僅僅是坐在附近的人聽到,就連靠在舷窗上的顧瑾兒都有所耳聞,纖細的身影動了動,最終沒有回頭。
趙影本來就心情糟糕,這會兒又受了奚落,當即轉移了目光,陰郁的冷笑:“孫立,你再說一遍?”
“你敢做,我有什么不敢說的?”
孫立挑眉看著他,拆開桌子上的巧克力咬了一口,含含糊糊的繼續道:“誰都知道你對顧瑾兒癡心一片,只可惜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總得問問天鵝愿不愿意吧?”
“誒,我說孫立!”
一見情況不對,坐在附近的其他人頓時叫停,嬉笑怒罵的問:“你在醫科大讀書的時候就跟趙影不對付,現在都是為人夫為人父的年紀,別這樣幼稚成不成?”
孫立哈哈一笑,伸出手指點著趙影,漫不經心的說:“我跟他不對付?嗨,還不是他總跑到我面前賣蠢,我這個人沒別的毛病,唯獨看不得男人當舔狗,簡直給咱們這個身份丟人……”
話未說完。
趙影再也忍受不住孫立的當眾羞辱,掃開桌面上的各種零食,隔著桌子一把揪住孫立的衣領,一拳砸了他個烏眼青。
而孫立把話說絕,早有防備的跟他撕扯起來。
兩個男人頃刻間上演全武行,你來我往的扭打在一塊,四周的玻璃器皿接連摔碎,嚇得空姐尖叫不已。
“景行,他們怎么回事……”
被后面亂七八糟的動靜吸引,秦伊人愕然的回頭看去,依稀記得其中正在打架的某個人,“幾年不見,孫立的脾氣這樣火爆了?”
薄景行不耐煩的瞥了一眼,輕笑著說:“別管他們,我又不是當年的助教,沒時間管他們的閑事。”
秦伊人跟著笑了,看著四周的人七手八腳的把打成一團的兩個人拉開,軟綿綿的伸了個懶腰。
短途旅行讓人心情愉快,直到她的目光不經意間和顧瑾兒接觸。
后者似笑非笑的瞟了瞟她,隨即轉移目光,像是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一樣。
再聯想到顧瑾兒登記前當眾挑釁的行為……
纖長的睫毛顫了顫,秦伊人垂眸繼續和薄景行研究通關游戲的方法,心中隱隱有著不好的預感。
接下來兩天一夜的旅行,恐怕顧瑾兒絕對不會善罷甘休,非得和她找茬不可。
……
兩個小時之后。
除了趙影和孫立這兩個人臉上帶傷,一行人平安無事的在隔壁市的機場降落。
負責接機的車子早已準備好,無縫銜接的把眾人從機場送往溫泉山莊。
欣賞著與江海不同的景色,秦伊人和薄景行終于有了單獨相處的機會,煞有介事的再次開始研究旅行攻略。
作為在場唯一一對情侶,恩愛的程度羨煞旁人。
很快。
車子在目的地停住。
秦伊人和薄景行剛剛下車,看到趙影黑著臉攔住顧瑾兒,神色不悅的說了些什么。
而顧瑾兒仰起頭看他,精致的小臉上始終帶著輕慢的微笑,慢條斯理的回了幾句,非但沒有讓趙影冷靜下來,而是讓場面更加緊張。
隔著不近不遠的距離,秦伊人聽不到他們說了些什么。
不過。
看趙影那煞氣騰騰的樣子,搞不好下一刻會對顧瑾兒動手。
但顧大小姐的身份在這種時候沒有意義,一旦惹的趙影失去理智,根據男女雙方生來的力量差距,只有單方面挨打的份兒。
周圍的老同學們嘻嘻哈哈的勸著,很難說是想看熱鬧,還是真的想化解糾紛。
同樣看出情況不對。
薄景行猶豫一瞬,暫時放開她的手:“小倩,等我。”
“……嗯。”
掌心瞬間空了,秦伊人輕輕點了點頭,看著身影頎長的男人朝著顧瑾兒走去,神色冷淡的攔住氣勢洶洶的趙影,薄唇微啟的說了什么。
趙影不服輸的瞪著顧瑾兒看,沒敢當面反駁薄景行的話語。
顧瑾兒則趁機抓住薄景行的衣擺,好像受到很大的驚嚇般,半個身子都躲在薄景行后面。
明明剛剛還一副頤指氣使的大小姐態度,這會兒變得面色微白,已經有了搖搖欲墜的趨勢。
眼睜睜的看著顧瑾兒演戲,秦伊人緋色的唇角抽了抽。
早知如此。
她就該拽住薄景行,不許他管閑事,看顧瑾兒還能囂張到什么時候!
想到這里,秦伊人默默抿了抿唇。
不對。
薄景行離開之前,只是讓她在這里等著,并沒有征求她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