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
秦伊人忍俊不禁的揚起唇角,刻意不再提之前的不愉快,“好了,我們回去吃晚飯,也許晚飯之后,你開車帶我在附近轉轉?”
薄景行眸色深深地看著她,低聲道:“好。”
聽出男人話里的縱容和寵溺,秦伊人的腦海中再次浮現(xiàn)出他強迫她的場景,唇角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僵硬。
不……
眼神躲閃的避開男人的目光,秦伊人打開車門,若無其事的說:“快點,菜要冷掉啦。”
說完,她搶先離開車子,動作迫切的像是不習慣和薄景行兩人獨處一般。
在她身后,薄景行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
他承認之前的事情是他一時沖動,尤其是選在這種糟糕時機,小倩鬧別扭也是難免的。
但……明明久別重逢的戀人就在身邊,卻不能占為己有,這樣的痛苦他忍得了一時,卻忍不了一世,更何況,小倩似乎已經(jīng)在看心理醫(yī)生。
說的清楚一些,幾乎就是在為離開他而做的準備。
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薄景行慢半拍的拔下鑰匙,跟著秦伊人回到別墅,配合的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的樣子。
整個晚餐過程中,兩個人不約而同的保持安靜。
秦伊人幾次三番的想要開口,又不知道說什么比較好,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了眨,偷偷觀察著薄景行的神色。
而薄景行的神色一如既往,溫文爾雅的讓人心折。
默默的捧著碗喝湯,秦伊人的目光落在手腕處殘存的淤青上。
如果不是這些痕跡,只看薄景行的表現(xiàn),她沒準兒會認為之前的一切都只是她的幻想。
“……小倩。”
仿佛受不了兩人間默契的安靜,薄景行率先打破沉寂:“寶兒這兩天還好嗎?”
沒想到他會問起寶兒,秦伊人抬眸看向他,斟酌著說:“我這兩天都在醫(yī)院里,沒有機會見她,她好像有點忘記我了。”
說到最后一句話。她纖長的睫毛顫了顫,神色黯淡的滿心難過。
“寶兒還小,只要經(jīng)常見面,她不會忘記你的。”
清楚她非常在意寶兒的存在,薄景行耐著性子似哄似慰的繼續(xù)說:“你一直不允許我直接爭奪寶兒的撫養(yǎng)權,現(xiàn)在是不是后悔了?”
后悔?
秦伊人神色復雜的垂下眼眸,她的確很想和寶兒朝夕相處,但是把寶兒留在楚昔年那里,她并不覺得后悔。
事實證明,別看楚昔年表面上玩世不恭,實際上是個很負責任的爹地。
而薄景行支持她把寶兒奪回來,讓寶兒享受薄家的榮華富貴,唯獨不同意她親自照料寶兒,更沒打算承擔長輩的責任。
當然,寶兒不是薄景行的女兒,他這樣想無可厚非。
甚至肯幫她把寶兒奪回來,已經(jīng)比這世界上大多數(shù)口空說愛的男人好上一萬倍。
用實際行動證明他很愛她,絕對不只是說說而已。
然而,她作為寶兒的媽咪,有著不可推卸也不想推卸的責任,可惜薄景行似乎不能理解。
見她半晌沒有回答,薄景行菲薄的唇抿成一條直線,強行換了話題:“來吧,我?guī)愠鲩T?”
“好。”
終于避開那些讓她無法回答的問題,秦伊人推開椅子,來到客廳穿好外套,跟著薄景行坐進屬于她的粉色轎車內,十分認真的看男人如何操作。
“你看,首先要控制這里……”
薄景行拉住她的手放在方向盤上,嗓音溫潤的慢慢講解:“最先要注意的是安全帶,這種車子性能很好,就算真的遇到危險,安全氣囊能很妥善的保護你不受致命傷害。”
秦伊人一本正經(jīng)的聽著,小雞啄米似得點頭,把他說的全都記在心里。
她這煞有其事的樣子逗樂了薄景行,好笑的問:“既然你喜歡開車,以前怎么都不告訴我?”
“也不是很喜歡開車……”
秦伊人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睛,白皙的小臉染上一抹緋色,“你教我的時候很認真,就像以前在醫(yī)科大教我功課那樣。”
兩個人的從前,一直是她最懷念的時光。
那個時候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她能掌控自己的未來,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做什么事都瞻前顧后。
薄景行眸色一軟,更加溫柔的問:“我?guī)愕结t(yī)科大轉轉,好不好?”
“可以嗎?”
秦伊人頗為期待,隨即又有些猶豫:“不方便吧?上次你帶我到醫(yī)科大,簡直讓眾人圍觀,學生們都在論壇上議論我們,估計會給你造成不好的影響。”
“你是我的戀人,為什么不能出現(xiàn)在別人面前?”
薄景行話音落下,發(fā)動車子離開別墅,目標明確的駛向醫(yī)科大,慢條斯理的繼續(xù)說:“至于那些人的議論,他們只是羨慕我們得到幸福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
秦伊人撲哧一笑,煞有介事的回答:“我可記得論壇上哀嚎一片,滿地都是女孩子破碎的芳心,聲討我憑什么能得到薄教授的偏愛,無論怎么看都不像羨慕。”
“那就是她們羨慕的方式不對。”
薄景行故作正經(jīng),十分嚴肅的批評:“而且,能和你成為戀人,他們該羨慕的明明是我。”
秦伊人歪了歪頭,促狹的說:“唔,仔細想想,好像有幾個男同學這樣說來著……”
薄景行挑了挑眉頭,暗含危險的問:“誰?”
“都是醫(yī)科大的學生,我哪知道具體是哪一個?”
說到這里,秦伊人一臉壞笑的繼續(xù)說:“看來我勉強一下,也算配得上薄大教授?”“不用勉強,你也配得上我。”
薄景行不假思索的回答,頓了頓再次開口:“關于顧瑾兒,我和她見面沒有別的事情,只是她的親戚碰巧在那家酒店擔任高層,我有些事情要她幫忙。”
關于那家酒店里發(fā)生的一切,秦伊人都不想回憶。
唇角噙著的笑容淡了些許,她不自在的輕聲問:“所以,跑到警方那里自首的男人,究竟是不是趙曉陸?又是不是那天傷害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