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伊人壓力山大,欲哭無淚的把冰淇淋推遠,默默戳了個玉米粒喂給自己。
秦家媽媽和秦二同樣無措,生怕楚昔年和薄景行大動干戈。
看到母親焦慮的神色,秦二連忙找個話題打破沉默:“楚昔年,關于我正在籌備的電影,你有投資的意向嗎?”
“你的電影,票房向來很有保障。”
楚昔年慢條斯理的剝好那一盤蝦肉,動作溫柔的把盤子重新推到秦伊人面前,側眸和秦二繼續(xù)說:“男女主的選角定下來的話,可以做個企劃案給我,具體的投資再商量。”
得到楚昔年的承諾,秦二心上的大石頭落了地。
他的票房的確很有號召力,可是緊接著看看自家妹妹的方向,又懷疑楚昔年是別有居心……
關于這一點,薄景行和他的意見一致。
幾乎在楚昔年說完之后,薄景行不緊不慢的開口,意味深長的輕笑:“聽說季蔓蔓最近的流量不錯,演技也比平常的小花兒厲害,選她做女主不是很合適嗎?”
當著楚昔年和秦伊人的面前提起季蔓蔓,堪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標準答案。
秦二尷尬的咳了咳,若無其事的留意著妹妹的情緒,慎重拒絕道:“我不打算和季小姐合作。”
“但是,楚先生打算給電影投資,女主角當然要選自己的太太,否則娛樂新聞的記者們恐怕不會同意吧?”
說著,薄景行要笑不笑的看向楚昔年,“不知道楚先生的意思呢?”
“我和蔓蔓之間只有公事,沒有私情。”
楚昔年笑了,不卑不亢的繼續(xù)說:“倒是薄公子你,想要接近我的伊人,利用我堂妹讓她愛上你,目標達成再把她隨手拋棄,未免太薄情了一點?”
這件事,秦伊人之前從未聽說。
她沒有碰楚昔年剝的蝦肉,食不知味的咽下口中的胡蘿卜,悄悄看向餐桌對面的薄景行。
楚昔年的堂妹……
她很確定,她不記得有這個人存在。
那么,假如楚昔年沒有說謊,那個女孩或許和之前的另一個她有關。
“我和楚小姐認識不過短短二十天,談不上愛不愛,還請楚先生不要隨便說話,惹得小倩誤會。”
拒不承認楚昔年的指控,薄景行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淡淡道:“而且,我不喜歡沒有教養(yǎng)的女人,更何況令妹還會動手傷人。”
提起這個,楚昔年眸色微冷,狹長的眼尾瞥向秦伊人的所在,幽深的目光中藏著深深地歉疚。
幾個月前,他把堂妹叫來國內(nèi),的確是為了試探薄景行的目的。
卻沒想到試探的結果太過成功,反而被薄景行抓到利用的把柄,堂妹嫉妒成狂傷害秦伊人,間接導致眼下這般失控的局面。
捏著叉子的手指緊了緊,楚昔年清楚薄景行是故意在激怒他,于是越發(fā)要保持冷靜,“她已經(jīng)得到應有的懲罰,但薄公子過的稱心如意,似乎不太公平?”
“小倩喜歡的人從來都是我,從來都只有我。”
薄景行把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似笑非笑的直接把話挑明:“你不過是趁人之危,在她根本不記得我的時候得到她而已,我不計較你和她的過往已經(jīng)很慷慨,你最好別再得寸進尺。”
“真的?”楚昔年饒有興趣的勾了勾唇角,“如果薄公子說的不計前嫌,指的是暗中派人溢價收購我的公司,出資幫助我的競爭對手,那我還真是要謝謝你手下留情。”
“不然呢?”
薄景行針鋒相對,望著他的眼神鋒利如刀,一字一句的道:“楚昔年,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最好不要再仗著寶兒糾纏小倩。”
“寶兒是我和伊人的女兒,就算你是薄家的繼承人,也改變不了這樣的事實。”
楚昔年放下手中的刀叉,眼中的暗茫愈發(fā)晦暗難測,不慌不忙的補充道:“況且,就算之前的伊人丟失了一部分記憶,但她愛我的事絕無虛假,寶兒就是最好的證明。”
一臉懵的聽著他們互相揭短,秦伊人頭痛不已的看看傻了眼的阿姨們。
再看看擔心不已的母親和不知所措的哥哥,她潔白的貝齒咬了咬下唇,無數(shù)的問題爭相恐后的浮出腦海,深深地無力感襲上心頭。
至于捂著嘴巴悄聲尖叫的齊萌萌,則完全不在她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卻也側面證明眼前的場面瀕臨失控。
默默做了個深呼吸,秦伊人啪的把杯子放下,板著張清美的小臉,盯著對面都不簡單的男人們。
他們都有事情瞞著她,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覺很不好受,但此刻絕對不是追根究底的最好時機。
兇巴巴的瞪著他們,秦伊人磨牙嚯嚯的問:“食不言寢不語,你們二位能不能合作一點?”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秦二和秦家媽媽震驚的看向她,難以想象平日里性格溫柔的秦伊人也有暴躁的一面,更何況教訓的對象還是如此出眾的兩個男人。
阿姨們屏住呼吸,悄悄投來不可思議的目光,不情愿的意識到這個外甥女恐怕沒有看起來那樣良善可欺。
齊萌萌驚訝的抬手掩唇,張了張嘴巴沒敢說話,生怕楚昔年遷怒于人,把她從星空娛樂掃地出門。
然而……
所有的陪客都傻了眼,直面教訓的薄景行和楚昔年恰好是其中最淡定的二人。
楚昔年抿了口茶水消火,唇角勾起慵懶的弧度:“伊人,你都看到了,最先拱火的人可不是我。”
“誰讓你沒有礙眼的自覺?”薄景行冷冷一笑,把溫度剛好的牛排推到秦伊人面前:“小倩,我們吃完午餐就離開,這次的失禮,我改日再登門道歉。”
秦伊人哪有吃飯的胃口,心塞的戳了一塊牛排,應付的咬了一口。
與此同時,她黑白分明的水眸睜大,盯盯這個再看看那個,確保兩個男人不要再搞事情,害的母親擔憂。
見此。
秦家媽媽清了清嗓子,裝出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般,慈祥和藹的問:“昔年,薄公子,不知道午餐合不合你們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