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
薄景行垂了眼眸,看起來并不意外這個答案。
畢竟,對于秦伊人而言。
秦二是她的哥哥,他是她的戀人,她不想讓他們擔心的心情是同樣的。
而他能做的……
“秦先生,我最近會留意她的心情,假如她有什么不對勁……”
“隨時聯系我!”
兩個男人一拍即合,非常和諧的告別。
薄景行回到餐廳,看到正在等他的小女人和她面前原封不動的早餐,無可奈何的問:“小笨蛋,干嘛不乖乖吃飯?”
“我想和你一起嘛。”
秦伊人俏皮的拋了個媚眼,明艷的眉眼沒有任何陰霾,戳了個肉丸咬了一口,含含糊糊的說:“老實交代,你有沒有和哥哥說我壞話?”
“只要你乖乖吃飯,我就不說你壞話。”薄景行剝開蝦仁送到她的碟子里,漫不經心般問:“你和言小姐約了去哪玩?我待會兒開車送你?”
纖長的睫毛顫了顫,秦伊人頗為心虛的說:“我們還沒想好,可能看看電影吃個飯什么的,而且她會開車來接我,你快點回醫院做檢查。”
說到這里,她歉意的看向薄景行。
因為他表現得相當正常,她都忘記他是個病號,否則昨晚不該讓他陪著楚昔年去醫院,而是該親自去的。
“嗯?”薄景行挑了挑眉頭,察覺到她的神色有些不對,耐心溫和的問:“小倩,你在想什么?”
秦伊人搖搖頭,欲言又止的說:“昨天晚上……”
薄景行眸色微暗,懷疑她遠遠沒有表現出來的這樣冷靜,放下叉子握住她的手,望著她的眼眸十分溫潤,一字一句的給出承諾:“我保證,那樣的事情不會再次發生。”
秦伊人猝不及防的跌進男人幽深的眼眸。
她短暫的失神一瞬,腦海中浮現出學校內某個似曾相識的場景,隨即笑道:“我要說的不是那個。”
薄景行端詳著她的神色,試圖找出說謊的痕跡:“那是什么?”
“昨晚……”
有些艱難的開了個頭,秦伊人端起果汁抿了一口,潤了潤嗓子繼續說:“我讓你陪著楚昔年去醫院,你是不是不開心了?”
當時的情況,她必須留下來配合警察調查。
再加上楚昔年是因為她受的傷,也實實在在的救了她,她不能理所當然的接受他的好意。
既然不能抵消楚昔年受傷的事實,其他的事情總要表現出感謝的誠意……
薄景行微微一怔,十分好笑的說:“沒有。”
秦伊人用狐疑的小眼神瞧著他,忐忑不安的追問:“……真的?”
正常情況下,不得不陪著情敵到醫院檢查,恐怕沒有能接受吧。
哪怕昨晚是特殊情況……
“嗯。”薄景行微微頷首,打斷她的胡思亂想,嗓音低沉的說:“你那個時候選擇向我求助,說明在你心里,其實是把我當成自己人的。”
是這樣嗎?
秦伊人一臉納悶的眨巴眼睛,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想的這樣深刻,但薄景行沒有生氣是最重要的。
“小倩,你再不快點吃的話,只好讓言小姐在外面等了。”
薄景行說著,看了看腕上的手表:“還有……你真的沒事?不需要在家里休息?”
“沒事,晚上回來再休息就好。”
秦伊人搖搖頭,同樣附贈一個大大的笑臉,試圖讓薄景行放心。
昨晚的意外雖然很驚險,幸好最后平安無事。
真正讓她念念不忘的,其實是那本下落不明的筆記,也不知道警方能不能查出昨晚的小偷是誰,又能不能把筆記追回……
各種各樣的擔憂爭相恐后的出現在腦海里,秦伊人心不在焉的吃完早餐。
看著陌生的男人走進餐廳,畢恭畢敬的匯報:“薄公子,秦小姐,有一位姓言的小姐來了。”
“夏夜!”
秦伊人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拎起包包就要往外面跑,突然又回頭在薄景行臉頰上親了一下:“快點去醫院,別忘了把檢查結果發給我。”
說完,她一溜煙的跑出餐廳。
即便如此,薄景行依然看到她雪白耳尖上蔓延開來的紅暈,可愛的讓人想把她抱在懷里。
感受著身后男人灼熱的目光,秦伊人落荒而逃。
坐進言夏夜的車子,后者好笑的看著她:“伊人,你的臉好紅。”
“早餐的湯有點辣。”秦伊人揉了揉臉頰,不好意思的說:“我起床晚了,咱們還能趕上開庭吧?”
“放心,離這里不是很遠。”
言夏夜笑了笑,說話間發動車子,朝著位于幾條街外的法院駛去。
秦伊人伸出兩只小巴掌在面前扇風,感受到臉頰的熱度漸漸降低,想起接下來的目的地:“夏夜,你說言水柔會乖乖認賬嗎?”
“她是那種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性格,就算證據拍在她的臉上,都不可能輕易認輸。”
言夏夜似笑非笑,望著前方的眼神有些晦暗。
她對言水柔沒有任何好感,但兩個人偏偏在同一屋檐下生活十幾年,又見證過言水柔心狠手辣的一面,這點了解還是沒問題的。
“既然有證據的話,想不想認輸也由不得她了。”
秦伊人十分期待接下來的審判,揮了揮拳頭同仇敵愾的繼續說:“她小時候就對你很壞,現在總算輪到她倒霉,待會兒咱們要笑得開心點,氣死那個討厭鬼!”
言夏夜啞然失笑,深以為然的說:“沒錯,快點來一個特別開心的笑臉。”
“特別開心……或者目中無人比較好?”
秦伊人一本正經的嘟了嘟嘴巴,不開心的控訴:“言水柔從以前開始就嬌嬌弱弱的,一副隨時隨地都能掛掉的可憐樣,但是找爸媽告狀欺負你的時候就生龍活虎,這回讓她嘗嘗同樣的感受。”
言夏夜認真考慮她的提議,忍俊不禁的說:“不如把兩者結合起來?”
“誒?好像很有難度。”
秦伊人眨了眨眼睛,朝著后視鏡練習笑容,“不管了,反正言水柔站在被告席上,咱們坐在觀眾席上,只是這一點,就足夠讓她難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