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車子在附近的米其林餐廳停住。
薄酒親親熱熱的拉著秦伊人下車,吩咐司機拎包跟著,一行三人來到裝飾典雅的大廳。
侍者一眼看出薄酒價值不菲的衣著,畢恭畢敬的前來招呼:“幾位,請問你們有預約嗎?”
“沒有。”
薄酒擺了擺手,不以為意的問:“現在又不是午餐時間,應該有空位的吧?”
侍者報以微笑:“很抱歉,大廳有空位,但包廂已經被預定了。”
“那就將就一下……”
說到這里,薄酒回頭征求秦伊人的意見:“小倩,你說呢?”
秦伊人扶了扶臉上的墨鏡,考慮到現在不是午餐時間,大廳內只有十幾位客人,輕輕點了點頭。
只要她小心一些,估計不會再被人認出來了。
見秦伊人沒有意見,薄酒漫不經心的朝侍者使了個眼色,示意對方前面帶路。
侍者做出邀請的姿勢,把三人帶到大廳內視野較好的位置,拉開椅子請女士落座。
薄酒笑瞇瞇的坐在秦伊人旁邊,捧著菜單給她推薦菜色,興味盎然的問:“小倩,你喜歡什么口味的紅酒?”
“我……”
秦伊人欲言又止。
她不會喝酒,但又不能打消薄酒的興致,苦笑著在菜單上選了瓶價格中等的,“這種怎么樣?”
薄酒瞟了眼菜單,頗為驚奇的瞧她,“看不出來,你喜歡酒精含量高的?”
秦伊人暗道不好,剛要開口換一瓶,薄酒十分滿意的拍她肩頭,贊嘆不已的說:“不愧是我未來的弟媳,喜好和我一模一樣!”
秦伊人:“……”
果斷放棄再換一瓶的打算,她哭笑不得的抿著唇角,附和著微微頷首,試圖在薄酒面前刷一波好感值。
侍者記下她們的選擇,看向還未開口的第三個人:“先生,您準備點餐了嗎?”
司機嗯了一聲,很懂眼色的降低存在感,看著菜單上的價格暗暗咋舌,隨便點了幾道菜。
“好的,我立刻讓廚房準備。”
侍者捧著菜單離開,轉眼把秦伊人選擇的那瓶酒端上來。
“我來。”
薄酒制止侍者的服務,親自給秦伊人倒上一杯,“小倩,謝謝你照顧我的弟弟,我這個做姐姐的敬你一杯。”
眼睜睜的看著殷紅的液體在高腳杯里蕩漾,秦伊人把心一橫,別無選擇的端起酒杯。
“薄小姐,你太客氣了。”
舉起酒杯,她仰頭把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味道澀然中帶著微甜,余下的是刺激性的酒精。
強忍著咽下去,秦伊人艱難的保持微笑,想不明白人們為什么喜歡喝這種東西。
侍者看著她傻了眼,張口結舌的提醒:“小姐,醒酒的時間……”
“好了好了,沒你的事了。”
如此豪邁的作風換來薄酒的鼓掌叫好,順便打斷侍者的話,擺擺手把侍者趕走。
漂亮的眼眸中藏著若隱若現的笑意,薄酒半真半假的說:“爽快的女孩子最可愛了,難怪我弟弟喜歡你,連我都要迷上你咯。”
秦伊人被夸的手足無措,略顯羞赧的說:“謝謝薄小姐。”
薄酒莞爾,陪著她喝了一杯,又把酒瓶推到司機面前:“自己倒,別介意。”
司機哪敢介意,端起高腳杯說了幾句場面話,漸漸讓場面熱絡起來。
“嗯?你說景行最近都很忙,豈不是冷落了我們小倩?”
薄酒輕挑眉頭聽司機的匯報,稍顯不滿的評價:“這可不行,女孩子要花時間陪的,待會兒見面非得好好教訓他。”
“不,沒關系的。”秦伊人眨了眨眼睛,有些頭暈的說:“景行的工作比較重要……抱歉,我想去一下洗手間。”
一杯葡萄酒對她來說無法承受,但絕對不能在薄酒面前失態。
扶著椅子站起來,秦伊人再次道了句抱歉,請侍者把她帶到洗手間門口,推開門走進去。
站在盥洗臺前做了個深呼吸,她把墨鏡放到一邊,捧起水洗了把臉。
下一瞬,身后的隔間有人出來。
秦伊人若無其事的用毛巾捂住臉,聽那女人舉著手機嘀嘀咕咕的抱怨:“嗨,我有什么辦法,那個季奶奶難搞的要命,慶功會上只肯給導演好臉色,真的是……”
悄悄調整毛巾的位置,秦伊人目送著那胖乎乎的女人洗手離開。
她不記得自己在哪里見過對方,感覺卻有點眼熟……
搜索著記憶里相似的身影,秦伊人恍然大悟,猛的想起對方究竟是誰。
因為她和季蔓蔓之間的混亂關系,她曾經偷偷查過季蔓蔓的資料,其中一些照片中有那個胖女人的身影。
要是她沒有記錯的話……
胖女人是季蔓蔓的經紀人,因為胖乎乎的樣子和甜美性感的季蔓蔓構成鮮明對比,某種程度上來說也很惹人注目。
既然經紀人在這里,意味著季蔓蔓也在?
腦海中頃刻間閃過種種念頭,最終定格在寶兒燒得通紅的小臉上。
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秦伊人戴上墨鏡,默不作聲的跟著那女人出門,想要看看季蔓蔓究竟在不在這里。
那杯葡萄酒的效果讓她比往日少了幾分冷靜,而季蔓蔓的嫌疑很大,再加上寶兒險些重病。
種種原因交織在一起。
讓她等不及楚昔年的調查結果,只想找到季蔓蔓當面對質!
隔著五米左右的距離,胖乎乎的經紀人依舊喋喋不休的和手機那邊的朋友抱怨,甚至不小心提到季蔓蔓的名字。
“噓……”
意識到她不小心失言,經紀人鬼鬼祟祟的四周張望,生怕她的話會被有心人傳到季蔓蔓的耳朵里。
在她身后,秦伊人不敢跟得太緊。
一看到經紀人停住,立刻站在走廊里假裝欣賞油畫,沒有引起對方的懷疑。
“哎呀,我有什么辦法,跟著她我還是金牌經紀人,現在知道季奶奶那么多的黑料,離開她估計都不能在圈子里混飯吃……好了好了,我要忙了,拜拜親愛的。”
嘟起嘴巴親了親手機,經紀人掛斷電話,裝模作樣的跑進走廊里面的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