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啞然,默默把剝好的果肉放進盤子里,突然有種吾家有妹初長成的感覺。
而他完全不喜歡這種感覺!
他和母親還沒來得及好好的補償自小離家的伊人,還想再寵著她,讓她任性的買買買,平日里和朋友們旅行游玩,一輩子做個富貴閑人。
“伊人,工作很辛苦的。”
舍不得秦伊人受到上司的呵斥,秦二腦補出職場生存劇,沮喪的嘀咕著:“你這樣的性子,她們準會欺負你。”
秦伊人困惑不已,“大家都是同事關系,我又沒有惹她們,她們干嘛要欺負我?”
“你啊,不懂職場險惡,我跟你說……”
把他腦補出的N種劇情通通說出,秦二英俊的面孔越發凝重,幾乎看到弱小可憐又無助的秦伊人梨花帶淚,被同事欺負的躲在茶水間里哭!
該死,誰都不能欺負他妹妹!
一把捏碎手中的荔枝,秦二當機立斷的說:“伊人乖啊,咱們打消上班的念頭,哥哥保證讓你衣食無憂。”
“……哥,你別嚇我。”
秦伊人吞了吞口水,狐疑的瞧著秦二,懷疑自己剛剛聽到的是披著職場皮的恐怖片。
她雖然沒有做過正式的工作,但勤工儉學的時候,零工是打過幾次的。
同事們的關系即便不算很好,也沒有壞到人心險惡的程度。
“伊人,你這樣想說明你還小,不適合工作。”
秦二循循善誘,一本正經的講出娛樂圈中的案例,比如幾位當紅女星為了爭奪金主而演出的宮斗戲。
圈內人說出的八卦,往往比記者們捕風捉影的消息更加動聽。
秦伊人嘆為觀止的聽了片刻,隨即想到正題,哭笑不得的提醒:“哥,我是去做醫生助理,面對的都是客人,構不成競爭關系。”
“只要有人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利益!”丟出不知哪里的至理名言,秦二連哄帶騙的幫她拿出手機,“乖啊,現在給公司打電話,說你明天有事去不了。”
“不要。”秦伊人不肯乖乖聽話,含著荔枝鼓起臉頰,嗔怪的說:“我好不容易應聘成功,而且那是一家很大的機構,以后不知道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
“沒有最好……咳。”察覺到秦伊人微妙的眼神,秦二臨時改口,鄭重其事的道:“我的意思是說,伊人你這樣厲害,機會什么有的是!”
“才不會呢。”
秦伊人把手機搶回來,不信他的鬼話:“這次的機會很難得,只要我有了工作經歷,再找工作也不是難事。”
秦二眼巴巴的看著她,舉著顆荔枝在她面前晃,“乖啊,聽哥哥的話,打了電話就給你吃這個!”
秦伊人很喜歡甜甜的水果,目光跟著那晶瑩剔透的果肉轉了轉,艱難的拒絕誘惑:“不行!”
“別這樣嘛,哥哥要傷心了,真的要傷心了喔!”
兄妹倆鬧了一陣,天色漸漸變黑。
“伊人,留下來吃晚餐吧,看哥哥給你露一手。”
始終沒能勸說秦伊人打消念頭,秦二采用美食攻勢,“我讓超市的人送貨上門,我們吃著晚餐慢慢談好不好?”
“不好。”
秦伊人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越是寵愛她,她就越不能理所當然的當米蟲,靜下心來安撫道:“哥,我沒事的,而且和薄景行約了晚餐。”
“真的沒事?”秦二依然不能放心,斟酌著說:“我不信,你明天上班的時候,帶我……”
“哥……”
秦伊人哭笑不得,一本正經的吐槽:“哪有上班帶著家屬的,要是真的這樣做,這回不用我辭職,人家直接辭退我好不好?”
秦二自知理虧,郁悶的看了她一眼,“伊人,我是你的哥哥,你花我的錢是應該的,不如說我很想讓你花,求求你給個機會惹。”
“不行惹,我又不是未成年。”秦伊人俏皮的吐了吐舌尖,“而且,哥你現在還沒結婚,將來要養嫂子和寶寶,提前攢點小金庫啊。”
“啊,這話是不是媽讓你說的?”
秦二警惕的盯著她,生怕她是母親派來催婚的,神神秘秘的繼續說:“我要找喜歡的女孩結婚,要是遇不到的話,不結婚也無所謂。”
秦伊人想到母親提過的話,語重心長的勸說:“哥,一個人生活很孤獨的,尤其是生病的時候。”
“我又沒打算活到老掉牙的時候,而且寶兒那樣可愛,我有侄女就足夠啦!”
秦二驕傲的挺胸抬頭,剛想再發表一番單身貴族的高見。
下一瞬,門鈴搶先響起。
“……嗯?”秦二看向房門,按住準備開門的秦伊人:“我來。”
秦伊人坐回沙發上,嗓音溫軟的說:“可能是薄景行。”
薄景行……
提起那個溫文爾雅又難以捉摸的男人,秦二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黑著張俊臉打開房門。
走廊上,清俊的男人從容優雅的微笑,似乎不意外秦二的出現。
黑色的長款風衣襯托出他肩寬腿長的好身材,交織的光影把男人的影子拉的很長。
“薄公子。”神色古怪的打了個招呼,秦二不死心的說:“伊人打算開始工作,不知道你有沒有意見?”
薄景行挑了挑眉頭,目光落在小女人那巴掌大的小臉上,語氣頗為無可奈何:“當然有。”
只此一句話,秦二恍然大悟。
看來秦伊人心意已決,沒人能阻止的了。
“哥,我回去了,改天和你回去看望媽媽。”
說到這里,秦伊人頓了頓,若無其事的補充:“楚昔年前兩天預約的那位心理醫生出了點問題,他正在聯絡其他醫生,可能需要幾天時間。”
秦二呼吸一窒,望著她的眼神七分心疼三分無奈:“好,如果你有什么事解決不了,隨時給我打電話。”
“嗯,我知道啦。”
笑著和哥哥告別,秦伊人剛剛走出公寓,薄景行已經脫下外套,動作溫柔的披在她的肩上,溫柔低沉的開口:“餐廳已經訂好,我們走吧。”
目送著他們離開。
秦二心情沉重的關上房門,不愿承認薄景行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