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薄景行這般的貴公子,也會和其他人一樣熱衷于拍照打卡。
秦伊人俏生生的站在他身邊,對著鏡頭擺出經(jīng)典的V字手勢,清美的小臉上都是明艷的笑意。
薄景行菲薄的唇角勾著淺淡的弧度,目光沒有看向鏡頭,而是落在她的神色,其中的溫柔不言而喻。
“很好,茄子!”
栗栗當機立斷的按下快門,把如此溫馨的瞬間保留成永遠的回憶。
搞定拍照打卡,兩對戀人依依惜別,準備回國之后再找機會見面,各自前往不同的神殿開始游覽。
慢慢的走在數(shù)百年歷史的神殿里,秦伊人不自覺的屏住呼吸,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安寧和沉寂。
薄景行亦步亦趨的陪著她的步伐。
此時此刻,在他眼中,神殿恢弘的背景都成了陪襯,不值得他如何留意。
唯一能讓他凝神的,只有神色恬靜的秦伊人而已。
神殿的末端,是一尊巨大的石雕神像,雕刻的手段和國內截然不同,流露著歲月的痕跡。
負責看守神殿的祭司向他們點點頭,指著地上的石板說了幾句。
秦伊人眼巴巴的瞪著薄景行翻譯,而薄景行果然不讓她失望,嗓音低沉的說:“你可以在這里許下你的愿望,如果你的心是認真的,神明會聽到你的祈愿。”
秦伊人歪了歪頭,用狐疑的小眼神瞧著他,笑瞇瞇的問:“真的只是這樣而已?”
雖然她聽不懂這個國家的語言,可是祭司爺爺比比劃劃的指著青石地面,不像是讓她站在那里進行祈禱的。
“小機靈鬼。”薄景行拿她沒轍,低眸看著冰冷的地面,“我不信神,而且我不想讓你跪在這樣冷的地面上。”
秦伊人搖搖頭,莞爾的說:“難得來一次,我準備入鄉(xiāng)隨俗。”
說著,她閉上眼睛,認認真真的緩緩跪下。
然而,當她的膝蓋觸及地面的瞬間,地面不像她想象中那樣寒冷,堅硬卻有著微弱的溫度。
默默在心中重復著最真切的愿望,秦伊人慢慢睜開眼睛,看到自己正跪在薄景行的風衣上。
而薄景行口口聲聲說著他不信神,依然跪在了她的身邊。
“好了?”
薄景行同樣許了個愿,睜開眼睛迎上她清亮的目光,把她扶起來:“祭司說心誠則靈,我們的愿望……總比他們來的虔誠一些吧。”
秦伊人輕輕點頭,看著四周猶豫著要不要跪下的游客們。
膝蓋上殘留著痛意,但她沒有后悔這樣的行為。
不管神靈能不能聽到她的祈愿,只要是為了薄景行的幸福,她都想盡力而為。
……
下午時分。
秦伊人和薄景行回到兩個人的小屋子里,軟綿綿的撲倒在大床上。
“景行……”
拖長語調喚著男人的名字,她的精神很興奮,腦海中都是剛剛游玩過的景色,可惜身體已經(jīng)到了極限,非得睡個覺補充精力不可。
薄景行到浴室給她洗了個熱毛巾出來,坐在床邊替她擦臉,耐心的問:“嗯?”
“我好開心。”秦伊人仰起巴掌大的小臉看他,眼中都是星星點點的笑意:“謝謝你帶我來這里旅行,還有……”
說到這里,她羞赧的抿了抿唇,還是很難直白的說出她的心思。
最重要的當然不是旅行本身。
而是薄景行竟然還記得她幾年前隨口一說的期待,甚至連她自己都早已忘記。
薄景行動作溫柔的給她擦了臉,又開始細致的擦她的手指,慢條斯理的問:“還有什么?”
“還有……”
秦伊人支支吾吾,索性把臉埋在松軟的被子里,嗓音聽起來有些悶:“謝謝你,記得我曾經(jīng)說過的話。”
比起奢侈的旅行和其他一切,他的心意,千金難買。
更何況她如今的處境和幾年前截然不同,他卻能恍若無事般對待她,種種細節(jié)都讓她感動不已。
“你是我的戀人,這些事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薄景行不肯接受她的道謝,狹長的眼眸微微瞇起,意味深長的輕笑:“如果小倩真的想感謝我,不如快點答應做我的新娘,我的父親和姐姐都很期待我們的婚禮。”
秦伊人像只鴕鳥似的埋在被子里,剛剛還雀躍的心情突然變得沉重了一點點。
雖然她已經(jīng)見過薄家的長輩,薄叔叔和姐姐都對她非常親切,但那根本不代表她能無視彼此身份的差距。
即便薄叔叔和薄姐姐嘴上不說,心中八成也希望薄景行有個門當戶對的妻子。
那些親切和熱情……
很可能僅僅是礙于薄景行的堅持,沒有實話實說的余地。
意識到現(xiàn)在的自己已經(jīng)不再像大學時期那樣天真,秦伊人無言以對。
她不想讓薄景行失望,但現(xiàn)實擺在眼前。
“景行。”
想了片刻,秦伊人從被子里抬起頭,覺得要和他討論一下下現(xiàn)實的問題:“我很感激薄叔叔和薄姐姐的照顧,但你知道吧,他們理想中的家人不是我。”
薄景行微微蹙起眉頭,沒有否認她的猜測,眉眼間的神色難得有些不悅:“小倩,是不是姐姐和你說過什么?”
“沒有!”
生怕薄景行誤會,秦伊人連忙解釋:“畢竟差距就擺在這里,即便別人不說,我也是明白的。”
薄景行沉吟一瞬,勉強接受她的說法,神色恢復到往日的溫文爾雅:“這些事情都不要你擔心,我的求婚隨時有效,只等你答應而已。”
秦伊人莞爾,唇角的笑意有些苦澀:“即便你的長輩其實不喜歡我?”
“這是我的婚姻,我的人生,他們不能左右我的選擇。”
薄景行抬手揉了揉她的發(fā)頂,憐愛的看著她糾結的小表情,“而且,我不認為他們討厭你,現(xiàn)在的薄家已經(jīng)很有錢,商業(yè)聯(lián)姻不是必須的。”
秦伊人垂了眼眸,嘀嘀咕咕的說:“……我不信。”
薄景行挑了挑眉頭,“嗯?”
“雖然我沒有和豪門接觸的經(jīng)歷,但聯(lián)姻的事情不是經(jīng)常聽說?”秦伊人嗔怪的睨了他一眼,“哼,你的話都是哄我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