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陳經(jīng)理,您別著急,咱們再商量商量……”
負責(zé)人面色蒼白的再次拿起簽字筆,只是筆尖遲遲不肯落在紙上,想要用這種行為暫時穩(wěn)住陳偉明。
陳偉明是只老奸巨猾的狐貍,見此尖酸刻薄的哼笑一聲,拿著文件拍打桌面:“別了吧,咱們的時間都挺寶貴的,何必浪費在這里呢?”
“說的有道理。”秦伊人施施然的露出一抹微笑,淡淡道:“既然陳經(jīng)理這樣著急,不如直接離開如何?”
陳偉明一噎,怒不可遏的瞪向秦伊人,陰測測的問:“秦小姐,楚總讓你來拋頭露面,就是這樣教你做人的?”
秦伊人漸漸掌握到談判所需要的風(fēng)度,不緊不慢的懟回去:“他教我以誠待人,沒教我玩陳經(jīng)理這樣正大光明,包藏禍心的小手段。”
“你……”
陳偉明咬了咬牙,面色鐵青的冷笑著:“好吧,我不和女人一般見識,但我遲早要讓楚總給個交代。”
“隨便你咯。”
露出氣死人不償命的笑臉,秦伊人俏皮的聳了聳肩,抬眸看向難以抉擇的負責(zé)人,溫溫軟軟的開口:“其實,這樣的合作對于貴公司來說是很重要的事,假如不能在今天做出決定,我們可以改天再談。”
這樣一來,下次換成楚昔年出場,拿到這份合約十拿九穩(wěn)。
負責(zé)人感激的看著她笑了笑,不著痕跡的想要放下手中的簽字筆。
而陳偉明皺了皺眉頭,顯然不想對付楚昔年,非常不悅的道:“不行,之前說好的就是今天,這里是生意場,難道秦小姐不明白什么叫契約精神?”
“從陳經(jīng)理口中說出契約這兩個字,真是讓我吃驚。”薄景行收起手機,慢條斯理的道:“對了,剛好黎圖的前任老板很想和你密切攀談呢,要不要請他過來坐坐?”
陳偉明唇角一抽,哈哈大笑著掩飾他的心虛:“好啊,讓他來好了,正好讓大家看看,那人究竟是黎圖的老板,還是你隨便雇來的演員!”
他說這種話,無非是篤定黎圖的前任老板不會到場。
而薄景行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拿起手機說出這里的地址,讓對方做好準備,他立刻派車去接。
聽到這里,陳偉明再也坐不住,一雙眼睛都要瞪出來。
不得已再次回看身后溫文爾雅的男人,他簡直不能理解一個助理有這樣的膽子,“小兄弟,雖然你看著挺眼生的,但咱們都是在一個圈子里混飯吃,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啊?”
薄景行漫不經(jīng)心的看了他一眼,拒絕回答這種沒營養(yǎng)的問題。
旁邊,秦伊人一直看著猶豫不決的負責(zé)人,直到對方做出最終的決定:“陳經(jīng)理,對不起,我覺得秦小姐說的有道理,這件事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不如改天……”
“什么?”陳經(jīng)理暴跳如雷,“她一個女人能有什么道理?你是不是在耍我們玩?”
負責(zé)人連連道歉,額頭滲出一層冷汗,看樣子很快就會逼不得已的答應(yīng)陳經(jīng)理的條件。
就在此時。
和陳經(jīng)理一同出現(xiàn)的男人沉默著回頭。
目光在秦伊人的身上一晃而過,看到薄景行時愣了愣,表情詭異的拿出手機,查詢片刻之后,二話不說的扯著陳經(jīng)理起身,說出他唯一的一句臺詞:“抱歉,我們放棄了。”
“放,放棄?”
陳經(jīng)理一頭霧水,踉踉蹌蹌的跟著男人走出房間,莫名其妙的被迫離開。
因為他們走的實在很突然,不像是以退為進的威脅,讓乙方負責(zé)人頓時不安起來。
眼神復(fù)雜的看向秦伊人,甚至有點懷疑剛剛那份待遇優(yōu)厚的合同是真的,只是她錯過了把它簽下來的時機。
迎上對方質(zhì)疑的目光,秦伊人同樣很奇怪陳偉明他們走的突然,但是沒有表現(xiàn)出來:“好了,我們休息片刻好不好?讓彼此都冷靜一下?”
負責(zé)人求之不得,二話不說的答應(yīng)。
楚家夫妻對視一眼,從中看出反敗為勝的契機,立刻群發(fā)消息給幾位下屬,準備緊急議定出新的合同來。
秦伊人不想和他們待在房間里,起身準備到洗手間里洗個臉,保持清醒的完成接下來的談判。
悄悄對著薄景行點了點頭,她一個人離開會議室,往最近的洗手間走去。
推開門,秦伊人站在盥洗臺前,拘起一捧涼水潑在臉上。
冰涼的水珠模糊了她的視線,所以當(dāng)某人走進洗手間,并且站在她身后的時候,她沒有第一時間認出對方。
“你好?”
拿出抽紙擦了擦臉上的水,秦伊人抬頭看向鏡子,頓時皺起眉頭:“煙柔小姐?”
“是我。”
言水柔眼神不善的盯著她,姣好的臉上畫著視覺系的妝容,看起來格外冷艷,“秦伊人,那天在酒店的事情,我已經(jīng)給你道了歉,賠償金你也沒有手軟,轉(zhuǎn)頭又把照片拿給記者……”
說到這里,言水柔意味深長的頓了頓,“我以前都沒發(fā)現(xiàn),你的臉皮這樣厚的。”
她把照片拿給記者?
秦伊人微微一怔,隨即想到她看到的新聞。
謹慎的注視著煙柔小姐的舉動,她不溫不火的說:“與我無關(guān),我也看到那則新聞了,難道你沒從照片的角度看出問題?”
“你是說偷拍的角度?”言水柔半點不相信她的解釋,似笑非笑的道:“秦小姐,我是很想與人為善的,但你既然給臉不要臉,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了。”
說完,她頭也不回,轉(zhuǎn)身離開。
看著房門再次關(guān)閉,秦伊人輕輕抿了抿唇。
她懷疑煙柔小姐就是言水柔,所以有點擔(dān)心對方會傷害她,寶寶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只是……
想著煙柔小姐的威脅,秦伊人默默在洗手間待了片刻,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回到會議室。
此刻,乙方的負責(zé)人已經(jīng)做好重新開始談判的準備。
楚先生手中拿著一疊剛剛印好的合同,理所當(dāng)然的想要強占秦伊人的勝利果實。
哼,她才不會讓他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