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昔年舉杯示意,彬彬有禮的繼續(xù)道:“我很開心伊人有薄教授這般優(yōu)秀的朋友,以后還請你多多關(guān)照!
薄景行溫文爾雅的保持著微笑,謹慎的沒有給出回答,端起高腳杯一飲而盡。
他很清楚,楚昔年望著他的目光暗藏探究,如果他暴露出他的意圖,讓楚昔年感受到威脅的話,對方很有可能會阻止秦伊人,不再允許二人見面。
想到這里,薄景行若有所思的看向秦伊人,眼中笑意稍稍加深。
她是他的小倩,又不僅僅是他的小倩。
按照他和她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假如楚昔年真的一意孤行的阻止見面,他沒有把握能讓秦伊人抗爭到底,甚至不惜和楚昔年分手了事。
所以……
“楚先生,我和秦小姐是一見如故的朋友,即便你不說,在力所能及的范圍之內(nèi),我都會照顧她的!
刻意強調(diào)著朋友的定位,薄景行神色溫潤的沒有侵略性,淡淡道:“而且我很期待能幫助她重新站在手術(shù)臺前,成為她所向往的醫(yī)生,這是我選擇留在醫(yī)科大教書的重要因素!
他這話說的不清不楚,隱藏著只有他知道的深層含義。
楚昔年和秦伊人對視一眼,自然而然的把這句話理解成其他的意思。
“看來薄教授很享受教師的工作!
說著,楚昔年意味深長的繼續(xù)道:“否則,你也不會放棄繼承薄家的機會,執(zhí)意留在江海了。”
薄景行挑了挑眉頭,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因為秦伊人的關(guān)系,他不意外楚昔年會派人查他的背景,好在他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過往。
反倒是秦伊人不好意思,在桌子的掩護下偷偷扯了扯楚昔年的袖子,示意他不要說這種不友善的事情。
話說,如果不是楚昔年,她大概永遠都想不到去查薄景行的背景。
楚昔年投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輕描淡寫的道:“我已經(jīng)聽伊人說過,薄教授算是救了她一命,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我?guī)兔,我義不容辭。”
薄景行頗為驚訝的瞇起眼眸,沉吟著說:“如果楚先生指的是和薄家相關(guān)的幫助,事情可能比你想象中更加復(fù)雜,所謂的幫忙……”
“我明白,薄家在京城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貿(mào)然插手是很不理智的!
楚昔年輕笑著打斷他的話,“但是薄教授救了伊人,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合適的報答!
薄景行垂眸淺笑,不得不再次評估秦伊人和楚昔年之間的關(guān)系。
正如楚昔年調(diào)查過他,他也同樣調(diào)查過楚昔年。
于是,楚昔年和季蔓蔓的糾葛,再加上那些亂七八糟的小道消息,樁樁件件都在暗示楚昔年似乎不是什么長情專一的類型。
但楚昔年是星空娛樂的總裁,英俊多金又溫柔瀟灑,秦伊人失去曾經(jīng)的記憶,迷戀上這樣的男人沒什么好奇怪的。
真正值得薄景行在意的,無非是楚昔年對待秦伊人的態(tài)度,到底有幾分真心可言?
本以為楚昔年只是和那些包養(yǎng)情人的貴公子沒什么區(qū)別,現(xiàn)在看來,對方倒是出乎意料的認真。
這樣一來……
倘若秦伊人恢復(fù)了作為黃倩的記憶,卻還保留著身為秦伊人時的記憶,需要在他和楚昔年二人間做出選擇。
他,有可能不是最終的贏家。
“謝謝楚先生的慷慨,但薄家的事情和外人無關(guān),我會自己解決的!
把這件事情記在心里,薄景行拿起刀叉,和對面的二人共進晚餐。
晚餐之后。
既然已經(jīng)得到想要的情報,薄景行不打算久留,一方面是防止楚昔年懷疑,另一方面是不想看到秦伊人和楚昔年的親昵。
雖然從醫(yī)學角度來說,失去記憶的秦伊人已經(jīng)是完全獨立的個體,和誰在一起都是她的自由,但他卻很難不把她當成黃倩對待。
哪怕竭盡所能的保持理智,心中依舊有著隱隱的不悅。
“薄教授,島上有很多的娛樂設(shè)施,真的不留下來玩嗎?”秦伊人站在碼頭上,仰起小臉看著長身玉立的薄景行,“是不是我招待不周,讓你覺得被怠慢了?”
“當然不是!
薄景行眼神溫和的回看她,溫文爾雅的解釋:“我和姐姐約好,早上在住處見面,她平時很忙,難得從京城過來一次,只能留很短的時間,請你原諒!
這是秦伊人第一次聽到有關(guān)他的家事,放心的露出笑臉:“好吧,薄教授的姐姐肯定很漂亮。”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整個晚餐過程中,她有幾次都想主動一點表示謝意,比如給薄教授斟茶遞水之類的,都被楚昔年代勞。
導致她只是陪著吃了晚餐,其他的什么都沒做。
如果不是游艇上已經(jīng)放滿了送給薄景行的禮物,她真的不好意思就這樣讓對方離開。
“有機會的話,我可以介紹你們認識。”薄景行微微一笑,“她肯定會喜歡秦小姐的。”
秦伊人沒把這種社交詞匯放在心上,笑著點了點頭,目送著薄景行登上游艇,緩緩離開小島。
抬手和對方揮了揮,她側(cè)眸看向站在身邊的楚昔年,“我們回去吧?”
“好。”
在最后時刻讓她親自送別,楚昔年若有所思的看著站在游艇甲板上的薄景行,心中難以言喻的敵意因為這次見面而小了幾分。
整個晚餐過程中,他不著痕跡的強調(diào)著秦伊人的所有權(quán)。
而薄景行似乎并沒有和他爭奪的意思,很配合的承認他和秦伊人只是朋友的關(guān)系,沒有任何曖昧可言。
對于他們這些混跡在上流社會的男人來說,這種程度的表態(tài)已經(jīng)很明顯了,看不透的只有身邊的小女人而已。
回到房間里,秦伊人軟綿綿的倒在床上,“楚昔年,明明我什么都沒做,但還是好累……”
“因為你一直想著感謝他,當然會心情緊張!
楚昔年側(cè)身坐在床邊,溫熱的手指力道適中的按摩著她的腰,“我準備的禮物很有誠意,他應(yīng)該不會介意的,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