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保留著病房,或許是為了證明紀良辰是自己選擇離開的,沒有受到任何的人的威脅和恐嚇。
但是,這樣的舉動聽起來不錯,仔細想想卻沒有任何意義。
既然對方提前想到要把現場保留給厲云棠,那么,就算紀良辰的離開并不是心甘情愿,相關的痕跡也肯定早已被人抹去,并沒有任何的實際意義。
好在,紀良辰在這里沒有什么仇家。
言夏夜想不到有人脅迫他離開江海的理由和可能性,聽到希兒和對方一同離開,心中暗暗的點了點頭,認為紀良辰做的很對。
以往,她以為希兒只是貪圖和紀良辰的一時刺激。
直到紀良辰因為她出了意外,希兒這個傲嬌的大小姐親力親為的照料紀良辰,所作所為都讓人有所改觀。
這樣一來,即便紀良辰沒有康復,有了希兒在旁邊照顧,她也可以徹底放心了。
畢竟,不管紀良辰做了些什么,他為了她深受重傷的事實,是任何事情都無法改變的。
“夏夜,你想不想去看?”厲云棠沉吟片刻,低眸望著懷里的小女人,“根據我對他的了解,他不會一言不發的離開!
所以,紀良辰會留下類似于告別信之類的東西嗎?
言夏夜輕輕地點了點頭,抬眸對上男人溫柔的目光,“我想,他可能有話要對你說!
厲云棠微微勾了勾唇角,“嗯,今天就算了,我們明天去看看,順便參加諾爾家族的聽證會。”
關于明天的聽證會,言夏夜原本還有些緊張。
這會兒聽男人淡定從容的提起,她受到了他的影響,自然而然的放松了幾分,拎著手中的布袋問:“這里面的東西是做什么用的?”
她剛剛觀察了一番,以為這是個手工制作的零食袋,但里面的堅果都是原裝的,想吃的話非得用錘子砸不可。
厲云棠諱莫如深的瞇起眼睛,俯身吻了她一下,“噓,跟我來!
他這神神秘秘的樣子,充分勾起了言夏夜的好奇心。
跟著男人離開別館,兩個人穿行在綠意盎然的原始森林中,鳥鳴悅耳的回蕩在半空中,讓人心曠神怡的想要微笑。
“厲云棠,我們會不會迷路?”
跟著男人走了上百米的距離,言夏夜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明顯的路標。
這大概是想要最大限度的保留原始森林的意境,并沒有用人造物來破壞這樣的景觀。
“別怕,快要到了!
厲云棠牽住她的手,替她撥開面前垂落的藤蔓,一顆大的夸張的樹木出現在二人眼前。
言夏夜震驚的睜大眼眸,在看到樹冠上坐落的小巧樹屋和懸梯的時候,黑白分明的眼眸亮晶晶的,迫不及待的想要上去看看。
“來,小心一點!闭讨砀咄乳L的優勢,厲云棠輕而易舉的把言夏夜抱到了扶梯上面。
兩個人一前一后的順著懸梯來到樹屋,站在窗前眺望著遠處的景色。
出于整體協調性的考慮,這木屋里所有的家具都是木質的,比平時用到的家具縮水了一大圈,看起來特別的精致和可愛。
躍躍欲試的在一張小圓椅上落座,言夏夜抬手扯了扯男人的袖口,“厲云棠,謝謝你帶我到這來!
“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們可以在家里做一個類似的!
說著,厲云棠推開那很有童話風格的窗戶,把言夏夜手中的小袋子拿了過來,把里面的堅果灑落一些在窗臺上。
很快,住在這顆大樹上的小松鼠們聞訊而來,兩只小爪子抱起松果,黑豆大的眼睛萌萌的,并不在乎有人觀看。
總算明白了這個小袋子的用途,言夏夜試探著伸出手,摸了摸松鼠的尾巴。
這些松鼠都是經過飼養的,在吃掉了厲云棠投喂的食物以后,投桃報李的和言夏夜親近了一會兒,在夜幕來臨前一只一只的跳上樹杈,沒了蹤影。
而一旦天色開始暗下來,樹林中的螢火蟲紛紛現身,將夜晚的森林妝點的如夢似幻。
言夏夜依偎在厲云棠的懷里,側眸看著窗外的美景,心情是難以形容的溫馨和平靜。
“夏夜,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的?”就這樣相互依偎的站了片刻,厲云棠拉著她來到木屋內的臥室,打開了床頭柜上的臺燈。
柔柔的光線照亮房間,言夏夜仰起小臉望著男人淺笑,用力的搖了搖頭。
此刻,距離她上一次吃那些加了料的甜點,已經過去了很久很久。
她知道厲云棠是想盡可能的引開她的注意力,心中卻還是存在著難以填滿的缺口,讓她情不自禁的回味起那些甜點的美味。
但是,目前為止,她還是可以忍受的。
在藥癮徹底發作以前,她想要每分每秒都留在厲云棠的身邊,盡情享受這所剩無幾的安寧。
殊不知她這沉默的溫柔只會讓厲云棠更加心疼。
頎長的身影坐在她的身邊,厲云棠把她按進了自己的懷里,嗓音低沉的道:“我已經拜托云璟尋找最好的治療方式,你會沒事的,夏夜!
“嗯,我知道!
言夏夜在他懷里點了點頭,溫溫軟軟的笑著:“就算是為了你和小云朵,我也一定會好好康復的!
厲云棠俊美的挑起唇角,“真乖,我相信我的夏夜肯定做得到!
說完,他掀開床上的被子,把小女人塞了進去,“聽醫生說,這個過程中要保持心情愉悅,花時間好好休息!
言夏夜的確有點累。
在舒服松軟的被子里抱住男人的手臂,她仰起小腦袋在他的臉頰上落下一吻:“晚安,厲云棠!
……
翌日,言夏夜的狀況比昨晚稍稍差了些許。
任由別館的女傭七手八腳的把她全副武裝,末了她看向面前的落地鏡,鏡子里呈現出的效果十分完美,珠寶和鉆石把她裝扮的高貴典雅,簡直讓她有些懷疑這究竟是不是自己了。
就在她望者鏡子里的自己微微愣神的時候,俊美無儔的男人悄然走到她的身后。
言夏夜有些局促的眨了眨眼睛,輕聲問:“厲云棠,這樣真的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