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
落地窗前,男人回眸看她,眉眼間的笑意溫柔深情,令人沉迷。
墨色的浴衣襯托出他寬肩窄腰的好身材,明明只是簡約的款式,穿在他身上卻帶了幾分矜貴的氣度,仿佛是設(shè)計師精心剪裁,量體制造的一般。
言夏夜心中悸動,淚痕猶存的小臉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
雖然那笑意轉(zhuǎn)瞬即逝,厲云棠卻很清楚,對于此刻的言夏夜而言,這抹笑意已經(jīng)是難能可貴,足以讓他心滿意足。
漆黑的瞳孔端詳著女人纖細的身影,他頗為憐惜的走上前去,不由分說的把言夏夜打橫抱在了懷里。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言夏夜微微睜大了眼睛,不知所措的小模樣誘人而不自知。
厲云棠眼中的笑意更加深刻,抱著她緩步往隔間的獨立溫泉走去,嗓音低沉的道:“夏夜,黑色比我想象的還要適合你。”
言夏夜乖乖的窩在他懷里,聽了這話不好意思的抿了個笑,“嗯,你也是。”
她說的真心實意,不過厲云棠似乎有意往調(diào)情的方向引誘她,意味深長的問:“那你有沒有更喜歡我一點?”
“……有那么一點點。”
“真的只有一點點?”
言夏夜紅了臉,無可奈何的抬眸望著男人線條俊朗的側(cè)臉,喃喃自語般嗔怪道:“厲二爺,你怎么這么幼稚!”
厲云棠菲薄的唇角勾起,不以為意的淡定道:“在喜歡的女人面前,任何男人都會變得幼稚。”
說著,他抱著言夏夜來到溫泉邊,作勢要把她丟進去。
即將掉下去的預(yù)感讓言夏夜心里一慌,下意識的抬手勾住了男人的肩頸,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帶著軟軟的怯意。
從小時候開始,她就有些恐高癥的苗頭。
不過并沒有人在乎她,所以她也沒有和任何人提起。
低眸瞧著她可憐可愛的小表情,厲云棠低頭吻了吻她蹙起的眉心,磁性的語調(diào)安撫了她那一絲絲的緊張,壞笑著逗弄她:“現(xiàn)在呢,有沒有更喜歡我一點?”
言夏夜哭笑不得,一本正經(jīng)的點著小腦袋:“有,最喜歡你,超級喜歡你!”
厲云棠莞爾,俯身溫柔的把她放進泉水中,笑容俊美的暗示,“看在你這么熱情表白的份上,今晚我會努力讓你滿意。”
“……不要,”
言夏夜心情有些復(fù)雜,抬眸偷覷了男人一眼,別扭的輕聲說:“我哭了太久,太難看了。”
而且厲云棠平時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讓她承受不來,根本不敢想象那會是怎樣的一種努力。
厲云棠低笑著在她身邊坐下,修長的手指撩起水花朝她潑來,“無論是什么樣的夏夜,我都很喜歡。”
言夏夜微微一窒,心跳如鼓的看向身邊俊美無儔的男人。
說這話的時候,他神色從容的注視著她,讓人無法質(zhì)疑這句話究竟有幾分真心。
她垂眸望著水面升騰起的白色霧氣,想著父親剛剛在書房里對她的明示,終究還是沒有在這一刻問出那些煞風(fēng)景的問題。
比如那枚徽章是不是和愷撒有關(guān),他又為什么要把上億資產(chǎn)登記在她的名下……
見言夏夜若有所思的沉吟不語,厲云棠好整以暇的望著她,“本來我打算在這幾天送一份禮物給你,可惜紀(jì)良辰出了意外,現(xiàn)在不是最佳的時機。”
言夏夜不假思索的點頭,“當(dāng)然,現(xiàn)在是紀(jì)良辰最重要,要盡快把他救回來。”
“我會的。”
厲云棠微微一笑,抬手撣了點水珠在她臉上:“別怕,一切都會順利的。”
既然他這么說,言夏夜就真的不再那么緊張了。
全身放松的癱軟在溫?zé)岬娜铮ы焐嫌朴骑h落的雪花,有種偷得浮生半日閑的愜意。
二人并肩享受了一會兒慵懶的時光,厲云棠勾住漂浮在水面上的木質(zhì)托盤,親手給言夏夜倒了一杯清酒,送到她的面前。
言夏夜接過來,伸出舌尖輕輕地舔了一下竹葉青的酒液,味道甜絲絲的,似乎并不是什么烈酒。
她大著膽子一飲而盡,對著厲云棠晃了晃空空如也的酒杯,示意著還想再來一杯。
厲云棠輕笑,拿著酒瓶神色專注的為她倒酒,慢條斯理的開口道:“夏夜,你有沒有話要對我說?”
言夏夜端著酒杯的手頓了頓,若無其事的問:“……什么?”
“別裝傻,秦老先生和你獨處了半個小時,肯定沒少說我的壞話。”
無奈又縱容的看著她裝傻充愣的樣子,厲云棠忍不住湊過去吻了吻她帶著酒香的唇,漫不經(jīng)心的繼續(xù)說:“比如我趁機吞并了秦家的一部分資產(chǎn),還在關(guān)鍵的位置安插了幾個眼線?”
言夏夜抿了抿唇,端起第二杯酒一飲而盡,之后輕輕的嗯了一聲。
原本,她暫時都不想和厲云棠提及這件事,但是以厲云棠的睿智,又怎么可能猜不到父親的用意?
既然他已經(jīng)提起,她也猶豫著小聲說:“不止如此,我還知道了你所謂的禮物是什么。”
厲云棠似乎有些吃驚,“也是秦老先生告訴你的?”
“嗯,他給我看了相關(guān)的文件,其中最賺錢的兩家公司都在我的名下,首席執(zhí)行官是燕九先生。”
“……那個啊。”
厲云棠啞然失笑,云淡風(fēng)輕的說:“那不是什么禮物,只是為了讓你安心留在我身邊的小手段罷了。”
第一次聽到有人可以把手段說的如此正大光明,言夏夜懵懵懂懂的看過去,不明白這樣的手段有什么意義。
看出她的茫然,厲云棠十分淡定的解釋道:“在墜海那件事發(fā)生之前,你一直拒絕和我出現(xiàn)在大眾面前,好像我特別見不得人,真是太讓我難過了。”
“……我那是為你著想好不好?”言夏夜無語凝噎,“就算我現(xiàn)在和你公開了情侶的關(guān)系,他們還是認為我們兩個根本就不合適,還有帖子在認真討論我是不是什么狐貍精轉(zhuǎn)世。”
最開始在網(wǎng)上看到這個帖子的時候,言夏夜的表情簡直是囧囧有神。
而發(fā)帖的人和回帖的人都是神仙級別,一致認為她能在離婚出獄以后傍上江海最優(yōu)質(zhì)的男人,靠的是勤學(xué)苦練房中術(shù)的本領(lǐng)。
甚至還有人衷心期望她可以開課教訓(xùn),讓姐妹們都走上人生巔峰,造福大眾什么的……
想著想著,言夏夜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同時,她模樣嬌俏的白了據(jù)說是被她用邪術(shù)勾了魂的男人一眼,用力拍掉他不老實的大掌,再次晃了晃空蕩蕩的酒杯,裝作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
厲云棠略顯遺憾的收回手,再次給她倒?jié)M:“想起什么好笑的事了?”
“想起有人說我是狐貍精,還是道行特別高,可以迷得你厲二爺鬼迷心竅的強大級別。”
言夏夜不介意把那些評論和厲云棠分享,忍著笑意復(fù)述道:“我還在帖子里回了個她們想太多的留言,結(jié)果都認為我見識短淺,還得和姐妹們好好學(xué)習(xí),沒有男人喜歡天真的女人之類……”
“狐貍精啊……”
厲云棠目光幽深的落在言夏夜身上,微微頷首肯定了這個說法:“有點道理。”
“哪有什么道理?”言夏夜好笑的看過去,“如果你我之間,一定有一個狐貍精的話,那也應(yīng)該是你才對!”
憑樣貌而言,厲云棠完全當(dāng)?shù)闷鹚{顏禍水的贊譽。
而且他還孜孜不倦的試圖勾引她,時常往她這邊伸爪子,準(zhǔn)備把她吞吃入腹。
“我倒是不介意,不過狐貍精都是很難饜足的,夏夜是不是該給我一些好處嘗嘗?”抬起手指勾了下她挺翹的鼻尖,厲云棠笑得頗為玩味:“還記不記得酒店經(jīng)理是怎么說的?”
這里是專供情侶使用,隔音效果特別好,絕對保證客人隱私的幸福場所……
言夏夜俏臉一紅,為了緩解害羞而又喝了一杯酒,借此避開男人直白深沉的目光。
這只狐貍精又想利用美色勾引她,她才不要那么容易的上當(dāng)。
更何況,不管經(jīng)理如何吹噓的天花亂墜,這里終究是酒店里的露天溫泉。
她雖然不再是少不經(jīng)事的女孩子,但也有點接受不了這種幕天席地的刺激PLAY。
靜下心來提起之前的話題,她好奇的看向男人,“你剛剛說,那兩個公司不是送給我的禮物,那還會有什么?”
厲云棠諱莫如深的笑了笑:“既然是禮物,當(dāng)然只有收到的那一刻才會知曉。”
言夏夜被他笑得心癢難耐,眼巴巴的盯著他問:“……真的不告訴我?”
“不是不告訴你,只是現(xiàn)在還不是最佳時機。”
神神秘秘的對她眨了一下眼睛,厲云棠順著她的意思淡淡道:“既然秦老先生知道那兩家公司落在你的名下,有沒有對此發(fā)表什么意見?”
言夏夜纖長的睫羽顫了顫,苦笑著垂下眼眸表示默認。
這也正是她難以啟齒的原因。
按照成年人的思維來看,厲云棠能夠奪走秦家的蛋糕,那是他自己的實力,憑什么還要拱手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