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了啦!”
言夏夜咬著筷子看碟子里的小山發(fā)愁,從頂峰開始一點一點的消滅,“希望能快點搞定,晚上還可以回去陪小云朵一起玩游戲。”
“好啊,他讓燕九買了新的游戲,估計是在等你一起玩。”
“嗯嗯,那我要好好加油,爭取一下子說服那些老頑固,有什么事情起碼等父親醒來再說。”
可惜,現(xiàn)實往往比理想要棘手的多。
晚餐過后,言夏夜和厲云棠乘車回到秦家,和大廳里各懷心思的長輩們打了個招呼。
眾人注視著巧笑嫣然的言夏夜,自然也無法忽視亦步亦趨陪在她身邊的厲云棠。
簡單的寒暄過后,馬上有人倚老賣老的出來發(fā)難:“呦,這不是秦家的大小姐嘛,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既然都有了厲二爺這樣優(yōu)秀的未婚夫,好好過你的小日子就是了,秦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你做主。”
“是否輪得到我做主,不是你說了算的。”
打定主意要速戰(zhàn)速決,言夏夜不卑不亢的淡淡道:“現(xiàn)在秦家的狀況大家都很清楚,我也理解你們心中不安,但是終究還沒到樹倒胡孫散的時候。”
“大小姐,且不你的看法是對是錯,這都不是你一個女孩子可以置喙的場合。”
“我說了,這不是由你說了算的。”面無表情的懟回去,言夏夜繼續(xù)道:“我父親他雖然昏迷不醒,卻只是需要時間療養(yǎng),你們都公認(rèn)秦景一作為下一任的繼承人,他也還活得好好的,有必要這樣急著來分家產(chǎn)?”
這一番話擲地有聲,令大廳中的人們面面相覷,顯然低估了言夏夜的戰(zhàn)斗力。
這些老家伙們意味深長的閉了嘴,立刻有他們的小輩站出來為自家說話,“誰也沒說過要分家產(chǎn),秦家是我們共同合作的結(jié)果,每個人都希望能得到長長久久的好處,聚在這里是商量一下未來的打算。”
“好啊,那我倒是想聽聽,你們商量出什么來了?”
接過管家送上來的茶水,言夏夜抬眸看了看四處的人群,最終緩步走向大廳內(nèi)唯一一個空缺著的座位。
往日,這里是秦老的專屬。
即便是眼下這樣的場合,只要大家的情面還危在旦夕,就沒有人主動做上這張代表權(quán)勢和野心的椅子。
見她漫不經(jīng)心的坐了那個最重要的位置,一個發(fā)虛潔白的老人家重重的敲了敲手里的拐杖,語氣不耐的道:“這是秦家內(nèi)部的事,沒必要和你一個小丫頭多說。”
“不想和我多說的話,你們又何必聚集在這里?是打算等我父親給你們一個交代,還是在等什么不幸的消息?”
一語道破這些人心中的小九九,言夏夜黑白分明的水眸慢條斯理的打量過大廳內(nèi)的所有人,好整以暇的說:“不告訴我也沒什么,請你們現(xiàn)在離開秦家,既是為了大家的未來,也是為了父親的安全,你們有什么異議嗎?”
“小丫頭,你說錯了,我們守在這里才是為了保護秦大哥的安全。”
“可是,因為你們的出現(xiàn),秦家的保鏢全都調(diào)來這附近防備,我和厲二爺走進來的時候,大門處連看門的人都沒有,這算不算是本末倒置?”
聽著言夏夜不落下風(fēng)的對答,其中一些人面露沉吟,還有一些人打算渾水摸魚。
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男人噌的一下站起身,笑瞇瞇的說:“……要是秦家缺人手,可以把我家里的保鏢調(diào)過來。”
“不,不用勞煩你,保護秦老先生是最重要的,還是我家的保鏢更為稱職。”
“二位都聽我說,我一直是負(fù)責(zé)安保工作的,從公司抽調(diào)幾十個人不成問題。”
哪怕是毫無心機的傻子,親眼見到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奪起這份差事,也知道這其中絕對有什么貓膩。
而言夏夜看的這一幕,一顆心慢慢的沉了下去。
她之前就懷疑秦家的高層里有人想要篡權(quán)奪位,現(xiàn)在這一幕無疑是證實了這一點。
萬一父親真的有什么閃失,秦景一不足為據(jù),得到好處的人……
目光幽幽地看向左手邊一直沒有開口的幾個中年男人,言夏夜心中對他們滿是提防,卻還主動搭話道:“聽父親說過,秦家能有今天,離不開幾位的奉獻(xiàn)和付出。”
這幾只老狐貍相視一笑,由距離最近的男人開口:“大小姐,您客氣了。”
“所以,有什么話我也就直說了。”
言夏夜垂下眼眸,謙虛謹(jǐn)慎的苦笑道:“其實剛剛那位長輩說的沒錯,和在座的各位比起來,我僅僅是個不懂事的小丫頭,但即便是這樣,我也不希望眼看著秦家四分五裂,要是幾位有什么辦法,希望可以指點一二。”
老狐貍搖搖頭,一本正經(jīng)的說:“您太看得起我們,現(xiàn)在的狀況大家都很混亂,我們也沒有什么解決辦法,來這兒不過是旁聽而已。”
“您幾位太客氣了,這樣恐怕不利于秦家的安定。”
刻意把身段放得很低,言夏夜貌似窘迫的抿了抿唇,為難的小聲說:“我和厲二爺是情侶關(guān)系不假,可這畢竟是秦家的家務(wù)事,父親一直不希望由他插手,我也想盡量尊重父親的意思,不過形勢比人強,再這樣下去,恐怕……”
意猶未盡的止住了后面的話語,言夏夜像只狡猾的小狐貍一樣,踐行了狐假虎威這個詞的真諦。
果然,幾只老狐貍不約而同的看了看站在言夏夜身邊似笑非笑的厲云棠,一臉虛偽的假笑僵硬了幾分。
他們大老遠(yuǎn)跑來這里靜坐,當(dāng)然不是閑的無聊,而是在等著最合適的機會,分配最豐厚的利益。
但是,一旦厲二爺從旁插手,接下來的事情肯定會超出他們的掌握。
話說回來,整個江海都知道言夏夜的底細(xì),也都知道厲二爺想要女人,什么樣的都唾手可得,又何必著迷于一個離過婚進過監(jiān)獄的女人?
除非,他看重的是言夏夜所代表的巨大利益,那是其他的名媛都不能相提并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