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著手機的掌心猛地一空。
楚夫人極其憤怒的回過頭,正對上言夏夜無可奈何的神情。
“抱歉,我明白伊人動手是她不對,但是假如您能稍稍客氣一些,這樣的事情也不會發生。”
“你們說來說去,反倒成了我的錯?”
楚夫人雙眼噴火,完全沒想到事情會這么麻煩,“把手機還給我,否則別怪我報警抓你!”
“還給你可以……”
言夏夜身影靈活的躲開她的襲擊,快速從通訊錄里刪除了秦伊人家里的號碼,這才把手機還給對方:“楚夫人,考慮到楚昔年和季蔓蔓的聲譽,鬧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不如你就當這件事情沒發生過,讓伊人繼續她的人生,好不好?”
“你是在威脅我?”
楚夫人拿回手機,快速翻看著通訊錄,可惜已經無濟于事。
“這不是威脅,只是想探討一個對雙方最有利的解決辦法而已。”笑瞇瞇的攤了攤手,言夏夜示意秦伊人稍安勿躁,“我們可以保證,等到寶寶生下來,不會對任何人說起他的父親是誰,或者干脆由這位唐醫生擔任,不會給楚家的聲譽造成任何損失。”
“是啊,聽上去是個不錯的辦法。”
唐醫生欣然同意,一本正經的承諾道:“只要伊人同意,我沒什么意見,會認真扮演需要的角色,絕對不給您的家里添麻煩。”
經過這樣的再三保證,聽起來勉強還算可信。
只有秦伊人欲言又止,滿含歉意的望著被無辜卷入的唐醫生,想說什么又礙于楚夫人在場而不好開口。
作為一個已經身懷有孕的女人,她怎么可能會把唐哥的憐憫當真?
但即便如此,她還是欠了對方很大的人情,可不是吃頓飯或者送點禮物就能解決的了。
最糟糕的是,這里是男人工作的地方,楚夫人鬧得這么厲害,到時候一定會傳出很多的風言風語,影響他未來的工作。
越想越覺得過意不去,正當秦伊人猶豫著要不要實話實說,病房半開的房門突然被人用力推開,砰的一下撞到上了一側的墻壁。
楚昔年扶著門邊,微微有些氣喘。
由于來的匆忙,他在冬季也僅僅穿了件薄毛衣,連外套都沒來得及帶。
一眼看清病房內的情況,他的視線先是在距離很近的唐醫生和秦伊人身上頓了頓,目光陰沉的看著二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之后才對楚夫人開口:“媽,你怎么會來這里?”
“聽說伊人懷了你的孩子,我這個做長輩的怎么能裝聾作啞,坐視不理?”楚夫人宛如看到救星,咄咄逼人的語氣一下子軟了幾分:“沒想到伊人……我好心好意勸她打掉孩子,她竟然給了我一個耳光!”
來了來了。
言夏夜悄悄偷看楚昔年的神情,擔心他會不會像那些傳說中的媽寶男一樣,只要母親受了委屈,都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報復回去。
然而楚昔年的表情還算是平靜,只是一雙眼眸沉的厲害,輕描淡寫的說:“媽,這是我和伊人的私事,用不著雙方長輩參與。”
“昔年,你自己聽聽,說的這叫什么話?”
楚夫人一噎,氣急敗壞的瞪向秦伊人,認準了是她給自家兒子灌了什么迷魂湯,“而且,我來到這里才發現,原來伊人已經有了新的男人,還口口聲聲不在乎當個現成的父親,讓人不得不懷疑伊人肚子里的到底是誰的血脈?”
關于這方面的猜測,無疑是最讓楚昔年緊張的。
他顧不上盤問唐醫生是什么身份,不假思索的篤定道:“不可能,伊人懷的的確是我的孩子。”
“真的?”
楚夫人不置可否,氣勢洶洶的冷聲道:“昔年,你在這方面沒什么經驗,我可比你見識的多,有些心術不正的女孩子,明知道挽留不住曾經的男人,情急之下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秦伊人愕然睜大眼睛,不敢相信楚夫人就這樣輕易的否認了她的清白。
沒錯,她也知道一些女孩子的不擇手段,但她已經下定決心和楚昔年一刀兩斷,又怎么會去做那么不要臉的事情,靠著孩子維持和男人的牽絆?
握著唐醫生的指尖不自覺加大了力氣,秦伊人委屈的想哭,又心如死灰的哭不出來。
她至今都不明白,明明她才是這場愛情游戲中受傷最深的那一個,到頭來卻全都成了她的過錯。
“媽,你不要胡說八道!”看清了秦伊人微微顫抖的纖細身影,楚昔年強忍住上前把她擁入懷中的沖動,嗓音沙啞的道:“你回去吧,其他的事情我會看著辦的。”
楚夫人沉默片刻,極不贊同的望著隱忍不發的楚昔年。
想了想,她勉強放柔了語氣,通情達理的說:“既然你篤定孩子是你的,我這個做母親的自然也希望是那樣,不過你現在已經和季蔓蔓結了婚,這個孩子的地位等同于私生子,你真的想讓我們楚家鬧出這樣的丑聞?”
楚昔年心煩意亂的皺緊了眉頭。
倘若秦伊人懷的是他的孩子,他當然不會站在母親這邊,要求她打掉二人的骨肉。
可是……其中的內情不為外人道,打掉孩子勢在必行。
“對于楚家這樣的豪門而言,有那么一兩個私生子再正常不過,我相信這不算是什么了不起的丑聞。”
不卑不亢的抿了個笑,言夏夜代替說不出話的秦伊人開口:“只要楚夫人您淡定一些,這件事完全可以等于沒發生過,既然您只認楚昔年妻子生下的孩子,那么季小姐一定愿意為此盡力,不會耽誤您兒孫滿堂。”
“言小姐,你不愧是秦伊人的朋友,說起話來都是一樣的沒大沒小。”
楚夫人并不買賬,冷笑著挑了挑唇角:“看在你們都是年輕女孩的份上,我可以不計較你們的幼稚和天真,但生了孩子就是要負責任的,就算你們想讓楚家放手不管,我們楚家、我的兒子也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