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夏夜聞言沉默半晌。
雖然船長大人說的很有道理,但事情真的可以解決的這么輕易?
“別露出那么擔(dān)心的表情嘛,你的丈夫有多強(qiáng)大,不是已經(jīng)在大家面前展示過了?”
船長大人好笑的搖了搖頭,再接再厲的搖著小船往岸邊靠攏,“不過能夠有你這么可愛的小姐擔(dān)心他,還真是讓人嫉妒他的幸運(yùn)!
“不……”言夏夜收回目光,勉強(qiáng)的牽了牽唇角:“恰恰相反,遇上他,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幸運(yùn)!
“難怪你們兩個看上去這么恩愛!贝L大人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她,下船在岸邊站穩(wěn),伸手過去拉了她一把:“花果茶,你更喜歡加牛奶還是蜂蜜?或者二者都要?”
言夏夜微笑著把手指搭上男人的掌心,借力從船上跳了過去,大大方方道:“唔,果然還是二者都要!
說話間,二人不遠(yuǎn)處的沙灘上,已經(jīng)有人擺放了品味不錯的茶具和簡單的桌椅。
言夏夜放眼望去,發(fā)現(xiàn)盡是一些沒見過的生面孔,估計(jì)是負(fù)責(zé)照顧船長大人日常生活的傭人。
“好啊,請吧。”
船長對這一切習(xí)以為常,帶著言夏夜在桌前落座,懶洋洋的拿起空杯子晃了晃:“既然茶葉是我出的,泡茶是不是該交給你才對?”
言夏夜哭笑不得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再次對船長大人的慵懶程度有了新的認(rèn)知。
拿過精巧的茶壺打開蓋子,她依次加入了熱牛奶和蜂蜜,靜等了一會兒之后,一壺淡紫色的花茶橫空出世。
“用牛奶真的沒問題嗎?”
言夏夜狐疑的看著杯子里的顏色,莫名有種很膩的感覺。
而船長大人則已經(jīng)老神在在的喝完了一杯,一邊用眼神示意言夏夜續(xù)杯,一邊輕笑著開口道:“以前我也是這樣想的,不過這味道意外的很不錯!
言夏夜任勞任怨的再次給他倒上,拿過自己的杯子嘗了一口,表情頓時有些奇怪。
殘留在舌尖上的味道很難用好喝或者不好喝來形容,不過倒是恰好幫她轉(zhuǎn)移了注意力,令她很克制的不再朝著遠(yuǎn)處的海面拋出目光。
她這舉動盡數(shù)落入船長眼中,令后者眼中多了幾分贊許,開口打趣道:“真的打算相信他了?”
“如果是以前的那個他,我一直都是相信他的。”言夏夜臉頰有些紅,纖細(xì)的手指摩挲著杯子上的花紋,不大自在的小聲解釋:“但現(xiàn)在,情況和過去不同。”
“啊啊,你不提起的話,我?guī)缀跬浟诉@回事呢!贝L大人恍然大悟,伸手指了指她的左前方,“想看就看好了,這也算是事出有因,你的丈夫也會理解你的!
在海盜船上清醒之后,已婚這件事是她為求自保,主動向大家說明的。
雖然如此,但是親耳聽著船長大人接二連三的稱呼,還是讓言夏夜尷尬羞澀的輕咬了唇瓣,甚至有些慶幸厲云棠缺失了一部分的記憶,否則她又該怎么面對那個深如沉淵的男人呢?
“不,我說了相信他,就要相信他!
言夏夜搖了搖頭,抿著難喝的茶消磨時光,暗暗祈禱厲云棠平安無恙。
或許是上帝聆聽到了她的心思,約莫二十幾分鐘過后,厲云棠毫發(fā)無損的回到岸上,身后跟著一臉不爽的杰克蘇。
這兩人經(jīng)過一番密談,并沒有成為朋友的趨勢,證據(jù)就是后者在上岸后的第一時間轉(zhuǎn)身離開,不假思索的和厲云棠分道揚(yáng)鑣。
“厲云棠,怎么樣?”
目送著杰克蘇的背影消失,言夏夜頗為緊張的起身朝著厲云棠跑去。
厲云棠張開手臂把撲過來的小女人抱在懷里,眉眼間的神色略帶遺憾,故作深思的半晌不語。
“怎么了嗎?”言夏夜的心思隨著他的神色為之牽動,很擔(dān)心杰克蘇會不會在盛怒之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要求:“如果不好處理的話,我們可以試著請船長幫忙……”
說到這,言夏夜回眸看去,才發(fā)現(xiàn)船長大人不知何時沒了蹤影,和他一起失蹤的還有那些做工精致的桌椅和茶具。
要不是她嘴巴里還殘留著那古怪果茶的味道,幾乎要以為自己是不是白日做夢來著。
“啊,他跑了!”慢半拍的意識到這個事實(shí),言夏夜左右張望了一下寬闊的海灘,無意識的拉住厲云棠的手,試圖朝著某個方向前進(jìn):“我們現(xiàn)在追過去的話,也許還能抓到他也說不定!”
在這片海盜云集的島嶼上,各位船長的命令有著不可小覷的力量,身份也比普通的島民尊貴許多。
所以,如果不是船長大人主動出現(xiàn),言夏夜根本沒辦法主動和對方聯(lián)絡(luò)。
“別急,我只是很遺憾悠閑地生活即將到此為止而已。”厲云棠莞爾,反手握住言夏夜的小手,把她圈進(jìn)自己懷里,低眸望著她清美的小臉,別有深意的輕嘆道:“杰克蘇答應(yīng)和我們一同回國,明天中午出發(fā)。”
“那……贖金之類的呢?”言夏夜睜大眼眸,傻乎乎的回望著男人俊美無儔的面孔,突然意識到她這么久的努力貌似失去了很多意義:“連電話都不需要打了嗎?”
“贖金之類的由杰克蘇替我們支付!焙谜韵镜穆柫寺柤,厲云棠腳下踩著柔軟的沙粒,俯身把言夏夜打橫抱起,“等很久了吧,這里的太陽給人的感覺離地面很近,曬得太久容易頭暈!
言夏夜的確有些頭暈,不過不只是被陽光曬得。
她花了一點(diǎn)時間才接受這個事實(shí)——流亡在外的日子即將結(jié)束,而且杰克蘇將作為他們的保鏢兼?zhèn)饕煌厝ァ?
“按照杰克蘇的計(jì)劃,我們會搭乘海盜船前往公海,之后等到國際郵輪路過,我們就換一艘直達(dá)國內(nèi)的船,由于你我身上沒有護(hù)照,所以入境時可能會麻煩一些,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言夏夜懵懵懂懂的眨了眨眼睛,完全不覺得這些麻煩可以輕描淡寫的忽略不計(jì)。
不過,既然厲云棠這么說了,她當(dāng)然是選擇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