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夏夜哭笑不得的嘆了口氣,“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看在朋友的份上,我勸你省省力氣,別把泡妞那套手段用在我身上。”
朋友二字輕飄飄的落入閻二的耳朵,他不由得心中一蕩。
不過這也恰恰證明了他在言夏夜心中的定位,令他心思復雜的笑著,不知道該不該感到滿足,“話可不能這么說……”
幾米之外,沒有人注意的角落里,一個侍者賊眉鼠眼,默默朝這邊看了許久。
他穿著和周圍侍者一模一樣的制服,卻并不負責端茶倒水的活計,而是作為會場隱藏的安保之一。
假如言夏夜湊巧看過來,估計立刻就能認出這個侍者不是別人,正是一切真相大白之前,言建國曾經給言水柔安排的相親對象。
當時言母還特意把這個人的照片發在她手機里,讓她幫著言水柔參詳參詳。
此刻,這個男人鬼鬼祟祟的掏出手機,找到三天前的通訊記錄,先是發了張言夏夜的側影照片,幾分鐘后撥了電話過去。
果不其然,只有這次,話筒里傳出的不再是機械生硬的提示語音。
男人嘿嘿一笑,肉麻膩歪的埋怨道:“我的柔柔寶貝,你最近怎么都不接我電話?只要你答應再出來和我見面,我就送你一份你最想要的禮物。”
“滾!你個畜生,第一次見面你就在酒里下藥強抱我,害我不得不吃藥墮胎,你還有臉出現在我眼前?”言水柔雖然看在那張照片的面子上接了電話,語氣仍是極為不屑:“有話快說,否則你再也沒資格聯系我。”
“是,是,那次是我不對,可后來我不也幫你聯系上那位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小寶貝,你消消氣好不好。”
男人在外面大小也算是地痞流氓中的一個小頭頭,在言水柔這卻卑躬屈膝,獻媚的不行,一副迷她迷得不得了的德行:“見了你之后,我又找了無數女人,可她們哪個都不夠味,不如你,你可憐可憐哥哥這片真心,出來見見又沒什么大不了,我發誓,不經你允許,我絕對再不敢碰你。”
“你要說的就是這些惡心人的廢話?”言水柔冷笑,“滾遠點,再敢打過來,我就雇人弄死你!”
“別別別!”男人大驚失色,也不知道是畏懼言水柔的威脅,還是怕再見不到言水柔,趕緊步入正題:“你最討厭那個言夏夜了對吧,一會我有個辦法好好收拾她,你要不信,別掛電話,好好聽著就行。”
“呵。”言水柔回以冷笑,略一思考后還是對言夏夜的痛恨占了上風:“好,我再信你最后一回。”
聽著手機里不假辭色的蔑視,想著言水柔橫眉冷對的俏模樣,男人半個身子都如同雪獅子向陽,全身都跟著酥了。
他連忙把手機貼身放好,趁著閻二跑去和舊情人敘話,垂著腦袋走到言夏夜身前,畢恭畢敬的說:“小姐,一位尹先生吩咐我,讓您跟我到頂層去一下,他有個驚喜給你。”
言夏夜不疑有他,四處張望又沒看到尹白焰的身影,于是跟著侍者走出會場,一前一后上了電梯。
電梯里,她還想問問尹白焰是怎么交代的,然而侍者深深埋著頭,一直不肯正眼看她。
與其說是恭敬,不如說是卑微。
言夏夜也是普通人家的出身,向來不習慣被人這么對待,遲疑著沒再多問。
等到侍者把她帶到一個房間門口,拿出房卡打開房門,邀請她進去的時候,她還特意拿出錢包抽了兩張粉紅色的鈔票,當做小費遞給對方,輕聲說:“謝謝,我很滿意你的服務。”
侍者很明顯愣了愣,接過她手中鈔票,又替她關好房門,快速離開了這一層。
……
水汀會所在江海頗為有名,夜焰所謂的包場,也不過是包了會所第一層。
頂層則是把很大一片區域劃分為酒店,每個房間都裝修的金碧輝煌,面積不小于一百平方米。
站在十二層高的落地窗邊,言夏夜遙望著天邊漸漸暗去的天色,猜想尹白焰特意把她叫到這種地方,到底是想要說些什么。
還沒等她想出頭緒,房門處傳來門卡劃開的聲音,緊接著,一個醉的搖搖晃晃,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打著酒嗝闖進房間,順手砰的一下合上了門。
“哦?今天的貨色不錯嘛,還是張總知道我的心思,不像那些個大老粗,每次都安排一樣的妖艷賤貨。”
男人睜著一雙朦朧的醉眼,也不知是沒看出言夏夜眼中的驚訝,還是根本不把她的情緒放在眼里,自顧自的對言夏夜評頭論足:“雖說性子冷了點,不過乍看上去還真跟最近那個什么厲少夫人有點相像,好啊,今天老子也試試當歷少是什么滋味。”
說著,他干脆動手扯開皮帶扣,挺腰擺胯的朝著言夏夜走過去,搖搖晃晃的伸出五根手指:“女人,還看什么,快點伺候老子脫衣服,要是你伺候的好,小費我給你這個數!”
言夏夜在他進門一刻已經意識到不妙,所以按兵不動的觀察到現在,偷偷去摸身后架子上擺著的一只小花瓶:“先生,你認錯人了,我不認識那個什么張總,只是走錯房間而已!請您立刻讓我離開。”
由于她之前表現很平靜,中年男人也沒意識到什么危及,渾身酒氣的逼近她,伸出肉乎乎的大手往她身前抓去:“怎么著?玩角色扮演是不是?也行,老子就喜歡你這種表里不一的小野貓。”
千鈞一發之際,言夏夜也顧不得其他,猛地舉起那只小花瓶,連帶著里面的玫瑰花一起重重砸在男人頭上,閃身拼命往他身后跑去。
沖到門前,她奮力扭了扭門把,才發現這門是自動感應式關閉。
也就是說,在男人抽出房卡那一刻,已經自動鎖死,沒有房卡絕對出不去。
言夏夜心跳如鼓,她用力捶了錘門板,試著感受了一下房門的厚重和堅固程度,果斷決定保存體力,放棄了大聲呼救。
畢竟會所的房間本來就是給情人們準備的,隔音設施一應俱全,保證大家各玩各的,絕不會干涉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