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污蔑她?”言夏夜再次輕笑起來,肩膀顫抖著直起身子,腦海中有靈光一閃而過:“厲北城,你敢不敢讓我試一試她?”
單憑一條短信,想要證實言水柔和綁匪有所牽連,的確是天方夜譚。
可是如果她能讓言水柔自己招認,事情也會隨之簡單許多。
“你想做什么?”厲北城挑眉看她,觸及到她目光時突然改了主意,要笑不笑的一口應下:“好啊,不過我有個交換條件。”
厲北城在她面前向來不吝嗇于展現最無情的一面,令言夏夜很警惕的回看他,“你別想用這點小事換我名下的股份!
厲北城渾不在意她的謹慎,心情大好地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長腿交疊著陷入沉思,半晌輕笑著說:“再過幾天是奶奶八十大壽,作為我的妻子,壽宴上你別給我丟臉,怎么樣?”
即便厲北城不說,言夏夜再怎么恨他,也不會選在奶奶的壽辰宴上發作。
這個條件太過輕易,以至于言夏夜疑惑的盯了厲北城片刻,慎重地點點頭:“可以。”
“那就開始!眳柋背菑奈餮b口袋里掏出一只細長香煙,點燃后咬在唇邊:“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手段,能讓水柔去背這種黑鍋!
言夏夜懶得與他爭辯,直接叫了個傭人過來。
借用這張陌生的手機卡,她語焉不詳的寫了幾句充滿暗示和威脅的話,交給厲北城看過之后,發到了言水柔的信箱。
在言夏夜看來,如果言水柔真的參與了那場綁架案,以她的城府和那些人的危險程度,接到這條短信,她是斷然不敢坐視不理的。
可惜,隨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厲北城的香煙換了一只,眼中積攢的戲謔越發鮮明。
“怎么會……”言夏夜按住額角,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錯。
難道她收到的那條短信僅僅只是惡作劇而已?可是那場綁架案秘而不宣,她的手機號也不是天下皆知,有能力這么無聊的人究竟是誰?
“這回明白了?”厲北城暗自松了口氣,雖說他覺得言水柔做不出來這么心狠手辣的事,不過連言夏夜都能這樣貌似坦白的誣陷別人,實在讓他對女人這個物種少了點信心。
言夏夜沒有回答。
她皺眉看著安安靜靜的手機,總覺得那條短信沒那么簡單,只是她拿不出有力證據。
既然這樣……
趁著距離藥效過去還有一個半小時,言夏夜徹底無視掉厲北城,打電話吩咐司機備車。
厲北城和言水柔的愛巢自以為隱秘,殊不知早已在老夫人的掌控之中。
“你要做什么?”敏銳察覺到言夏夜的氣勢不同尋常,厲北城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擋在她前面,遮住了她所有陽光:“拿不出證據就安分待著,你別以為誰都會包容你任性胡鬧!
言夏夜聽了,無動于衷的抬眼看向厲北城。
“我活了小半輩子,唯獨當不起任性胡鬧這四個字!彼淅涞孛虼揭恍,不想在男人身上浪費一秒時間,越過他向前走去:“奶奶馬上回來,如果你不想被剝奪繼承權,最好離我遠一點!
要不是老夫人出去走親訪友,厲北城也沒有突破保鏢防守,闖到她房間的機會。
手機被砸,他簡直是她命中注定的災厄,一旦離得近了,總是要她傷身傷心。
既然這樣,她干脆躲他遠點,不想再和厲北城有任何牽扯。
虛弱的出了房間,言夏夜對門口訕笑著的保鏢淡淡道:“老夫人不在,攔不住他不怪你們,但是老夫人馬上就會回來,如果你們還攔不住他,那我也只能求老夫人換一批人選!
保鏢們聞言一震,立刻將跟在她身后走出房間的厲北城團團圍住,無論男人怎么怒罵狠踹,都堅決不肯放他離開。
解決掉厲北城這個麻煩,言夏夜一個人到樓下花園,坐上車子后指揮司機直接開到言水柔的別墅。
自從厲北城和言水柔之間惡心人的關系曝光,連厲北城都被暫時排擠出公司,整天無所事事招貓逗狗,言水柔一個秘書更不必說。
心中打好腹稿,言夏夜眉目冷清,敲響言水柔的房門。
言水柔顯然認為她的住處并沒曝光,還以為是厲北城回來,滿心歡喜前來開門,緊接著被門外似笑非笑睨著她的言夏夜嚇了一跳。
“夏夜,你怎么在這?”
“言水柔,你這種演技騙騙厲北城還可以,對我來說和笑話無異。”言夏夜單刀直入,好整以暇的審視言水柔最細微的表情:“你做了那些綁匪的內線,從三千萬里得了多少回扣,是不是也該跟我這個被害人分享一二?”
“夏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短暫的慌亂過后,言水柔飛快鎮定下來,笑顏婉約的側過身子,邀請言夏夜進入別墅:“不過沒關系,有什么事進來談!
在言水柔千嬌百媚的映襯下,別墅黑洞洞的大門宛如地獄入口。
言夏夜遲疑兩秒,覺得以言水柔換過心臟的半殘身體怎么著也不能與她抗衡,需要留神的無非是言水柔借著水杯水果之類的東西趁機下毒,不過她本來也沒打算在敵人家里敞開心扉吃吃喝喝。
見言夏夜半天不動地方,言水柔眼波流轉,挑釁囂張的笑道:“你好不容易找到這來,連房子都不敢進,豈不是白來一趟咯?”
眼看言夏夜活蹦亂跳的出現在她面前,言水柔心里是千刀萬剮般難受。
她本以為那次綁架會給言夏夜造成無可挽回的傷害,令厲北城直接拋棄厭棄言夏夜,誰料厲家財可通神,連一個瘋子都可以恢復回正常人。
言夏夜似笑非笑的瞧了瞧她,轉眼拾階而上,淡定的與言水柔擦肩而過,走進這處隱秘愛巢。
“你先坐,想不想喝點什么?”慢一步關好房門,言水柔別有用心的朝言夏夜纖細的身影投去目光,重新掛上門鎖的動作頓了頓,一個計劃漸漸在她心底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