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很快,她就發(fā)現(xiàn)了對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雖然她設(shè)計的是珠寶,總歸要和浪漫扯上關(guān)系,但她本人偏偏是最不相信浪漫和幸福的人。
“夏夜,你好像很不專心!睂O乾敏感的意識到言夏夜走神,放下平板抿了口咖啡,真摯的對她微笑:“有什么煩心事不妨說出來,也許我能幫上忙也不一定。”
“謝謝,不過……”
言夏夜客氣的推脫到一半,孫乾卻再也忍不住這種進展龜速的追求辦法,索性大膽的直接握住她放在桌面上的手,臉頰微紅的輕聲說:“夏夜,既然你還沒有男朋友,能不能考慮一下我?”
言夏夜當(dāng)即啞然,當(dāng)初想著她和厲北城的婚姻名存實亡又見不得光,才隨便說了句單身,哪想得到會招來這么大的麻煩。
雖然經(jīng)過這幾天的接觸,孫乾還算是個傳統(tǒng)意義上的好男人,長相學(xué)歷都算一流,也許會是個宜家宜室的好丈夫。
但她現(xiàn)在自顧不暇,更是對愛情避如蛇蝎,這些常人眼中的優(yōu)點,對她來說毫無意義可言。
正當(dāng)她琢磨著怎么發(fā)好人卡,暴喝聲突然從店門口傳來:“言夏夜,你還敢在外面給我勾三搭四!”
雪兒和教授中斷了對話,目瞪口呆的看著厲北城如同狂犬般直沖進來,長臂一撈拿走桌上一疊糕點。
下一瞬,糕點連同盤子一起出現(xiàn)在孫乾的腦袋上,還附贈了頭破血流的特效。
“這,這是怎么回事?”孫乾慢半拍反應(yīng)過來,蛋糕整個黏在他臉上,令他看上去特別氣急敗壞:“夏夜,這個男人是誰?”
眾目睽睽之下,雪兒暗暗吸了口冷氣,一邊咳嗽一邊對厲北城說:“喂,這里好歹算是公眾場合,你也注意下你貴公子的形象!
厲北城瞥都不瞥她一眼,大咧咧挨著言夏夜坐下,神情倨傲的對著孫乾抬高下巴:“言夏夜,告訴他,我是誰?”
只要厲北城靠近,言夏夜立刻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她按耐住轉(zhuǎn)身離開的沖動,起身很歉意的給孫乾遞上紙巾:“一個瘋子,你不用理他。”
“哦?這么誣賴你的丈夫真的好么?”厲北城揮手打掉她的紙巾,唇角勾起的弧度再惡劣不過,存心要讓言夏夜難堪:“不過你挑男人的品味倒是越來越差,就這么個傻兮兮的四眼,和垃圾有什么區(qū)別?看了都讓人倒胃口。”
被人當(dāng)面羞辱,孫乾幾次想要發(fā)作,又在看到厲北城一身價值不菲的衣著后偃旗息鼓。
于是,他當(dāng)機立斷的看向言夏夜,用一種輕蔑不屑的語調(diào),輕易否決了過去幾天里,他對她一廂情愿的情意綿綿。
“言夏夜,想不到你竟然是這種女人,真是讓人失望透頂!”
言夏夜聞言,在短暫的驚愕過后,突然搖頭失笑。
那笑顏清美優(yōu)雅,令四周默默腹誹她的看客們面面相覷,不知道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一片短暫的沉默中,言夏夜看著孫乾狼狽而去,心想天下男人大概都是一個德行,一旦發(fā)現(xiàn)想要的東西不如自己心意,之前偽裝的假象就會在瞬間消失殆盡,只留下面具后面令人惡心的靈魂。
而身邊這個殘忍無情的男人,更是令人惡心的其中之最。
“雖然是個垃圾,還算有點自知之明。”厲北城滿面譏嘲,斜著眼睛去看言夏夜,饒有趣味的欣賞她生動許多的表情:“坐下,一個月沒見,難道你一點都不想我?”
言夏夜唇角一抽,下意識的想爆粗口,又硬生生的忍了下去,拿他的話原樣奉還:“厲北城,沒想到你還不如垃圾,沒有半點自知之明!
當(dāng)著這么多人,她半點沒給他臉面。
尤其是厲北城這名字出口,四周馬上多了些微妙的躁動,有人悄悄拿出手機搜索,為屏幕上眼前男人放大的照片和身份驚訝不已。
厲北城唇角笑意未變,臉色逐漸陰沉下去。
身為江海獨一無二的歷少,他貴公子的地位無可動搖,什么時候受到過這般指指點點?
雪兒也跟著變了臉色,這些天接觸下來,她親眼目睹言夏夜的房門隔三差五需要更換,對厲北城一拳砸穿門板的戾氣深有余悸。
趁著厲北城還沒立刻發(fā)飆,當(dāng)下連看都沒來得及多看她的教授一眼,壯著膽子挽起言夏夜的手臂從相反方向繞出卡座,以最快速度跳上車往老宅駛?cè)ァ?
寶石藍跑車一路疾馳,帶起的風(fēng)吹亂了副駕駛上言夏夜的發(fā)絲。
雪兒再次加大油門,心驚膽戰(zhàn)的瞄著后視鏡上一輛銀灰寶馬穿越車流,目標(biāo)明確的逐漸靠近。
“夏夜,這下該怎么辦?要不然等回到老宅,我去找厲北城解開誤會?”
言夏夜側(cè)眸睨著后視鏡,眼底空蕩蕩的沒什么情緒:“我又不在乎他怎么想,憑什么要向他解釋?”
“話是這么說,但……”雪兒想勸又不知從何開口,只能閉上嘴盡力開車,提前一個紅燈的時間到達老宅。
“雪姐,教授肯定還等著你給他解釋,你先回房間。”言夏夜不打算連累他人,和雪兒在走廊上分道揚鑣,獨自一人往奶奶為她設(shè)置的安全屋走去。
她嘴上說著不怕不在乎,腳下的步伐卻微微加快,表明了她其實并不想和厲北城碰上。
這倒不是說明她怕了他,而是身在老宅,一舉一動都會有傭人回報給老夫人,她不希望因為她的事,再給奶奶增添煩惱。
果然,等她前腳進了房間,門外很快傳來了呵斥喧鬧。
清楚守在門口的保鏢都很給力,她煩躁厭倦的在沙發(fā)上坐下,不期然看到丟在一旁的手機一閃一閃。
打開來看,是一條來自未知號碼的未讀信息。
這年頭還發(fā)信息的人少之又少。
言夏夜心里多了點好奇,手指輕戳點開,隨即為上面的內(nèi)容怔住。
這條短信不長,短短一句話,蘊含的信息量卻高的可怕。
‘厲二爺把江海圍的跟個鐵桶似的,老子逃不掉認栽了,也不知道那兩個兄弟下場如何,看在你挺硬氣對我口味的份上,臨死前告訴你一聲,內(nèi)線是你姐,言水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