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厲北城咬了咬牙，心里是從未有過的慌亂：“給我兩天時間，這兩天以內，要是你敢對任何一個女人做什么不該做的，厲家就算追查到天涯海角，也一定把你們通通剁成肉醬！”
“厲家有厲二爺坐鎮，誰敢隨便放肆。只要歷少你說話算話，我們拿錢走人，當然不會自找麻煩。”
短短兩分鐘，綁匪再度掛斷電話。
厲北城沒有試圖撥打回去，揮手將那些屁用沒有的精英趕走，坐在沙發里沉思半晌，狠下心撥通了厲云棠的私人手機。
燕九謙和有禮的聲音傳出：“北城少爺，二爺正忙，您有什么事可以先和我說，我會稍后轉告二爺。”
“言夏夜和言水柔被人綁了，我懷疑是厲家以前那幾個敵對下的手，現在綁匪找我要三千萬花旗銀行的支票，請小叔叔在兩天內準備好。”
“夏夜小姐出事了？”燕九頓時一驚：“您放心，我立刻進去通報。”
……
厲氏集團總裁辦公室，厲云棠正在進行一個很重要的視頻會議。
敲門聲突然響起，令他略覺詫異挑了挑眉，對著屏幕那邊做出暫停的手勢：“進來。”
“二爺，厲北城打電話來，說夏夜小姐被人綁架，綁匪要三千萬贖金！”燕九以最簡短的話語敘述完事情經過，心驚膽戰的偷覷著自家老板剎那冷然的神色。
“怎么會？”厲云棠合上電腦，視線鷹隼般朝著燕九看去，聲音低沉卻有著不容輕視的冷厲：“我不是安排保鏢隨時跟著她？”
“對不起，二爺，都是我的錯！”燕九臉色發白：“我之前的確按照您說的，安排保鏢二十四小時在夏夜小姐隔壁的房子待命，可是夏夜小姐深居簡出，偶爾出門又不喜歡有人跟著，我未經您同意，擅自把保鏢撤走，請您懲罰。”
聞言，厲云棠眸中神色更冷，俊美的臉上面無表情：“按他說的，準備三千萬。”
“那……咱們要不要報警。”
“不許。”巨大的落地窗下，男人起身望向窗外，狹長的眼眸瞇起，眼底情緒高深莫測：“她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可是萬一綁匪拿了錢也不放人……”燕九滿心憂慮，恨不得立刻把言夏夜救出苦海：“而且厲北城的話，真的信得過么？”
厲云棠微微頷首，居高臨下俯視著萬千燈火，“你去和他說，三千萬沒問題，但我要親自和綁匪通話。”
燕九領命離開，馬不停蹄的將二爺的要求轉達給唯一和綁匪聯絡過的厲北城。
厲北城怫然不悅，可是三千萬還要著落在小叔叔身上，不得已按照號碼撥了回去。
手機接通，依舊是那個冷冽無情的聲音：“歷少，這么快打給我，難道是三千萬已經備好？”
“三千萬不是問題，不過有一個附加條件。”
“你說。”
厲北城咬了咬牙，“厲云棠要親自和你們通話，只要他點頭，兩日之內，你們自然能得到想要的。”
手機那邊沉思數秒，那人果斷拒絕：“不行，厲二爺名震江海，我們幾個小人物當然要避其鋒芒，更何況人質在我手上，就算我不答應，你們又能把我怎么樣？還是說如果我不答應與厲二爺通話，歷少就決定放棄人質，隨我們處置了？”
“……算你有種！”厲北城臉色冰冷，擅自替小叔叔答應下來：“錢會準備好，你們要怎么交易？”
“首先，來送支票的只能是一個人，并且絕不能是厲家的人。”
那人似乎早料到會是這種結果，將事先安排好的交易方式一語道出：“其次，為了保證我們的安全，兩個女人只能先放一個，人選由歷少決定，在我們收到支票的同時，送支票的人可以當場把她帶走，也算是我們這邊的誠意。”
言夏夜和言水柔之間只能選擇一個？
厲北城心臟緊縮，手指收緊間捏的手機咔咔作響，怒火燒的他喘不過氣來，凜聲吼道：“放屁！拿了三千萬還他媽敢提這種要求，你們真以為厲家是好欺負的？”
那人渾然不在乎他字里行間的殺氣，以一種令人心驚的冷靜繼續道：“等到我們拿到支票確定安全，另一個女人自然也會還給你。至于交易時間和地點會另行通知，如果你們報警或者設下埋伏，我保證在我們身首異處之前，會以最快速度送這兩個女人上路。”
“該死，你他媽……”
厲北城擰緊眉心，滿腔怒意正要發作，那邊搶先掛斷了電話。
……
破舊的建筑物里，烏鴉面無表情的放下手機。
老鼠眼對著滿身青紫的言夏夜打了個響指，壞笑著嘖嘖舌：“小娘們，你猜歷少會選擇先救你，還是先救你姐姐？”
言夏夜之前因為不肯配合而被打了個半死，這會兒虛弱的睜開眼睛，額頭上剛剛結痂的傷口再次流出血來，沿著她的眼角劃下，宛如一滴血淚。
老鼠眼輕哼一聲，他很喜歡她的倔強和沉默，但更喜歡將這兩樣親自摧毀。
抬手抓住言夏夜披散下來的柔順發絲，他毫不憐惜的慢慢加大力氣，逼著她開口：“說話，老子最不喜歡別人無視我！”
言夏夜疼的悶哼一聲，嗓音由于缺水而沙啞：“如果只讓他一個人決定，他會先救言水柔。”
畢竟，言水柔才是厲北城女兒的媽媽，是厲北城第一次愛上的女人。
而她，不過是厲北城用來得到繼承權的工具。
兩相比較之下……
還有任何可比性么？
“你還真是半點不高看自己。”老鼠眼捕捉到她眼中破碎自嘲的眸光，不知怎的竟有點心動，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問：“看來歷少對你不好，既然這樣，你要不要考慮跟我過日子？等到這樁買賣一成，老子也是有千萬身家的人，包養個小娘們還是不成問題。”
言夏夜微微一怔，滿身傷痕仍難掩她的清美迷人，斟酌著慢慢回答：“不行，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