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進(jìn),太太。”
側(cè)身把秦伊人讓了進(jìn)來,許莉若無其事的關(guān)了門。
秦伊人沒有留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打量著屋內(nèi)的設(shè)施。
這里曾經(jīng)是修女和神父的住所,如今改造成休息室,各種家具一應(yīng)俱全,梳妝臺上還準(zhǔn)備了婚禮上用到的小東西。
撿起化妝鏡打量片刻,秦伊人把東西放下,不想讓薄景行等的太久:“咱們回去……”
話未說完。
她回眸看去,沒有瞧見剛剛還站在她身后的許莉。
清美的小臉上閃過一絲不解,秦伊人叫著許莉的名字,下意識的上前兩步,黑白分明的水眸瞬間睜大。
白色的沙發(fā)另一側(cè),許莉閉著眼睛倒在地毯上,額角上滲出鮮血,對她的聲音沒有任何反應(yīng),像是已經(jīng)昏迷不醒了。
“許莉!”
愕然的看著這一幕,秦伊人匆忙上前,俯身查看她的情況。
正如她剛剛看到的那樣,許莉暈的相當(dāng)徹底,一動不動的躺在地毯上,殷紅的血跡順著額角蔓延到臉頰上,染紅了一小塊地毯。
地毯?
留意到其中的重點,秦伊人保持著跪坐的姿勢,摸了摸地毯的厚度。
整個房間都鋪著地毯。
假如許莉是被地毯絆倒,摔暈了的……
不對。
這個姿勢看起來不像是摔暈的,而且地毯的厚度很有保證,就算她真的摔倒,也不至于撞出如此鮮血淋漓的傷口!
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揪緊。
秦伊人屏住呼吸,下意識的想找手機,指尖劃過曾經(jīng)是口袋的地方,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她穿的是婚紗,而且自從離開國內(nèi)之后,薄景行再沒給她手機。
潔白的貝齒咬住下唇,她冥冥之中預(yù)感到事情不妙,甚至不敢回頭看。
抱著最后一絲僥幸,她很突然的尖叫:“景……”
下個字沒能出口。
一張帶著刺鼻氣味的手帕猛地出現(xiàn)在她面前,有人牢牢制住她的掙扎,用手帕捂住她的口鼻。
乙醚?
還是別的東西?
秦伊人拼命掙扎,明白絕對不能吸進(jìn)這刺鼻的味道,但長時間的缺氧讓她快要窒息。
不得已。
求生的本能讓她喘了口氣,腦中頓時一陣昏沉,眼前發(fā)黑的同時軟倒在地。
整個過程中。
她都沒看到對她動手的人是誰,只能從力量差距上猜出對方是個男人。
如果他沒有同伙的話,很可能和打暈許莉的是同一個人……
神志昏沉間。
秦伊人睜不開眼睛,感覺到有人把她扛了起來,還有人用英文對話:“已經(jīng)抓到她了。”
“很好,十分鐘內(nèi)回來。”
回來?
秦伊人在半昏迷的狀態(tài)下皺起眉頭,腦子里的思緒因為藥效的原因越來越慢,最終變成一片黑暗。
……
浪漫華麗的禮堂中。
薄景行噙著笑意等了半個小時,都不見秦伊人和許莉回來。
猜想可能是許莉在教她流程,但半個小時實在不算短了,而他已經(jīng)等不及了。
邁開長腿離開禮堂,薄景行沿著二人離開的方向,很快找到坐落在禮堂后面的建筑物。
推開門的瞬間,他不好意思的說:“小倩,還沒好……”
說到這里,剩下的話戛然而止。
敏銳的察覺到氛圍不對,薄景行眼角眉梢的笑意瞬間消失,隱隱約約的聞到夾雜在香水中血腥味道,上前看見昏倒在地的許莉。
而秦伊人不見蹤影。
“小倩?小倩?回答我!”
好看的眉頭頓時皺起,薄景行叫著戀人的名字,把不大的建筑整個兒搜過一遍,很快找到隱藏起來的暗門。
一腳踹開鎖住的暗門。
耀眼的陽光撲面而來,海岸線藍(lán)的一望無際,金色的沙粒在微風(fēng)的吹拂下晃動,完美的掩飾住可能存在的腳印。
除了秦伊人莫名失蹤之外,一切都風(fēng)平浪靜。
“許莉!”
暫時找不到任何痕跡。
薄景行回到房子里,一把抓住昏迷不醒的許莉,按照急救措施強行把她喚醒。
“……先生?”
許莉茫然的睜開眼睛,下意識的捂住鮮血淋漓的額頭,要哭似的眼淚汪汪,“好痛……”
“閉嘴。”
沒心情欣賞她的柔弱,薄景行神色冷然的:“我問什么,你答什么,聽懂沒有?”
沒想到溫文爾雅的男人還有如此冷戾的一面。
許莉頓時嚇到,躺在地毯上縮起身子,表情變得不太自然,顫巍巍的點了點頭。
薄景行冷漠的盯著她,不肯錯過任何細(xì)微的表情:“她在哪?”
“誰?”許莉依舊顯得茫然,緊接著想起來:“太太?她不就在梳妝臺前……”
說著。
許莉一手按住額頭,一手指向化妝臺。
看到化妝臺前空無一人,頓時怔住:“我看到她在那里,接著頭很痛?”
揉了揉刺痛的額角,許莉很自然的放下手,看到掌心殷紅的血跡,嚇得尖叫起來:“為什么?”
“你被人襲擊了。”言簡意賅的解釋了一句,薄景行還是不能完全相信她,神色沉沉的追問:“你暈倒前都看到了什么?誰打得你?這里除了你之外還有誰?”
一連串的問題讓許莉應(yīng)接不暇。
她吞了吞口水,不敢違抗突然變得很恐怖的薄景行,磕磕巴巴的回答:“我暈倒前看到太太在梳妝臺前,緊接著頭很痛,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睜開眼睛就看到先生。”
“還有呢?”
“還有……”
許莉想了想,“我不知道是誰打得我,因為二位預(yù)約要來,我讓工人都提前回去休息了,這里應(yīng)該只有我們?nèi)齻人才對。”
說到這里。
許莉猛地清醒:“先生,你報警了嗎?我記得太太的禮服價值不菲,能不能是有人盯上那套禮服,所以留下我,只把太太帶走?”
她驚慌的樣子非常逼真。
薄景行一時間看不出她說的是真是假,當(dāng)即掏出手機打了電話。
這座島原本就是富人度假享樂的所在,根本沒有警察駐守。
但是為了安全,島上有一個富人們組織的聯(lián)盟,用來維持島上的安全和秩序,由他們的保鏢輪流當(dāng)值,論專業(yè)程度也不比警察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