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半開的房門,小家伙奶聲奶氣的哭聲傳了出來。
保姆抱著她在房間轉圈,焦急的哄著:“小小姐乖啊,咱們吃了藥藥睡一會兒好不好?病好之后就能看到爹地媽咪啦。”
寶兒蹬蹬小腿,委屈的扁著嘴巴,哭唧唧的不肯配合,軟軟的小奶音能把人的心都萌化。
站在門口,楚昔年心中一痛,推門進了房間。
保姆回頭看到他,大喜過望的上前:“看啊,爹地回來了,來看咱們小小姐啦。”
做鬼臉使勁兒哄著寶兒開心,保姆壓低聲音和楚昔年說話:“先生,小小姐已經認人了,您能不能讓秦小姐回來?小小姐需要媽咪的陪伴和安慰,這是別人替代不了的。”
楚昔年垂眸看著哭紅了臉的小家伙,修長的手指輕輕擦去寶兒臉上的淚痕,嗓音低沉的道:“乖,別哭,我會把你媽咪找回來的。”
寶兒肉乎乎的小手抱住他的手指,水汪汪的大眼睛含著淚花兒,認出面前的男人非常眼熟,哼哼唧唧的停止哭泣,不開心的扁了扁嘴巴。
“找回來?”保姆愕然的眨了眨眼睛,試探的問:“先生,秦家都已經把小小姐接到這里,難道秦小姐不能接受這個事實,莫非是離家出走了嗎?”
待在楚昔年的別墅里,她曾經親眼看到另一個英俊不凡的男人把秦小姐接走,隱約意識到這是很復雜的三角戀關系。
看在寶兒的面子上,她非常希望秦小姐和先生重歸于好,想不通哪有媽咪舍得為了其他男人丟下如此可愛的女兒,但秦小姐似乎也有難言之隱。
楚昔年沉默片刻,把哭哭啼啼的小家伙抱進懷里,神色溫柔的安撫片刻。
他目前找不到她,抱著寶兒就像是抱著小小的伊人,讓他即便身陷困境也不肯放棄,這是他和秦伊人在世上最真實的聯系。
半晌沒有等到楚昔年回答。
保姆心中有數,再看寶兒小臉紅撲撲的鬧著不舒服,頓時也難過起來:“先生,有句話我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楚昔年摸了摸寶兒溫熱的臉蛋,“說。”
“假如……我是說假如,假如秦小姐真的喜歡上別的男人,不太可能跟您重歸于好,像您這樣優秀的男人,還可以有其他的選擇,而且小小姐還小,換成其他溫柔善良的女人,看在您的面子上,也會把她當做親生女兒疼愛……”
“夠了。”
神色冷淡的打斷保姆的話。
楚昔年不假思索的繼續道:“她是寶兒的媽咪,我不會讓任何女人取代這個位置,也沒有任何女人能取代她的位置,我會把她找回來的,不管要花多長時間。”
保姆一臉歉意的低頭:“抱歉先生,是我說錯話了。”
楚昔年搖了搖頭,言簡意賅的吩咐:“我要去找寶兒的媽咪,這段時間麻煩你照顧寶兒,從這個月開始,你的薪水再翻三倍,只要你做的好,還有額外的獎金。”
三倍?
保姆驚訝的瞪大眼睛,連忙答應下來:“您放心,我絕對好好照顧小小姐,祝您早點把秦小姐找回來,我們都很期待二位重歸于好,讓小小姐擁有幸福的家庭。”
低眸看著哭累了,漸漸睡著的寶兒。
楚昔年凝視著懷里小小的生命,狠下心把她輕輕放進搖籃里,像是在對小家伙承諾一般:“我會的。”
說完。
他依依不舍的轉身,臨走前交代:“我看寶兒病得不重,能在家里修養就在家里修養,如果情況不對,立刻找救護車來,拿不定主意的事都讓秦哥幫忙。”
“好的,先生。”
保姆畢恭畢敬的送他離開,暗暗羨慕秦小姐能得到楚昔年的偏愛,“祝您一切順利。”
回到大廳。
阿姨準備了早餐端出來,叫住楚昔年:“楚先生,我家少爺剛剛打電話回來,說您大概沒吃早餐,讓您把這些吃了再走。”
楚昔年沒有胃口,剛要拒絕。
阿姨搶著道:“少爺還說了,他和寶兒都等著您把大小姐找回來,如果您在這之前搞壞身體,他和寶兒又能指望誰呢?”
楚昔年沉默一瞬。
阿姨笑瞇瞇的看著他,殷切的邀請:“來吧,我做了大小姐喜歡的菜,您肯定也喜歡。”
聽到這里。
楚昔年不再拒絕,跟著阿姨走進餐廳,看著餐桌上熟悉的菜色。
不想再浪費時間。
他用最快速度解決掉早餐,低聲道了謝,離開秦家直奔機場。
路上。
楚昔年撥通某個電話,十分感謝的說:“云棠哥,謝謝你幫我找到薄酒的號碼,你太太還好嗎?”
此刻。
厲云棠和言夏夜遠在異國他鄉。
隔著十幾個小時的時差,厲云棠翻身坐起,眼神溫柔的看向身邊懷孕倦怠,早早睡著的言夏夜,離開臥室接聽電話。
“醫生說夏夜的身體情況不太好,需要心情平靜的修養,我沒把秦小姐的事告訴她。”
回答了楚昔年的問題,厲云棠繼續說:“雖然秦小姐沒事,但她是夏夜最好的朋友,哪怕下落不明也能讓她擔心不已。”
“我明白。”楚昔年嘆息:“我會把伊人帶回來的,這件事不需要讓言小姐知道,假如她打電話給伊人又打不通的話,你想好如何解釋了嗎?”
厲云棠有些無奈,“她前幾天剛剛和秦小姐通過電話,接下來的半個月大概沒有問題,但是紙里包不住火,你得快點把秦小姐找回來才行。”
“好,再見云棠哥。”
掛斷電話。
楚昔年把車停下,買了最近的一班機票,時隔不到二十四小時,再次回到京城。
按照提前約好的。
某家隱秘性很好的私人會館里,薄酒提前來到包廂,把玩著桌子上的茶寵,看向準時到來的男人。
這是個她很陌生,但也承認對方出色的男人。
“楚先生。”慢條斯理叫出他的名字,薄酒維持著淡淡的笑意,開門見山的問:“說吧,找我有什么事?”
兩個陌生人之間,原本就不需要任何寒暄。
楚昔年在她對面落座,同樣直白的問:“薄景行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