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薄景行預料的那般。
楚昔年和趙玉暗中達成合作關系,借用了趙家的人脈沿途盯梢,他本人也選了輛不起眼的車子,不遠不近地追在薄景行的車子后面。
一個半小時之后。
薄景行的車子駛進薄家,雕花鐵門緊緊關閉,看樣子像是要在家里獨自傷情,不打算再露面了。
舉著望遠鏡遙遙注視著這一幕,楚昔年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找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是我……薄家有沒有后門?幫我盯著,無論有任何人進出都告訴我……對,不只是薄景行!
放下手機。
楚昔年抬手揉了揉眉心,自從得知秦伊人出了意外,他已經(jīng)兩天一夜沒有合眼,精神和體力兩方面都達到了極限。
而薄景行看似親自籌備了一場葬禮,實際上把心思都用在和他斗智斗勇上面,最終的結(jié)果也如薄景行所愿。
不過……
在這種情況下,沒有得到DNA檢測的證據(jù),其實是更加讓人安心的消息。
從車內(nèi)找到一個面包,楚昔年漫不經(jīng)心地解決午餐,整個過程中一直在用望遠鏡盯梢,暫時沒發(fā)現(xiàn)任何動靜。
半晌。
楚昔年把面包的袋子攥成一團,神色沉沉地盯著那富麗堂皇的建筑物,直到手機嗡嗡地震動起來。
沒有看來電顯示,他第一時間接聽:“怎么樣了?”
“什么怎么樣了?”
電話接通,傳出楚夫人勃然大怒的斥責:“昔年,你這兩天都在做什么?娛記都堵到公司門口來了,蔓蔓說身體不適躲著不見,娛樂圈里都在傳你和蔓蔓的婚變……”
楚昔年皺了下眉頭,壓抑著不耐說:“媽,我和蔓蔓的婚姻從開始就是錯誤,現(xiàn)在我只是不想讓錯誤繼續(xù)下去,隨便他們怎樣說,我早晚要解決這個問題!
“蔓到底哪里對不起你,你要這樣讓她難堪,讓我們做父母的失望?”
楚夫人心急如焚,放軟了語調(diào)央求:“昔年,秦伊人的事我都聽說了,我這樣說可能不太合適,但這完全是老天的安排,讓你從那種莫名其妙的女人身上收心,蔓蔓才是最合適的妻子……”
“你看中的是季蔓蔓的人品,還是她能給楚家?guī)淼睦?”楚昔年眼神微冷,不容置疑地繼續(xù)說:“這是我的婚姻,誰適合做我的妻子,不是你說了算的!
“天,我還不是為你著想?你是我唯一的兒子,我因為你才忍受二十幾年的婚姻,你竟然這樣對母親說話……”
懶得聽母親的威逼利誘。
楚昔年掛斷電話,接聽另一通來電。
這回。
手機那邊的人非常冷靜,壓低聲音道:“楚先生,您猜得沒錯,薄家后門確實有人出來了,但不是薄景行,看衣著像是薄家的司機。”
“跟上他,我這就來!
言簡意賅地交代一句。
楚昔年留下其他人在薄家盯梢,開車跟上那輛不起眼的小寶馬,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來到近郊。
作為薄家的司機,薪水雖然很高,但依然支撐不住京城的房價,住在這里是很合理的。
不遠不近地停下車。
楚昔年瞇起眼眸,看著寶馬里走出一個西裝革履的背影,穿的是薄家統(tǒng)一的制服,身形頎長得有些眼熟。
緊接著。
這人似乎沒料到有人監(jiān)視,自始至終背對著楚昔年,很正常地走進附近的一幢公寓,半晌沒有出來。
車內(nèi)。
楚昔年皺起眉頭,懷疑他是不是猜錯了,那人不是喬裝打扮的薄景行,而真的只是個司機?
但他平日里和薄景行沒什么來往,沒有熟悉到僅憑背影就能認出來的程度,只是有種莫名的直覺,讓他遲疑著沒有離開。
又是一個小時之后。
那個司機再次出現(xiàn)在視野中,身邊跟著個弱不禁風的女孩子,衣著打扮都很像秦伊人的風格,挽著手臂順從地跟著他走,看身影很像是……
楚昔年驟然睜大眼眸。
顧不得跟蹤暴露,一腳油門直接攔住那輛寶馬,推開車門抬眸看去,正好對上薄景行玩味的目光。
而那女人……
“學長,他是誰?”
女人一臉懵地看著楚昔年,再看看溫文爾雅的薄景行,不明所以的接著說:“你們認識?”
看清女人的瞬間。
楚昔年心中一沉,意識到自己中了薄景行的計。
與此同時。
手機嗡嗡作響,他下意識的接聽,里面?zhèn)鞒鲶@慌的動靜:“楚先生,我們監(jiān)控的事情被發(fā)現(xiàn)了,薄家找了警方解決問題,我們……”
聽到這里,已經(jīng)不需要再聽下去了。
楚昔年掛了電話,眼神沉沉地盯著薄景行,低聲問:“她在哪?”
“她在哪,你不是已經(jīng)親眼見過了嗎?”
薄景行微微一笑,波瀾不驚地繼續(xù)道:“我心情不好,來找學妹排解一二,想不到你這樣熱情,硬是從薄家跟到這里來!
楚昔年針鋒相對的鄙夷:“薄公子,你還真是好雅興,四個小時前還在當眾表演深情,四個小時之后就改頭換面地和女人約會,你請記者會不會對這件事感興趣?”
薄景行微微皺起眉頭,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先生,你誤會了吧?”
身邊的女人搶先開口,抬手從領口拽出一枚十字架:“我是教會的修女,早已發(fā)誓不會和任何男人有親密關系,學長因為失去戀人,想要向神明尋求解脫,我只是聽從他的禱告而已。”
楚昔年怒極而笑,陰測測地看向薄景行,意味深長地說:“薄公子,看來你為了對付我,還真是下了一番心思,準備得面面俱到。”
“請你不要自作多情,我只是在做我的事而已,沒有針對任何人的意思!
滴水不漏地給出回答。
薄景行抱歉地看向身邊的女人,輕輕嘆息:“學妹,我暫時不想去教會了,咱們再約其他時間,可以嗎?”
“當然!迸寺冻鑫⑿,抬手在胸前畫了個十字,“我們期待你的到來,保重,學長。”
隔著半米的距離。
楚昔年冷冷地看著他們做戲,開口還是那三個字:“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