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彬吃完飯菜,也不管桌上的狼藉,擦擦嘴就回了房間。
李氏一家,李青寶住在正房,李青寶夫妻住在左邊的偏房,李玫住在右邊的偏房。
李彬回了左邊的偏房,李白氏坐在床上生著氣。李彬也沒有管李白氏,自顧自的坐到桌前喝著茶水。
李白氏本以為李彬會(huì)給自己端一些飯菜回來,卻不想,李彬竟然兩手空空的回來了,也沒有過來安慰自己,竟然悠閑的坐在桌前喝茶。
李白氏又看了一會(huì),李彬依然沒有要安慰自己的意思,李白氏很生氣,又很委屈,剛要開口抱怨,卻想到這是在沈府,寄人籬下,若是現(xiàn)在跟李彬吵架,李彬?qū)⑺s走,她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李白氏委委屈屈的下了床,走到李彬旁邊,李彬本來是想安慰李白氏的,但是剛才在飯桌上,李彬被李玫氣的不輕,現(xiàn)在自己也生著氣,自然沒空去管李白氏。
李白氏委屈的開口說:“相公,妾身還餓著呢。”李彬雖然在喝茶,但氣還沒消,李白氏現(xiàn)在過來,無疑是在火上澆油。
李彬一聽李白氏說話,就想到,剛才都是因?yàn)槔畎资希约翰艜?huì)被罵,自己的父親還向著李玫,李彬越想越氣,對李白氏自然沒好氣:“餓餓餓,少吃一頓會(huì)餓死你嗎?一天天,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你以后就給我消停的在屋子里待著,不要隨便出去走,惹了禍還要我來給你收拾爛攤子!”
李白氏被李彬罵的更委屈了。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李彬看到李白氏哭,更心煩了,怒斥到:“哭哭哭,你一天就會(huì)哭,錦娘從來不在我面前哭,你看看你,一天哭喪著臉,誰愿意看你!”
李白氏頓時(shí)不哭了,驚訝的望著李彬,震驚的說到:“錦娘,又是那個(gè)狐貍精,但凡你對我好一點(diǎn),我也不會(huì)整日以淚洗面,你天天都睡在她房里,從來不來我這里,你以為我想哭喪著臉嗎?”
李彬反駁回去:“你要是有錦娘一半的溫柔體貼,我也不會(huì)一次都不去你房里!我就說不帶你來,你偏要來,剛來就給我添亂,我看你這個(gè)正妻也做夠了,回去我就把錦娘扶正。”
“李彬,你什么意思?你不帶我來,還要帶那個(gè)妾室嗎?你還想把那個(gè)賤人扶正,你想都不要想,你可別忘了我爹是誰!”李白氏兇狠到。
李彬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對著李白氏吼道:“不要總拿你爹來壓我,不過是是個(gè)知縣而已,你娘也不過是個(gè)姨娘,真把自己當(dāng)成天王老子了嗎?我這次來京城就是走門路的,等我回去,別說你爹那個(gè)破知縣了,就算是知府,我也不怕!”
李彬說完,甩袖子就走,而李白氏被李彬一席話驚醒。是了,李彬從京城回去后,可能真的不再怕自己的爹爹了。那李彬豈不是要將那個(gè)狐貍精扶正!自己不就成了妾室嗎!
李白氏心中想到,自己絕對不能做妾室,自己的生母就是妾室,年輕時(shí),還能仗著容貌分幾分父親的寵愛,等到年老色衰,不僅要被正房欺凌,那些年輕的妾室也踩在自己生母的頭上作威作福。
自己可不要過這樣的日子,不然自己當(dāng)初也不會(huì)嫁給李彬了,為的就是坐穩(wěn)正房的位置。自己也不為了以后有多榮華富貴,只盼著老了以后不像自己生母那般凄慘。
李白氏也顧不上餓了,心中焦急起來,必須抓住李彬的弱處,讓自己正房的位置穩(wěn)固下來。
李彬出了偏房,在將軍府里轉(zhuǎn)悠,不僅感嘆到,將軍府雖然看起來沒有多么繁華,但是處處透著大氣,讓他不敢隨便亂走。
走著走著,李彬想起了父親的囑咐,要多和沈安打好關(guān)系,讓沈安帶著他打開門路。李彬便想著去找沈安套套近乎。
但是李彬不知道沈安住在哪里,便只能漫無目的的轉(zhuǎn)悠起來,正巧碰到了綠枝去給沈若做飯后小甜點(diǎn)。
李彬便想著去問問綠枝,沈安住在哪里,他見綠枝穿的衣服,料子很好,便知道她不是普通的粗使丫鬟,李彬走上前去攔住綠枝。
沒想到走近了一瞧,這丫鬟著實(shí)有幾分姿色,櫻桃小口,鵝蛋臉,長得小家碧玉,甚是清秀,周身氣質(zhì)要比自己家那個(gè)李白氏端莊百倍。
李彬眼神立馬變了,但他也知道這是將軍府,不敢太過放肆,便準(zhǔn)備先裝裝人,但是骨子里好色的人,再怎么裝正經(jīng),也裝不住,反而變的不倫不類。
綠枝也看到了李彬,本想繞著李彬走,不想李彬竟直直的向自己走開,綠枝表情扭曲,知道躲不開,便想著一會(huì)不管李彬說什么,自己一定要立馬推脫掉。
李彬走到綠枝面前,故作風(fēng)度的問道:“你是哪個(gè)院子里的丫鬟?”綠枝冷漠的回答到:“回表少爺?shù)脑挘臼谴笮〗闵磉叺囊坏妊诀摺!?br>
李彬沒有注意綠枝強(qiáng)調(diào)自己的地位,他又問道:“你知道我是表少爺?你剛才見過我?”
綠枝有些不耐煩,但還是禮數(shù)周全的回答到:“奴婢剛才跟著大小姐一起去的正廳,見過表少爺。表少爺是有什么事嗎?”
李彬還是沒有說正題,他只想找話題跟綠枝多說幾句,他又問道:“你叫什么名字?”綠枝面無表情的回答:“奴婢綠枝,表少爺要是沒什么事,奴婢就告退了,大小姐還在等著奴婢。”
李彬見綠枝要走,急急到:“等等,綠枝,真是好名字啊。”綠枝見李彬叫停自己,卻不說什么事,多少也猜出來李彬的意圖了。
綠枝沒有接話,就站在原地,也不去看李彬,李彬見綠枝不接話了,只能尷尬的開口問到:“我想去找沈安表弟,但是不認(rèn)得路,又不敢亂走,你能帶我過去嗎?”
李彬說完,不禁在心里為自己的機(jī)智叫好,這樣就多了跟綠枝共處的機(jī)會(huì),自己怎么說也是表少爺,只要遞出橄欖枝,就不怕她不上鉤。
綠枝眉頭一皺,回答到:“表少爺沿著路直走,走到正院,就能看到少爺了,少爺此時(shí)應(yīng)該在正院打拳。”綠枝提到沈安,不禁語氣輕快。
李彬不依不饒到:“啊,我不記得路了,你帶我過去吧。”綠枝心里很煩,語氣冷漠到:“恕奴婢不能從命,大小姐叫奴婢有急事,表少爺只要順著這條路直走就可以了,不會(huì)走錯(cuò)的,就算閉著眼睛走,也能找到的。”
說完這些話,綠枝行了個(gè)禮,留下一句“奴婢告退”,不再給李彬說話的機(jī)會(huì),立馬加快腳步離開,不一會(huì)兒就消失在李彬的視線內(nèi)。
李彬完全沒有聽出來綠枝語氣里的厭惡,還獨(dú)自在原地回味,越想越覺得綠枝好,既要比錦娘好看順眼,又要比李白氏端莊,還是沈若身邊的一等丫鬟,那禮儀掌房之類的,必定出類拔萃。
到時(shí)候自己跟沈安打好關(guān)系,管沈若要個(gè)丫鬟,還是很輕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