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于曲央央那個鉆戒的華麗和招搖,程月笙的那個就會相對簡單,也要便宜得多。
這是曲央央屹今為止花的最大的一筆錢,雖然不是她花的,但是她依舊覺得心肝脾肺腎都疼,最讓她頭疼的是程月笙買了鉆戒后就把他的那個戴在了自己的無名指上,這無異于是在詔告全天下他已婚的消息。
曲央央伸手揉了揉眉心,覺得被鉆戒晃得頭疼眼睛疼。
而偏偏店里所有的人都向她投來羨慕的目光,看到她幾乎每個人都會說一句:“你老公對你真好!
曲央央壓力山大。
回家之后,曲央央第一件事就是把手上的鉆戒摘下來,然后滿屋子找了一圈也找不到合適的存放之處,她覺得哪里都不安全!
程月笙看到她的樣子只覺得好笑,也不阻止,他剛好接了個電話,有些公務(wù)要處理,就進(jìn)了書房。
找了一圈后曲央央敗北,她覺得這事實在是有點那啥,于是她在房間里糾結(jié)了一個小時之后終于敲開了他書房的門,然后把戒指連同裝戒指的盒子一齊放在他的桌面上。
程月笙拔下一個耳機(jī)抬頭看她,她鼓起勇氣說:“這個實在是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程月笙對于她的這個選擇并不意外,點了一下頭,對著電腦說了句:“媽,我這里有點事……是,我房里有女生……”
曲央央的眼睛差點沒瞪出來,她剛進(jìn)來的時候書房里沒聲音,他戴著耳機(jī)她也沒有多想,哪里知道他居然是在和他的媽媽打視頻電話!
她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原因,就覺得臉火辣辣地燙,心跳也快了起來,還莫名有點心虛,更覺得呆在這里不對,于是忙從他的書房里退了出來。
她出來的時候聽到程月笙富有磁性的聲音說:“嗯,是認(rèn)真的,等過段時間就帶回來給你們看……好,下次再聊,再見!
程月笙是在花園里找到的曲央央,她此時正蹲在月季花旁摘了一條花在撕著花瓣,他微微皺眉,她聽到他的腳步聲回頭,訕訕一笑:“我不知道你和你媽媽在電話,真的很抱歉。”
“這事我不覺得你需要抱歉。”程月笙的眉頭皺得更緊:“因為我不覺得你不能讓我父母知道,相反,我很高興他們知道你的存在!
曲央央沉默了好一會才說:“程教授,你忘了我們的約定了嗎?”
程月笙閉了閉眼:“記得。”
曲央央?yún)s笑了:“記得就好,你放心好了,我以后會注意的,不會再給你增添煩惱!
程月笙看了她一眼,氣不打一處來,沒再說話,扭過頭就回房拿出鉆戒連同盒子扔在她的身邊:“你要的話就留下,不要的話就扔掉,反正對我還講,送出去的東西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他說完扭頭就走,沒再理她。
曲央央看到那個鉆戒在花園里滾了幾圈,差點沒從旁邊的護(hù)欄滾下去,她嚇得一把抓住,我去,他再有錢也不要這么作啊,這玩意值七位數(shù)!
她看了染了泥土的鉆戒,因為知道它的價值所以真的有點心疼,但是這么貴的東西她要是收了,她覺得她這一輩子可能就和程月笙撇不清關(guān)系了。
曲央央又覺得家里根本就沒地方放這個東西,她突然想起之前看過的一個電影,于是她拿起鐵鍬在花園里挖了個坑,把鉆戒埋了進(jìn)去。
鉆戒在他的花園里,她可沒拿,她心稍寬。
她埋鉆戒的過程恰好被程月笙看到,他隱隱能猜到她的想法,他轉(zhuǎn)身回房,再次覺得他不知道該拿她怎么辦才好,他似乎永遠(yuǎn)也捂不熱她的心,她似乎永遠(yuǎn)將他排出她的心門之外。
程月笙看了一眼無名指的鉆戒,心里莫名有些煩躁,直接就把鉆戒取了下來放進(jìn)了抽屜。
她在心里不承認(rèn)兩人的婚姻,不接受他的感情,不愿意融入他的生活,他一個人戴著鉆戒又有什么意思?
程月笙知道自己對她是一頭熱,而他于她或許從來只是洪水猛獸。
剛結(jié)婚時,他的雄心壯志到了現(xiàn)實的面前,他有著深深的無力。
他覺得再這樣下去他可能會陷得更深,他和她的事情遠(yuǎn)超出他的預(yù)估,他覺得他需要冷靜一下,好好想想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
曲央央知道程月笙生氣了,自從她還給他戒指之后他就沒有再像以前那樣對她和顏悅色的說話,整個人又恢復(fù)了以前的清冷。
已經(jīng)習(xí)慣了和顏悅色的他,再度看到他那張冷冰冰的臉,她心里其實是有點不太適應(yīng)的,而家里的氣氛因為他的氣場不對又變得冷硬起來。
她嘻嘻哈哈地跟他說著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時,他連是接個眼神都懶得給她。
曲央央莫名就想到那天在書店里被他拒絕的那個女生,她隱隱覺得她現(xiàn)在就是那個女生的翻版,當(dāng)他不愿意對人友善的時候,真的是太高冷。
她心里悵然若失,只是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善于溝通的人,也不太明白他生氣的根本原因,所以她就算是想道歉想哄他也找不到突破點,于是在他不理她的時候,她也就默默地爬回她的房間,做著她的事情。
接下來的一周,程月笙沒再回家吃飯,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少之又少,好不容易到了周五的下午,曲央央覺得兩人再這么下去實在是不對勁,想要找個機(jī)會修復(fù)一下。
于是她給他打電話:“月笙,我做了好多你喜歡吃的菜,晚上回家吃飯嗎?”
他那邊似乎有些吵,她聽到了他冰冷又帶著不耐煩的聲音:“不回,你自己吃吧!”
他幾乎一說話就掛斷了電話。
曲央央聽著手機(jī)的忙音突然就覺得有些委屈,但是到底是哪里委屈她自己又說不上來,她看著廚房里的一大堆菜,深吸了一口氣。
她發(fā)自內(nèi)心覺得人是個可怕的動物,和他在一起住了一個多月,她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他的存在,甚至在心里對他還產(chǎn)生了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