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笙輕輕閉了閉眼睛，再揉了揉眉心，他之前就意識到兩人之間的問題，只是四年來的相處，他總是不自覺的把在學校里對她的那一套拿出來。

最主要的原因其實是除了那樣和她相處外，他其實并不知道要如何跟她相處。

他想巴心巴肺的對她好，可是卻又不知道要怎么對她好。

程月笙輕聲說：“我以為會不在你面前擺出老師的樣子，也不會再逼著你寫論文寫檢討。”

曲央央的眼睛頓時一亮，程月笙看著她說：“但是離婚是不可能的，當我決定和你結婚的那一刻起，我是想和你過一輩子的。”

曲央央咬了一下唇，程月笙看到她的表情知道她不愿意跟他在一起，他心里難受，緩緩地說：“我們不是還有一年之約嗎？如果一年后你還是不喜歡我的話，我們再離婚。”

曲央央扭頭看著他，他也看著她說：“我之前不是說過要教會你怎么談戀愛嗎？雖然現在看來我做得并不好，但是這世上的事情沒有什么是我做不好的。”

曲央央覺得他為了葉開還是蠻拼的，只是她又不傻，才不會讓自己喜歡上他。

而今天把這事說開，她好像也不是太虧，至少以后不用再寫論文了和檢討了，她的鼻子還有些呼呼的，她吸了一下后再次跟他確定：“我以后真的不用再寫論文和檢討了？”

程月笙點了一下頭說：“我會試著和你像正常情侶那樣相處，不會再在你的面前擺教授的架子。”

曲央央立即就笑了起來。

程月笙看到她笑了起來，眼里也添了幾分笑意，她很多時候其實真的很簡單，悲傷和快樂都是那么的簡單。

曲央央想起一件事情：“今天我們把話說開了，你以后可不許再欺負我！”

程月笙看了她一眼說：“曲小姐，我什么時候欺負過你？”

曲央央撇了撇嘴，他這話的可信度實在不高，只是這段時間他對她真的不算差，于是她又說：“今天話說開了，我也不能再占你的便宜，我住在你這里不用付房租，但是生活費我來付，就當是我交房租的錢。”

程月笙皺眉，曲央央伸了一下舌頭說：“雖然我知道你這房子很大，這個小區的房價也貴得離譜，我的那點錢也實在是不夠交你的房租的，但是我們也是熟人，你就當給我打個折唄！”

程月笙知道她剛才是真的傷心，這會又是真的高興，他對她如此強大的自我自愈能力表示佩服，他知道他今天要是不答應的話，她估計還得心里忐忑個半天。

于是他點了一下頭，曲央央想了一下又說：“不過你也知道的，我窮得很，山珍海味什么的我肯定是買不起的，但是我會努力調劑，這段時間我會學會做飯，下班和周未的飯我來做，盡量讓你滿意。”

程月笙看著她那雙還紅腫著卻亮晶晶的眼睛，輕輕點了一下頭，她輕輕松了一口氣。

“走吧，上去吧，這里太冷了。”程月笙拉起她的手說。

曲央央點了一下頭，站起來的時候卻打了個大大的噴嚏，程月笙皺眉，伸手將她攬進懷里，她流著鼻涕問他：“我的紙巾用完了，你有沒有帶紙巾？”

程月笙知道她這是因為剛才的哭泣和受了寒，鼻間掛了兩行鼻涕，他有些哭笑不得：“下來的匆忙，沒帶。”

曲央央仰了仰頭說：“那好吧，我先忍著，回去再擦。”

她在這方面其實是大大咧咧的，再加上她覺得反正她又不喜歡程月笙，和他之間更不會有什么結果，所以她在他面前多挫都無所謂。

程月笙也沒覺得她這副樣子惡心，只是覺得好笑。

上樓時曲央央發現已經十二點了，她心里有些后悔，她擦完鼻涕后鄭重地對程月笙說：“程教授，我以后不會再惹你生氣了，我會做個合格的室友。”

程月笙淡淡地說：“我們說好了以后不再按師生的方式相處，你以后還是喊我月笙吧，至于今晚的事情，我不覺得是你的錯，我做得也非常不好。”

曲央央此時又滿血復活了，笑著說：“這事也不能怪你，是我態度不好。”

她現在也不明白剛才在他的面前為什么會控制不了她的脾氣，又好像覺得她在看到他之后，本能就會暴發出心里的委屈。

程月笙沒有說話，只是拿著棉簽沾了碘伏為她處理傷口。

她這一次擦傷其實比較厲害，膝蓋上磨破了大塊皮，手肘上也有好幾處擦傷。

程月笙暗暗責備自己，剛才怎么就沒忍住脾氣，把這樣她往門外拎。

曲央央輕聲說：“這些事情我自己來做就可以了，天晚了，你早點去睡吧！”

“別動。”程月笙沉聲說：“我來處理會快一點，早點抱扎好就可以早點睡。”

曲央央見他動作比第一次為她包扎的時候熟練了不少，她知道他這包扎的經驗估計都是從她身上實踐出來的，她輕聲問：“月笙，你之前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

程月笙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曲央央以為他不想說，于是也乖乖閉嘴，只是她卻忍不住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程月笙皺眉：“你這樣子看起來是著涼了，我再去給你煮碗姜湯。”

“太晚了，不用了。”曲央央哪里好意思再麻煩他，便說：“我今晚捂著被子睡一覺就好了。”

程月笙也不好拉著她非讓她喝姜湯，輕點了一下頭：“那你早點休息，要是不舒服，明天請一天假。”

曲央央想著她才上班兩周，就連著請假，這事說不過去，便說：“沒事的，只是打幾個噴嚏而已，用不著請假。”

程月笙深深地看了看她，沒有說話，直接回了房。

只是他回房后怎么都睡不著，他之所以會如此擔心她，是因為他收到消息是許奕晨把她帶走了。

對許奕晨，他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而看她現在的樣子，她失蹤的這段時間是跟許奕晨呆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