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笙的臉色非常不好,蹲在那里沒有動。
曲央央也不知道他這是怎么了,弱弱地問了句:“你這里有創口貼嗎?”
程月笙站起來看了一眼,問:“想好要如何向我坦白了嗎?”
“啊?”曲央央愣了一下。
他已經轉身進了房間,拎了一個小藥箱過來,拿出里面的碘伏和藥棉,取過鑷子幫她清洗傷口。
他的動作很認真,但是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曲央央看了一眼腳上淺顯的傷口,覺得他實在是小作大作:“這傷口真不用這么麻煩,我有經驗,貼個創口貼,過個兩三天就好了。”
程月笙抓住了重點:“你經常弄傷自己?”
“也沒有啦!”曲央央覺得他今天哪哪都不對勁,如實說:“只是偶爾。”
程月笙冷著聲說:“以后不許再干這樣的蠢事。”
曲央央“哦”了一聲,明顯沒走心,發自內心覺得他今天不對勁,這事管得也太多了。
只是她自從媽媽過世后,這個世上就再也沒有人這么照顧過她,她心里也暖暖的,暗暗在未來男票要求上加了一條:體貼,會關心人。
程月笙將傷口處理完后,用紗布敷在她的傷口上,然后用醫用繃帶固定:“三天不許沾水。”
曲央央有些無語,這么個小傷口三天估計都完全長好了。
程月笙取過藥油替她揉腳上的淤青,她又痛又癢,如果不是程月笙她早一腳把他踢飛了,而現在對象是他,她只能忍著,這個過程相當煎熬。
此時對程月笙而言其實也同樣是煎熬,她腳上雖然滿是淤青,但是手感非常好,又軟又糯就像沒有骨頭一樣,他實在是想不出來,她這樣的一雙腳平時怎么能跑那么快。
她的腳踝精致纖細,透著白晰圓潤的光華,往上是纖細筆直的小腿,再往上是……
程月笙很想看看,曲央央雖然平時粗線條,卻還是有著女性特有的直覺,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并緊大腿,拉好裙子,然后戒備地看著她。
程月笙無恥的發現他的身體有了反應,他把目光收回,在心里盤算著怎樣才能如愿以償。
曲央央察覺到了他的不對頸勁,問:“你不舒服嗎?”
程月笙點頭:“胃疼,蹲蹲就好。”
曲央央很傻很天真的翻他的藥箱,找到一瓶治胃的藥:“給!”
程月笙生平第一次覺得他做了蠢事,把她那雙勾得他想入非非的腳放下,斜斜看了她一眼,沒有接藥,彎著腳去了洗手間。
曲央央再次聽到了水聲,以為他是在洗手,也沒放在心上,扯過茶幾上的紙巾把腳擦干,半踮著腳去門邊去找拖鞋。
他的鞋架上非常簡潔,這里明顯只有他一個人住,沒有多余的拖鞋。
曲央央聳了聳肩,見他還沒有從洗手間里出來,她在外面喊:“程教授,我能到陽臺走走嗎?”
讓她喊他老公她實在是做不到。
洗手間里傳來了他有些悶的聲音,她就當他答應了,于是光著腳穿過大得不像樣的客廳去了陽臺。
說是陽臺,其實是個極大的露臺,足有二十多平,依舊整潔干凈,她走到露臺的邊上才發現從這里可以看到半個H城,風景極好。
“好美!”曲央央感嘆了一聲。
她快步走到露臺的側面,發現從那里居然可以清晰的看到H大,甚至還能看到她住的那間宿舍以及她平時常去晨跑的那個湖。
她直覺有哪里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
她聽到身后有動靜,一扭看見程月笙走了過來,他又恢復了他以前的高冷范,她笑著問:“程教授,你的胃還疼嗎?”
程月笙想起剛才的窘事,沒回答,他習慣性的站到露臺的側面往下看,曾經他在這里偷偷的看她,如今她就在他的身邊,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曲央央最怕他那副高冷的樣子,沒話找話:“程教授,你這房子風景好好!”
“喜歡嗎?”程月笙問。
曲央央先是點了一下頭,然后又搖了一下頭,程月笙皺眉,她輕咳一聲說:“你的房子挺好的,就是簡單了點,這么漂亮的露臺應該封成陽光房,然后再在這里放一排花架,種上一些花,再放把吊椅……”
她說到這里覺得她好像說多了,于是嘻嘻一笑道:“當然,這里現在這樣也很好。”
程月笙淡淡地說:“以后你這是這里的女主人,可以按你的喜好來布置。”
曲央央的笑頓時就有些尷尬,見他此時的樣子似乎不是那么可怕,加上現在的氣氛也還不錯,她鼓起勇氣把她早上沒說完的話說完:“感謝程教授體恤我對你長達多年的暗戀和我結了婚,但是我總覺得對不起你,為了我這么一個不上道的學生,耽誤了你那么多的寶貴時間……”
她一邊說話一邊仔細觀察著程月笙臉上的表情,見他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這才壯著膽子繼續往下說:“我耽誤了你的寶貴時間讓我覺得很歉疚,實在是不敢再奢求其他的了。我知道你是天之驕子,實不是我這種蠢材能高攀得上的,所以你真的不用在乎和我已經結婚了的事情,你要是有喜歡的人盡管去追求,我絕對不會有意見。”
“聽起來你好像很善解人意?”程月笙的語氣涼涼。
曲央央打了個哈哈:“那是,那是,我這人雖然有些自私,但是也有自知之明,如果程教授沒有意見的話,我們可以簽個婚內協議,往后你可以盡情追求你的真愛,不用顧忌我。”
“你就這么多不過是想說你不想跟我上一床?”程月笙直接替她說出了她說了這么一堆廢話的中心思想。
雖然曲央央這兩天已經有些適應了他的異常,但是他這么直接的話還是把她嗆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氣繼續圓她的謊:“當然不是,我只是不想為難你,畢竟你不喜歡我,在你眼里我又是個蠢貨,哪里配得上你這個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