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平時柳天賜給皇帝診完脈之后就直接離開,從來不會在御書房參與議事。
今天一大清早就在這,那只能是皇帝那邊的問題啊。
眾人按捺下心中的疑惑,靖康王先和眾臣一塊兒向太子行了禮,然后便在太子的示意下坐到了一邊。
普通時候,太子是靖康王的子侄輩,兩人相見的話,太子是需要向靖康王行禮的,但在皇宮御書房等處理政務的時候,太子則是君,靖康王是臣,臣子自然是需要向主君行禮的。
太子抬頭看了看,發現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就差寶慶王。
因為寶慶王雖然是王爺,但并無官位品級,所以不需要來參加早朝。
而皇帝病危,寶慶王雖然不是一母同胞的弟弟,但也是同為兄弟,皇帝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駕崩,所以自然也要寶親王來見一見,因此,慕容楚已經單獨命人去請寶親王來皇宮了。
太還子沒有發話,但一眾臣子們卻都在竊竊私語,小聲的議論著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寶慶王沒到,但太子并未打算繼續等待,而是直接開門見山的,對這些大臣們說道:“諸位臣公,本宮將你們叫到這里,確實是昨晚發生了一件大事。
父皇中毒了。”
一句話,一石激起千層浪。
眾大臣們都驚呆了,包括靖康王之內,紛紛噌的一下,都站了起來,滿眼驚懼的看著太子,問道:“皇上中毒了,這怎么可能呢?誰這么大的膽子?竟然敢給皇上下毒!”
靖康王也是吃驚的問道:“到底什么情況?昨天白天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怎么突然就中毒了?”
太子說道:“正是在昨天,有人給父皇下了毒,昨天晚上的時候,父皇嘔出來一大灘黑血,然后便昏迷不醒了。
本宮緊急召了太醫去看,才發現父皇是被人下了毒導致的昏迷不醒。”
太子一邊說,一邊又看著柳天賜、白一弦等人說道:“毒藥猛烈,太醫們對此無能為力,昨天晚上的時候已經緊急召了柳天賜還有江耀王的兩位王妃入宮,給父皇看過了。”
慕容楚說完之后就讓柳天賜將他的診斷結果告訴了眾人,并解釋了一下皇帝現在的情況。
眾人聽完之后,頓時無比憂慮擔心。
靖康王此時就代表了大部分臣子問道:“不知皇兄的毒可有解?”
太子看上去有些疲憊,又有些悲傷,搖搖頭說道:“無解。”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顧慮,太子慕容楚并沒有將皇帝中蠱的事情說給大家。
可能因為看到皇帝,那個血流出來的都是蟲子,想到皇帝的身體里面全是蟲子,所以慕容處才下意識的規避了這個問題。
畢竟堂堂一國之君,現在身體內爬滿了蟲子,這傳出去多少有些影響皇帝的形象。
靖康王喃喃的說道:“無解,怎么會這樣?”
有大臣站出來問道:“敢問太子殿下,皇上現在的情況如何了?”
他心道既然太子說那毒無解,那皇帝現在的情況豈不是非常不妙嗎?那他現在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
應該是還活著吧?如果皇帝駕崩了的話,太子肯定會告訴他們這個消息,太子沒說皇上駕崩,那皇上應該是還活著。
慕容楚非常不滿的看了這說話的大臣一眼,心道剛才不是已經解釋半天了嗎?父皇中毒昏迷不醒、昏迷不醒。
他到底有沒有聽?居然還在問問問?也不知道在問什么問。
慕容楚心中不滿,但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淡淡的說道說道:“父皇目前還在昏迷不醒中,只是若找不到解藥,接下來會如何?誰也不知道。”
眾臣頓時混亂了一陣子,在底下議論紛紛,說什么的都有,有的擔心皇帝的情況,有的擔心能不能找到解藥?還有的擔心接下來該怎么辦事情該怎么處理,更有的擔心若是找不到解藥,皇帝還能堅持多久。
皇帝中個毒,這些重臣心中也實在有些亂了章法。
這件事實在是太過于匪夷所思了。
居然有人膽大包天到給皇帝下毒,這還了得嗎?
慕容楚有說道:“天賜已經幫父皇看過了,你們若是有什么疑問,現在可以問天賜。”
一眾人頓時逮著柳天賜七嘴八舌的問了一些話,柳天賜也一一回答。
其實他們問了也沒有用。
除了能在太子面前表現一下自己對皇帝的關切著急擔心之外,能有啥用?畢竟他們又不會解毒。
但一個個的問得事無巨細,就像醫生問診一般,七嘴八舌,惹得柳天賜心中也是無奈吐槽不已。
他心中現在倒是有些羨慕起念月嬋和杜云夢了,這兩女高傲的很,誰問話她們也不搭理。
因此,這些大臣們也不去自找沒趣,反而抓住自己問個不停。
事情解釋了一遍又一遍,但總有一些愛表現的大臣反反復復問起來沒完。
明明別人問過了,柳天賜也解釋過了,但還是會有愛表現的大臣,在問重復的問題。反反復復問起來沒完沒了。
而且,他們明明不懂毒術,偏又為了表現自己的關切,不停的詢問這種辦法行不行?那種辦法行不行?并表示自己家里有什么什么什么的珍稀的藥材,什么珍貴的解毒丹,能不能行?
甚至還有大臣提到了之前杜云夢給太子解毒的時候提過的那種換血的辦法行不行。
聽到他們那種異想天開的辦法,柳天賜真的是又好氣又好笑。
不懂裝懂還要在那瞎提議,真是腦子不大好。
還有那家里有什么千年人參,萬年雪蓮的,皇宮里什么好藥材沒有,還用得著他們家里的東西嗎?
聽他們嘰嘰喳喳七嘴八舌的問到最后,柳天賜都差點發作了出來。
最終還是靖康王打破了這種局面,他倒沒有像別人一樣,逮著柳天子問個不停,而是轉身沖著太子問道:“太子,那下毒的兇手可有抓到??
他既然給皇兄下了毒,那說不定他的手中會有解藥,只要將他抓住,那皇兄的毒就可以解掉了。”
聽到靖康王說話,眾人才紛紛將注意力轉移了過去,暫時放過了柳天賜。
柳天賜坐了下來,松了一口氣,沖著白一弦翻了個白眼,以表達自己的無語。
要不是太子讓他解釋,他管他們官職高低,才懶得搭理呢。
白一弦示意他淡定,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