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了這么久,腿都跪麻了,這太醫一職,可真不是人干的活兒。
一眾太醫心里也是十分的委屈,可又不敢說什么。
皇后自然不理會幾個太醫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她轉頭看向了太子,說道:“楚兒,有人要害皇上,害你的父皇,這件事絕不能輕易干休。
你身為人子、人臣,一定要找出兇手,為你的父皇報仇。
你若是做不到,母后也不會原諒你的。”
慕容楚聞言急忙說道:“母后放心,兒臣明白,兒臣一定會竭盡全力將兇手找出來。不將他碎尸萬段,難消兒臣心中之恨。”
皇后點了點頭,眼眶又紅了起來,拿著帕子繼續拭淚去了。
白一弦此時插口道:“葉兄,不如,讓嬋兒和如夢幫忙看一看?
她們在用毒解毒方面,還是比較拿手的。
只是,若是她們也沒有辦法的話,還望葉兄勿要責怪。”
慕容楚也是心中著急,腦中混亂之下,一時忘了兩女的手段。
聽到白一弦這么說,他急忙說道:“也是,我怎的忙糊涂了,竟忘了她們兩人,用毒解毒,都厲害至極。
虧得白兄上心,將她們兩人帶了來。
那就有勞兩位郡王妃出手。
若是能解,自然最好,若是不能解,我也絕無怨怪。”
慕容楚說話很客氣,這也就是對白一弦,要是換了別人,他早就直接下命令了。
白一弦點了點頭,沖著念月嬋和杜云夢兩人施了個眼色,示意她們上前查看。
皇后此時眉頭一皺,問道:“楚兒,這兩人是?”
皇后自然知道這兩人是白一弦的王菲,卻不知為何依舊開口問了這么一句。
慕容楚說道:“回母后,這兩人是白大人的王妃,而且兩人都是解毒的高手。
之前兒臣中了蛇毒無藥可解,也正是這位杜姑娘出手才救下兒臣的性命。
有她們兩人在,說不定,父皇的毒,還有希望可解。”
皇后自然是知道這件事的,杜云夢為自己的兒子解毒,她豈能不知道,又豈會不去看?
此時聞言,她才一副恍然的表情,說道:“看來本宮真是老了,你看我這腦子。”
說了這么一句之后,才又憂慮的看了床上的皇帝一眼,說道:“那就麻煩兩位郡王妃了。”
杜云夢和念月嬋兩人,礙于她是皇后,也不好太過冷著臉不搭理她,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就雙雙走上前去查看皇帝的情況。
兩人的心情是非常輕松的,她們的心情恐怕是這宮殿之中,所有人之中最輕松的兩個。
因為皇帝的生死,原本就跟她們沒有任何關系,而現在,她們又不是非得救回皇帝不可。
因為她們兩人的相公可說了,皇帝的毒若是原本就無解,那就罷了。
若是毒藥有解……那也要說成無解,所以,兩人簡直一點壓力都沒有。
兩人一左一右給皇帝試脈檢查。
原本很輕松的臉色,但在手指搭到皇帝的手腕上的時候,兩人臉色卻都同時微微一變,念月嬋更是看了杜云夢一眼。
杜云夢明白念月嬋也看出問題所在了,沖著她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示意這件事并非是自己干的。
念月嬋心中頓時明了,杜云夢沒必要在這種事上欺騙自己,看來這件事應該真的與她無關。
既然無關,那就無所謂了。
雖然不用救皇帝,但該有的面子工作還是要做的,不然兩人若只是伸手搭了一下脈,就直接告訴他們,皇帝無解,估計眾人也不會信服。
白一弦說過,若是皇帝還有救的話,那就再給他加一把料,讓他活不成。
而根據兩人的探查結果,根本就不用加料,皇帝也活不成了。
當然,不救,并不代表兩人救不成。
如果白一弦讓她們救皇帝的話,兩人同時出手,是可以為皇帝解開這毒……還有這蠱的,能暫時救他一命。
但夫君不讓救,那她們才不會費白費功夫呢。
于是兩人試完脈,又裝模作樣的仔細檢查了一遍之后,同時搖了搖頭,輕聲地開口道:“無解。”
說完之后,兩人便退到了白一弦的身后,淡定的站在那里,誰也不看,也不說話了。
慕容楚臉色十分難看,嘆了一口氣,如今連兩個用毒的行家都說沒有解了,那看來父皇真的是沒救了,寢宮之中頓時響起了低聲的哀哀的哭泣聲。
“皇上…”一種內侍太醫就好像皇帝已經被宣判了死刑一般,齊齊跪倒在地,哭喊一聲。
太子氣的不行,喝止道:“都閉嘴,父皇還沒死呢,你們哭什么哭?”
皇后此時也在哀哀的哭泣,她滿面淚痕,拿著手帕不住的拭淚,看著慕容處,哀聲問道:“楚兒,你的父皇,他真的沒救了嗎?”
慕容楚微微點頭說道:“母后,白郡王的兩個王妃,一個是用毒的高手,一個是解毒的高手,她們兩人的毒術早就已經出神入化。
若連她們兩人都解不了父皇的毒的話,那父皇就…”
剩下的話他沒有說完,但大家都知道太子的意思是,若這兩個女子說皇帝沒救了,那皇帝就是沒救了。
皇后頓時哀泣出聲,就連玉妃也輕聲地啜泣了起來。
玉妃聰明的很,從一開始就坐在皇后的下首,不顯露自己。
若是皇帝醒著,她早就走到皇帝的床前,拉著他的手表示自己的心意了。
可是如今皇帝昏迷,皇后和太子都在這里,以她的心機,她才不會在這個時候超越皇后的風頭去表現自己呢。
所以她只是坐在原地哭泣,并沒有上前。
慕容楚走到母后的身邊,輕聲地安慰著她。
白一弦突然說道:“事到如今,皇上的毒也并非完全沒解,只有最后一種辦法。”
兩女不由看了白一弦一眼:不是說好的不救嗎?夫君怎的又說有辦法了?
那到底救不救?若是救的話,根本不用找辦法,她們兩人就能救。
而白一弦說完之后,皇后心中一驚,豁然抬頭看向了白一弦,心道這郡王挺能多管閑事啊。
別人都不行,他那兩個用毒的夫人都不行,就他能。
而慕容楚則十分驚喜地問道:“白兄有辦法?你快說,到底是什么辦法?
只要白兄說出來,無論多么困難,我都會將解藥要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