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華公主顯然也不想雙方的關系太生硬,因此,她想了一下后,又補充道:“若是以前,我自然可以無條件的告知郡王答案。
既算是為了結交郡王,也是報答你對我的恩情。
可如今,我卻不能這么做。
楚國岌岌可危,我心中縱然不愿意將這答案當成一個交易來告訴郡王,可卻不得不這么做。
這也是我的無奈,更是我的悲哀。”
芳華公主的言外之意就是,其實我想跟你打好關系,結交你,所以我很想將消息免費告訴你。
可是我的國家如今岌岌可危,所以我沒有辦法。
所以我不想這么做,卻不得不這么做,你可千萬不要因此對我有什么不好的印象。
這話說起來,有些茶里茶氣的,好處她也要,交情她也不想舍棄。
而且,她在這個節骨眼上說出來楚國,顯然就是想讓白一弦想辦法,保住楚國。
白一弦慢慢的說道:“不知公主,想要本王付出怎樣的代價,才肯將答案告訴我?”
芳華公主說道:“郡王如此聰明的一個人,想來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才對。
郡王既然如此問,那我便明說了。
我希望郡王,能說服燕皇,幫我保住楚國。”
白一弦說道:“燕朝大軍,揮軍北上,一路勢如破竹。
燕皇想要開疆擴土,擴大版圖。
他是皇帝,我只是區區一個異性郡王,又如何能左右得了燕皇的思想?
芳華公主,似乎有些過于高看本王了。”
芳華公主搖搖頭,說道:“這是一場交易,我告訴郡王答案,而郡王所要付出的條件就是說服燕皇,保住楚國。
至于能不能左右燕皇的思想,以及該如何保住楚國,那是郡王自己的事情,我不問過程,只看結果。
而且,郡王也不必過于自謙,我相信,以郡王的本事,只要你想做,就沒有做不到。
郡王以為如何?”
白一弦淡淡的說道:“這交易,看似公平,實則不然,本王若是答應了,挺吃虧的。”
芳華公主皺皺眉,問道:“有什么不公平的?”
白一弦說道:“不過是本王的父親,到底所犯何罪,這樣的一個答案而已。
我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知道不知道的,這些年,本王不也這么過下來了么。
本王想知道答案是不假,但也可以不知道,左右知不知道的,也不過就是滿足了一下本王的好奇心罷了。
為了這么一點好奇心,公主卻讓本王背叛自己的國家?
此事一旦傳出去,本王大約要遺臭萬年了。
本王又不是傻子,不至于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將自己置于萬劫不復的境地。”
芳華公主急道:“不過是讓郡王幫忙保住楚國,何曾讓郡王背叛燕朝了?”
白一弦說道:“皇上要覆滅楚國,我燕朝將士還在前線勇猛殺敵。
而我既不能為我皇陛下解憂,也不顧我朝的幾十萬將士在前線英勇血戰,反而為了一己之私,去答應敵國的公主止戰。
我這樣做,對得起陛下對我的信任,對得起前線的幾十萬將士么?
如此不忠不義,這跟背叛自己的國家,有什么區別么?
到時候,皇上怎么看本王?將士們怎么看本王?百姓們又如何看本王?
本王雖然不是什么英雄義士,但也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止戰或者是不止戰,那要看我皇陛下的心思。
你們將主意打到我這里,卻是用錯了心思。”
芳華公主心中一沉,她承認,白一弦說的很有道理。
跟一個答案比起來,自然還是功名利祿更加重要一些。
而這些,白一弦都不缺。
芳華公主說道:“其實郡王想的有點太深了。
不過就是一句話而已,根本談不上叛國。
況且,止戰,對你們燕朝的將士,也有好處,起碼他們不會再有傷亡了。
你們燕朝有不少臣公,便很為這些將士們的性命考慮。”
白一弦淡淡的說道:“他們是他們,本王是本王。
既然公主已經說服了他們,又何須來找本王。”
芳華公主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道:“郡王果然與別的官員不一樣。
先前我國的尉大人還說,要用金銀美色來收買郡王,如今一看,即便再多的金銀,和再美的絕色,應該也無法收買得了郡王吧。
不過,縱然知道郡王不好金銀美色,本公主,還是想試試。
郡王想知道的答案,再加上三萬金,十萬銀,南海珍珠十壺,美玉瑪瑙一箱,不次于我的美人三個。
不知郡王,可否給我這個機會呢?”
白一弦聳了聳肩膀,說道:“公主好大手筆。”
見白一弦一副淡然的模樣,芳華公主心中一陣無力,輕聲說道:“可惜,這樣大的手筆,依舊無法打動郡王,對嗎?”
她給白一弦,已經是給別人的五倍還要多了。
白一弦面色淡然的端起茶杯來飲了一口,沒有說話。
那意思很明顯,這些東西,打動不了他。
她說的不錯,自己如今已經位極人臣,權利有了。
想要賺錢的話,也有的是法子,名聲方面,無論是在朝堂還是在民間,都還算是不錯。
至于美色,這世上大約沒有誰,能比得過自己的幾位娘子了。
別看芳華公主媚到了骨子里,但也不如家中的那兩個妖精。
所以,功名利祿美色,自己都不缺。
他們想要收買自己,還真是拿不出什么能吸引自己的東西。
就連芳華公主所說的那個白中南到底所犯何罪的答案,在比起兩國這樣的大是大非的問題上,對自己也沒有了太大的吸引力。
反正,自己的父親,用不了兩個月,就能被放出來了,那答案,還重要嗎?
白一弦站了起來,說道:“看來這是一場不成功的交易,若公主沒有別的事,本王就先離開了。”
白一弦說完就準備往外走,芳華公主急忙說道:“若我說,這個答案,還涉及了郡王的真正身世呢?
你也不在意,不關心嗎?”
“真正身世?”白一弦皺皺眉,轉過身看著芳華公主,問道:“什么意思?”
芳華公主的眼神有些奇怪,似有些絕望,但又有絲希冀一般。
她抬頭就那么看著白一弦,說道:“如果我說,知道了你父親的罪名后,能讓你知道你自己的真正身世,不知郡王,可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