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楚聞言,頓時驚得是目瞪口呆,看著白一弦久久無語,半晌之后,才說道:“白兄,你這未婚妻,可著實厲害,她真是太會要了。”
慕容楚繼續問道:“那,父皇可有同意?”他的表情很奇怪,似驚似喜,竟還帶著隱隱的期待一般。
白一弦嘆道:“同意了。”
慕容楚臉上有些驚訝:“父皇竟然同意了?
免死金牌可是自圣祖皇帝的時候賜下兩塊之后,因為發生了謀反事件,從那之后,收回了那兩塊,直到現在,都沒有再賜下過的。”
慕容楚知道皇帝對白一弦的惡意,他怎么肯給這樣的東西呢?
白一弦點點頭,將事情的經過大概的說了一遍,最后說道:“葉兄勿怪,我與你交好,想救你性命,并非為了這些外物,更無意拿你的性命去換取這些好處。
你這次中毒,我卻獲利,這實非我所愿。所以,便向你解釋一下,希望葉兄不要誤會。
我不愿我們之間的感情,摻了利益雜質。”
慕容楚卻笑了起來,說道:“不不不,白兄,我沒有誤會,而且說實話,我很高興。非常高興。”
白一弦怔了一下,慕容楚沒有誤會,反而很高興。
莫非他對自己的情誼,也是達到了無條件的信任自己,所以自己因為他中毒的事,封王又得免死金牌,他還替自己高興?
自然不是如此。
慕容楚是覺得,封王倒是沒什么,主要是那免死金牌啊。
父皇一直想殺白兄,怎么勸都不聽,真的是異常固執。
而如今白兄有了免死金牌,父皇總殺不了他了吧。
只是,父皇竟然能真的同意給白兄免死金牌,這倒是真的意外。看來父皇應該也是為了我……
慕容楚心中也有些感動,不過更多的,是喜悅,他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開心,一個勁的說道:“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
白兄有了免死金牌,他終于可以放心了。
要不說,太子還是單純呢。
皇帝要殺白一弦,豈是一塊免死金牌能擋得住的?
白一弦見他如此高興,總覺得他似乎有些高興過頭了一般。
白一弦也沒多想,只當他是為自己高興,不由問道:“葉兄,對此當真不介意、不怪罪嗎?”
慕容楚說道:“我怎么會怪罪白兄,放心吧,能借用這件事,得到金牌,我高興還來不及,又豈會怪罪。
白兄放心,你性情人品如何,我還能不了解嗎?我自然信你。”
白一弦見慕容楚對此事真的沒有什么芥蒂,也不由放下了心,便沒再繼續提這件事。
只是又和他簡單說了會兒話,只告訴他,既然如夢說有辦法能救他,就肯定能救,讓他放心。
慕容楚點了點頭,笑道:“每次都是白兄助我、救我,想不到,如今竟又輪到你的未婚夫人救我了。”
白一弦笑了笑,見他臉色蒼白疲憊,便起身告辭,準備讓慕容楚好好休息。
慕容楚也沒有挽留,白一弦出門的時候,遇到了太子妃和側妃,她們也是聽聞太子回來了,來探望的。
如今她們的榮寵,都與太子緊緊地聯系在了一起,太子若出事,她們此生也再無出頭之日。
白一弦沖兩人示意了一下,便直接離開了。
沒想到出了東宮之后沒走多久,杜云夢就來到了他的身邊。
白一弦奇怪道:“咦,如夢,你怎么來了?皇上不是找你問話去了嗎?還說讓你暫時住在宮中,應該是住到,太子解毒之后吧?”
杜云夢說道:“怎么?不想看見我嗎?我來送送你。”
皇帝自然不放心杜云夢與白一弦單獨相處,不過人家兩人是未婚夫妻,早晚也會單獨相處的。
有些話,杜云夢若是想告訴白一弦,遲早都會告訴他。所以阻止這么一會兒也沒用。
而杜云夢則直接直白的告訴燕皇,她不會亂說話,連白一弦都會瞞住。
燕皇相信她是聰明人,于是便放了她出來。
兩人慢慢的往宮外走去,白一弦先就慕容楚的毒,仔細的詢問了杜云夢一番,直到她肯定的告訴白一弦,一定可以救回慕容楚的性命,白一弦才放心。
杜云夢見白一弦松了一口氣的模樣,才發現,白一弦跟慕容楚的關系,是真的好。
兩人走了一路,臨出皇宮前,白一弦還是忍不住問道:“如夢,你為何突然要跟皇帝要免死金牌,和給我封王呢?”
他已經是開國郡公,地位已經很高了,封不封王無所謂。再說了,他又不造反,要那金牌,其實也沒啥用。
杜云夢問道:“怎么?你不喜歡嗎?”
白一弦說道:“這倒不是,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才這么做,但是……”
杜云夢說道:“你喜歡就好。”她這是因為喜歡白一弦,所以想送他禮物。既然要送,那自然要送個大的。
但白一弦沒明白過來,甚至還有些抓狂,如夢好像沒抓住重點啊。他不由說道:“如夢,你不明白,他是皇帝,高高在上,乃是權勢地位最高最大的男人。
每個人跟他說話都是小心翼翼的,奉承他,討好他。
偏只有你,你這相當于是在拿太子的性命來要挾他。皇帝何時被人要挾過?你就不怕他生氣,等你救了太子之后,他跟你秋后算賬,找你麻煩嗎?”
杜云夢笑道:“我救了太子,他高興都來不及,怎會找我麻煩?”
白一弦說道:“但你對他的態度,和你曾經要挾過他這件事,他肯定會記在心中,日后不定什么時候,他找到機會了,就會找你麻煩了。
比方一件小事你犯在了皇帝的手里,換別人,很有可能就不會處置,換到你這,他想起來你做過的事,說不定就會小題大做的處置你呢。”
杜云夢笑吟吟的看了白一弦一眼,說道:“你是在擔心我?”
白一弦鄭重的說道:“我是認真的,你實在不該用太子的性命,要挾皇帝給我好處的。”
杜云夢笑的更加開心,說道:“皇帝不會就這點心胸吧?再說,怕什么的?到時候,他若真想治我的罪……我們不是有免死金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