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蟲子,看上去鮮血淋漓,極為的猙獰可怕。
這蟲子剛開始從杜云夢的玉瓶中爬出來的時候只有一點點大,如今已經(jīng)跟一個雞蛋差不多了。
也看不見它的口鼻在哪,爬出來之后連觸角都收了起來。看上去圓滾滾的。讓人一看都很懷疑,這蟲子胖成這樣,到底還能不能爬的動了?
將這蟲子取出來之后,杜云夢將它單獨放到了一個盒子之中。
隨后,又從新取出一個玉瓶,從里面倒出來一粒白色的藥丸。
那藥丸瑩潤光澤,散發(fā)著微微的清甜氣味。
杜云夢將藥丸捏在手中,放在眼前看了看,面上難得的出現(xiàn)了一絲猶豫之色。
這藥丸極為珍貴,就連她也沒幾顆,給這小孩吃,未免有些太浪費了。
想了想,終究是沒舍得。
若是給白一弦嘛,她倒是可以毫不猶豫,哪怕自己手中的幾顆全給了他都行。
一個和自己,和白一弦都無親無故的小屁孩,算了。
不過元兒體內(nèi)的情況,不給他滋養(yǎng)一下也不行。若是不吃這藥丸,即使蟲子吃光了元兒體內(nèi)的幼年白,也是毫無用處的。
因此,這顆藥丸,才是解毒的關(guān)鍵。
杜云夢將這個白潤的藥丸又放回了玉瓶之中收起,重新取出來一個瓶子,倒出了一顆同樣白色,但卻有點微微發(fā)灰的藥丸。
然后捏開了元兒的嘴巴,將之塞了進(jìn)去。這藥丸比剛才那顆的效果要略差一些。
那藥丸足有半截小拇指大小,她也不管元兒昏迷著,根本沒辦法將藥吞下腹中,只塞在嘴里之后就不管了。
隨后,杜云夢便自顧自的,將自己拿出來的所有東西,全部都收了起來,也沒等元兒醒來,徑自打開了密室的門走了出去。
臨出去之前,還不忘將元兒眼睛上蒙的黑布給拿走。
白一弦等人飯都沒吃,一直守在門外,正緊張擔(dān)心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密室的門開啟了。
幾人心中一提,急忙站起來圍了過去,就看到杜云夢的身影從密室之中走出,卻不見元兒。
白一弦急忙問道:“如夢,元兒怎么樣了?”
杜云夢看了看他,說道:“哼,本姑娘也辛苦了一天,怎不見你關(guān)心關(guān)心我?”
聽她這么一說,白一弦反而松了一口氣,這就代表元兒沒事。
白一弦說道:“我知道如夢你也十分辛苦,我已經(jīng)讓撿子給你準(zhǔn)備好了飯,還有你愛喝的花露,你去吃點東西,休息休息吧。”
杜云夢輕哼了一聲,說道:“放心吧,他還沒死。”
白一弦聽她開口確定元兒沒事,終于徹底放松下來,說道:“如夢,這次真的是多虧了你,謝謝你給元兒解毒。”
杜云夢說道:“可別忙著謝,元兒的毒,還沒解呢。”
眾人一聽,那心登時就提了起來:沒解?沒解,那元兒方才在里面疼的死去活來的是為什么?
白一弦急忙問道:“如夢,難道元兒的毒,非常麻煩不成?”
杜云夢說道:“也不是,我只給他解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過幾天再解吧。”
白一弦不明白,問道:“這是為何?”
杜云夢說道:“今天已經(jīng)是他的極限了,再疼下去,他可就真的要疼死了。當(dāng)然了,你若執(zhí)意要今天全部解掉,我現(xiàn)在也可以進(jìn)去繼續(xù)給他解。”
白一弦恍然,說道:“不用不用,原來如此,還是如夢你想的周到些。先讓他修養(yǎng)幾天,等恢復(fù)好了,再解吧。”
白一弦一邊說,一邊往里面看,只是杜云夢站在密室門口,他也不好進(jìn)去。
杜云夢說道:“得了,知道你擔(dān)心他,你進(jìn)去吧。他現(xiàn)在昏迷了,過一陣子就能醒。
我給他喂了藥丸,他會慢慢恢復(fù)。
讓那個柳天賜,給他檢查一下身體,開一些滋補的藥或者食物便可。”
說完之后,杜云夢就直接離開了。
柳天賜也是無奈,這位杜姑娘,說的這些話就跟指使她們家的下人一樣。
可是能有啥辦法呢?解毒方面,他確實不在行。
白一弦等人急忙進(jìn)了密室,隨后便看到元兒還被綁在椅子上,垂著頭,昏迷著。小臉慘白,疼的出了一身的汗,連衣衫都濕透了。
白一弦急忙將繩子解開,打橫抱起元兒,急匆匆出了密室的門,將他抱回了房間中,輕輕的放在了床上。
然后,柳天賜上去幫他檢查了一下身體。這一檢查之下,登時發(fā)現(xiàn)了元兒體內(nèi)的不妥,體內(nèi)臟腑之氣似乎有所缺失。
這是怎么弄的?不就是解個毒而已,怎么還弄得臟氣缺失了呢?
柳天賜畢竟沒有親眼看到杜云夢的解毒過程,這個世界也什么透視X光之類的,也看不到元兒體內(nèi)具體的情況,只能靠把脈來確定。
柳天賜有些不解,但隨后想到,這幼年白原本就無藥可解,之前念月嬋和杜云夢都說過,杜云夢是用特殊的方式給元兒解毒。
說不定這個方式,就有可能損傷臟器,如此一來,自然臟氣缺失。
柳天賜想到之前杜云夢似乎說過,已經(jīng)給元兒喂了藥丸,他會慢慢恢復(fù)。他一陣恍然,原來她說的恢復(fù),是這個意思,應(yīng)該是臟氣會慢慢恢復(fù)的意思。
想到這里,柳天賜轉(zhuǎn)頭看了看白一弦,他正一臉擔(dān)憂。
既然杜云夢說了會慢慢恢復(fù),那就沒必要說出來,讓白一弦擔(dān)心了。
柳天賜收回手,白一弦急忙問道:“怎么樣?”
柳天賜說道:“體內(nèi)還有幼年白,除此之外,倒是沒什么大礙。”
白一弦松口氣,心道如夢說幼年白已經(jīng)解了一半,讓元兒修養(yǎng)幾天,恢復(fù)一下再解剩下的,想必等全部解完之后,幼年白的毒就就沒有了。
元兒恰在此時醒來,只覺身上體內(nèi)依舊疼痛難忍。
畢竟是被蟲子咬了些血肉去,這可不是把蟲子弄出來,就能不疼了的。
元兒痛的一張口,卻只覺口中一物,向著喉嚨滑去,噎在了嗓子眼里。
他不由嗆咳了幾聲,條件反射一般下意識的努力吞咽了幾下,才將嗓子里的東西給咽了下去。
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吃了個啥。
白一弦見元兒醒來,又見他咳嗽,急忙道:“快拿水來,元兒,你感覺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