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楚命人將跪著的兩人攙扶了起來,又讓李恩科躺下,不必拘禮。
白一弦已經(jīng)為兩人在府中安排了職事,兩人自然百般同意。在這里工錢高,還能照顧兒子,他們自然歡喜。
雖然兒子發(fā)生不幸,但郡公大人能收留他們,將來兩人老了之后,還愿意善待他們,允許他們在王府養(yǎng)老,這又是大大的幸事了。
白一弦交代他們有什么事,可以去找撿子解決,實在不行,也可以去找自己。一家三口再次感恩戴德。
隨后,白一弦便和慕容楚離開了。
等他們一走,李有銀便感嘆道:“郡公大人,可真是好人啊。”
李恩科說道:“那是自然,爹、娘,你們不知道,孩兒這次差點就死在雪山上,回不來了。
當(dāng)時遭遇了雪崩,孩兒被埋在了里面,因為撞在了石頭上,導(dǎo)致不能動,也出不來。茫茫雪山,毛一刀他們根本就找不到我,孩兒當(dāng)時都絕望了。
是郡公大人,絲毫不肯放棄,帶著眾人,四處尋我。郡公大人,更是親自出馬,在雪地里面尋找我。
最后,還是郡公大人,找到了我被埋的地方,這才將我救出。
后來,孩兒因為全身癱瘓,絕望之下心生死志。當(dāng)時孩兒心中太過痛苦,想要絕食而死。
也是郡公大人,苦口婆心的勸誡我,讓我活下去。讓我為了自己,也為了父母。
郡公大人還答應(yīng)收留我們,說只要我活著,就保我的父母,三餐無憂,不會孤苦無依,餓死街頭。
正是因為聽了郡公大人的話,孩兒才有了活下去的動力,才能活著來見二老。
爹、娘,對不起,孩兒不孝,差點讓你們兩老,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李有銀夫婦互相看了一眼,又開始抱著兒子哭,于氏說道:“活著就好,爹娘不求別的,還能看到你就好。
就算你只能躺著,但只要能看到你,也算是有個寄托,有個念想,你要真死了,我和你爹,可怎么活啊。”
李有銀說道:“多虧了郡公大人,我們以后,可要好好報答人家。”
李恩科說道:“是啊,多虧了郡公大人。換了別人,孩兒早就葬身在那雪山之中了。
除了郡公大人,還有哪位大人,會浪費時間,命人尋找一個侍衛(wèi),并且還親自出馬尋找?
除了郡公大人,還有哪位大人,會在乎一個侍衛(wèi)的死活,在我心生死志的時候,還會主動勸說,并且還要養(yǎng)我們一輩子。
恐怕,這世上,也就只有一個郡公大人,會如此做了吧。
孩兒確實不幸,但相比較以往那些死掉,或者是重傷被棄,只能流落街頭,下場凄慘的同僚來說,孩兒真的是,太幸運了。
白郡公,與別的官員,真的一點都不一樣。”李恩科對白一弦的感激,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
見兒子對白一弦如此感激,老兩口也是嘆息一聲,感嘆的說道:“是啊,白郡公,真的是太善良了……”
白一弦他們離開小院之后,想起來之前認識的那些朋友,想著都是要聚一下。
又想著以前相聚,大多都是在三元樓等酒樓中,他被封郡公,這郡公府還未曾正式宴請過客人,此番出去這么久回來,也該聚一聚了。
于是在征詢了慕容楚的意見之后,便派人,將寶慶王,小郡主等,還有之前認識的一眾好友都給請了來。
雖然是突然邀約,但顯然,大家都十分愿意過來赴宴,與白一弦再次拉近關(guān)系。
即便是一些原本就有其他約會的人,也都紛紛推掉了約會,趕赴白一弦的邀約了。
白一弦、慕容楚、柳天賜等就坐在大廳,一邊說話閑談,一邊等候。蘇止溪等人都不在,留給他們幾個男子說話的空間。
此時來了一道皇帝的口諭,先夸獎了白一弦又立一功之后,讓白一弦、柳天賜等明日進宮覲見。
看來,是皇帝準(zhǔn)備獎賞他們了。
送走了內(nèi)侍,柳天賜笑嘻嘻的說道:“跟著白兄,果然好處多多,一不小心,又立功了。
這次也不知道皇上要獎勵我們什么,對了,白兄,你想要什么?”
白一弦笑道:“賞賜賞賜,皇上賞什么,我們就得接什么。不外乎就是金銀珠寶,綾羅綢緞之類的吧。不過,我倒真是趁機跟皇上求一道恩典。”
慕容楚心中一動,似想到了什么,柳天賜那邊問道:“什么恩典?”
白一弦笑著說道:“求娶念月嬋、杜云夢兩女為妻。”
慕容楚心道,果然如自己所猜測的那般。但他如今,心情平淡,并無什么起伏。
這幾個月來,忙于處理政事,其實想念月嬋的時候并不多。就連之前畫的那張畫像,都已經(jīng)許久都沒有打開過了。
有時偶爾想起來她,仍覺驚艷,但心中已經(jīng)很是平淡了。
大部分時候,他想的卻都是白一弦。他每日忙完政事的時候,時常會想,也不知道白一弦如何了,有沒有發(fā)生什么危險,有沒有找到極陰水。
而且每當(dāng)感覺無聊、或者心中郁悶的時候,想找人聊聊天,都找不到能聊得上來的人。
下面的人,只會溜須拍馬,順著他的話來說。偶爾有幾個看上去不畏強權(quán)的,也是迂腐而又古板,看上去正直,實際上一點意思都沒有。
每當(dāng)這個時候,他就格外的想念白一弦,才愈發(fā)的覺得和白一弦的這份友情,格外的珍貴。
人收獲過友情,失去的時候,才會越加覺得孤單,倒不如一直不曾收獲過。
就如慕容楚,他并未失去這份友情,但這四個月中,他仍覺孤單的很。
慕容楚覺得父皇之所以覺得感情沒用,是因為他從未得到過這樣真摯的感情。
四個月中,偶爾收到白一弦來信的時候,他都會歡喜好幾天。
如此看來,若說他喜歡念月嬋,倒還不如喜歡白一弦的多。
可以說,白一弦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才真的是無與倫比的。慕容楚覺得,書房里的那張畫像,其實可以棄掉了。
柳天賜那邊驚訝的說道:“求娶念月嬋和杜云夢為妻?你這是想要三妻?”
白一弦點了點頭,說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