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一點一點的慢慢解,即便毒是她們下的,也是麻煩的很,同樣要掌握一個劑量的問題。
最關(guān)鍵的是,兩種毒融合在一起,兩女的解毒的進度要一樣才可。不然一個快一絲,一個慢一絲,都會打破白一弦體內(nèi)的平衡,導(dǎo)致毒全面爆發(fā)。
兩個人是不同的個體,思想無法一致,想要解毒的進度一致,很難。
而實際操作起來,比說的還要難一些,因為兩種毒是不同的種類,解毒的所謂進度,是要讓這兩種毒,一直保持平衡。
這不是說,兩種毒各解掉十分之一,就是保持進度一致,它們就能繼續(xù)平衡了。
并不是這樣的。
正是因為兩種毒毒的種類不一樣,很有可能七日冰心需要解除十分之一,但杜云夢的毒要解掉九分之一,兩種毒才能繼續(xù)維持平衡。
所以,這需要兩女精確的控制和掌握。必要時候,一旦有人多解了一絲,甚至要及時再多續(xù)進去一絲,同樣不能多也不能少。
一旦反應(yīng)不及,那便失敗了。
除此之外,就是這個極寒水的進入時機,不能早,不能晚,就真的只能靠兩女的判斷和經(jīng)驗、甚至是感覺了。
要不說,天賦這東西,極為的重要呢。
學習同樣的東西,天賦高的,可能看一眼就會了,還能融會貫通,舉一反三。但沒有天賦的,可能一輩子也達不到人家這一眼的程度。
兩女在毒術(shù)一道上,確實極有天賦,經(jīng)驗十足。她們的感覺極為敏銳,當真是完美的掌控了極寒水進入白一弦體內(nèi)的時機和劑量,分秒不差。
兩人下在白一弦體內(nèi)的寒毒正在慢慢解除,其余的亂七八糟的毒,即便不是她們下的,但她們解起來也是毫無壓力。
天炙紅沒了壓制,趁勢一路爆發(fā),但極寒水必須要在這個時機恰好進入白一弦的體內(nèi)的爆發(fā)點,將天炙紅壓制并解掉。
所以,極寒水并不是從白一弦的口中灌進去,這種方法根本不會及時壓制天炙紅。
因為天炙紅是從他體內(nèi)一路往上的,而從口中灌入極寒水,是從上往下的。
如果從口中灌的話,那么白一弦的身體,下面全是火,上面全是冰,兩者不等相遇,白一弦就已經(jīng)冰火兩重天,沒了。
所以,兩女是取了銀針,點了極寒水,在慢慢解除七日冰心等寒毒的過程之中,天炙紅哪里爆發(fā),就用銀針將極寒水從哪里扎進去。
速度要快,時間要準,劑量不能多不能少,甚至連銀針的深度也要掌握的恰好,不能深也不能淺。
要正好解掉白一弦體內(nèi)爆發(fā)之地的天炙紅之毒,劑量少了解不掉,多了會變成毒。
一邊慢慢解七日冰心等毒,同時還要保證速度、進度和平衡,一邊還要點極寒水,壓制天炙紅,當真是極為考驗人。
多虧兩女毒術(shù)高,經(jīng)驗豐富,而且配合居然也是相當默契。一路當真有驚無險。
所以,白一弦雖然痛苦了些,但實際上他體內(nèi)的情況,正向著好的方面發(fā)展。
不過,這還不到關(guān)鍵時候。
因為需要慢慢解毒,所以整個解毒的過程非常的長,而且還不能中斷。一旦中斷,毒會立即反撲。那前面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費了,而且白一弦會死。
因此,這還同樣的考驗兩女的精神和體力。前面還好,時間越長,精神和體力疲累了之后,一個疏忽,都有可能前功盡棄,讓白一弦萬劫不復(fù)。
帳子之中隨時準備打下手幫忙的柳天賜,就看到兩女黛眉微皺,面色嚴峻,動作幅度不大,但卻都是極為的快速。
手指紛飛之中,根根銀針便扎入了白一弦的身體之中。
兩女配合的相當默契,這是柳天賜沒有想到的。他之前一直擔心因為兩女不合,會導(dǎo)致加大解毒的難度,如今終于松了一口氣。
白一弦太過痛苦,身體控制不住的會亂動,為了避免他亂動導(dǎo)致的失誤,他們已經(jīng)提前將他牢牢地捆住了。
在白一弦痛苦的嘶吼的時候,柳天賜往他口中塞了一塊布,以免他咬傷了自己的舌頭。
柳天賜親眼看到白一弦痛苦的昏迷了過去,緊接著又被痛醒,偏偏他連一點麻醉藥物都不敢喂給他。
因為害怕這些麻醉藥物會導(dǎo)致白一弦體內(nèi)的情況發(fā)生異變。而且,如此的痛苦,些許麻醉藥物,恐怕根本不會管用的。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兩女由于一直處于高度緊張的狀態(tài)之中,加上不斷的施針也十分耗費體力,如今她們已經(jīng)很是疲憊了。
只是她們還在咬牙堅持,并且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生怕自己一個疏忽導(dǎo)致前功盡棄。
一行侍衛(wèi)們此刻的位置并不在崖頂,而是在略下的位置,距離崖頂有一段距離,他們守在這里,將整個崖頂包圍了起來,不準任何人,包括動物上去,也包括了他們自己。
整個崖頂,只有白一弦、兩女、柳天賜和言風。
他們這些人自然也早就聽到了崖頂帳中白一弦的痛苦聲音,也不知道里面在做什么。
要不是白郡公早就交代過,不論發(fā)生任何事,都不讓他們進來,而且白郡公最為信任的言護衛(wèi)就守在賬外的話,他們早就沖上去了。
因為白一弦若是出事,他們回京之后也會受到嚴重的責罰。
但即便是不能沖上去,侍衛(wèi)們也是頻頻往崖頂?shù)臓I帳看去,他們隔著如此距離,都能聽到白一弦的嘶吼。
聽那聲音如此痛苦,他們甚至都懷疑,里面的人,是不是在虐殺白郡公?
不然怎么可能會發(fā)出如此滲人痛苦的聲音呢?
一些侍衛(wèi)不住的詢問頭領(lǐng)要不要上去,闖進帳中看看?這聲音太慘了,他們實在不放心啊。
頭領(lǐng)想起來白一弦的交代,還是搖搖頭拒絕了。只是顯然,這位頭領(lǐng)也挺擔心的。
他甚至在想,如果里面的人真的害了白郡公,那他若是抓住了兇手,到時候皇上會不會對他將功折罪呢?
思慮再三,侍衛(wèi)首領(lǐng)決定去問一問,剛走到帳前還沒開口,言風就拿出了白一弦的令牌讓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