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弦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那你們回棘比較重要的臣子的權(quán)勢分布,你可知道?”
這些東西并不是隱秘,就算他不說,白一弦出去之后也差不多一問便知。
拉格便將明面上的一些臣子說了一下。
當(dāng)然,也只是大概的簡單說了一下,因?yàn)閷?shí)際上的情況,都比較復(fù)雜,一時半會兒的也肯定說不完。
不過就這么簡單的介紹了一下,便讓白一弦心中對此有了個大概的了解。
隨后白一弦又問了幾個問題,在拉格看來,白一弦的問題都不算什么隱秘,而且他并沒有詢問關(guān)于自己的主子的計劃之類的問題,那就沒什么好隱瞞的了。
于是拉格便一一作答。說完之后,拉格才冷冷的問道:“你還有什么問題嗎?”
白一弦則笑了起來,說道:“有些問題,我問,你就會回答嗎?”
拉格說道:“自然不是。”
白一弦說道:“既如此,本郡公也沒什么好問的了。”
拉格說道:“那請問燕朝的郡公大人,是不是可以履行承諾,留下兵器并退走了?”
白一弦笑了起來,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本郡公說話算話,自然會給你們留下。”
拉格等三人聞言,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氣。他們說都已經(jīng)說了,就算這位郡公大人要反悔,他們也無可奈何。
但這位郡公直到現(xiàn)在都承諾會說話算話,想必應(yīng)該是真的吧。
柳天賜驚訝的說道:“不會吧?我以為你是哄他們的,你還真要給他們留下這些兵器啊?”
白一弦點(diǎn)頭說道:“這是自然,我向來說話算話,說過的事,必然都會辦到,你又不是不知道。”
柳天賜說道:“我當(dāng)然知道,可說到做到,是對朋友們的,對敵人,就不必如此了吧?
畢竟這么多的兵器護(hù)盾,要是帶回去,那可是大功一件啊,這能給我們燕朝的士兵,裝備一萬人呢。
就這么留給他們,是不是有些太便宜他們了?一個名字而已,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都是他們回棘的問題,與我們,與燕朝,根本沒有絲毫關(guān)系。
所以我覺得,區(qū)區(qū)一個名字,根本不值這些兵器的價值。萬一到時候他們調(diào)轉(zhuǎn)槍頭,用這些兵器來對付我們燕朝的兵士,那我們豈不是罪孽深重?”
拉格等人沒有說話,此時此刻,他們也沒有說話的資格。
本來就是階下囚,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你能讓他們大聲的去質(zhì)問,你們?yōu)槭裁凑f話不算話嗎?
就算問了,恐怕也改變不了任何的結(jié)果,所以現(xiàn)在就只能看白一弦如何去做了。
白一弦知道柳天賜的想法,故意笑著說道:“大丈夫頂天立地,一諾千金。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出去的話,若是做不到,還有何面目存于這人世間?”
柳天賜聞言,頓時無語了起來,說道:“得得得,這里你最大,你說了算。
只是你就不怕此事泄露出去,將來無法跟皇帝交代么?”
其實(shí)柳天賜又不入仕,對這些兵器也不在意。他是在為白一弦擔(dān)心,畢竟這里又不是只有他們幾個自己人。
若是只有言風(fēng)和他,那白一弦想干嘛就干嘛,他才不會過問。
但這里還有這么多侍衛(wèi),萬一被他們泄露出去,讓皇帝知道了,到時候皇帝責(zé)問起來,怕是白一弦不好向他交代。
就算命令他們不得外傳也不保險啊,難保他們不會為了榮華富貴而出賣白一弦。可總不能為了這件事,就把這些侍衛(wèi)都?xì)⑷藴缈诎伞?
柳天賜覺得以白一弦的性格,是做不出來這種事的。
白一弦沖著柳天賜笑了笑,他知柳天賜都是為了自己著想。兩人平時玩鬧,互相打趣是一回事兒,但到了正事上的時候,彼此互相之間卻不含糊。
白一弦拍了拍柳天賜的肩膀,說道:“放心吧,我自有打算。”
聽到白一弦如此說,柳天賜便沒有再說什么,他知道白一弦是有主意的人,既然他敢這么做,自然有他的用意,也肯定早就想好了主意。
方才自己是關(guān)心則亂,多操心了。于是柳天賜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再說什么。
地上躺著的拉格等人心中卻激動了起來,他們也沒想到,這位白郡公居然如此磊落坦蕩。
他竟然真的能說到做到,這樣的品質(zhì),一般人也做不到。
三人捫心自問,如果異位而處,他們自己是肯定做不到白一弦這樣的。
名字,他們要知道,兵器,肯定也會搬走,絕對不會跟幾個階下囚講什么信義。
就沖這點(diǎn),他們就非常佩服白一弦。覺得這燕朝人原來也不都是那么狡詐自私,不都是那么壞的。
白一弦看向一眾侍衛(wèi),除了言風(fēng)之外,包括毛一刀在內(nèi)的侍衛(wèi)都是心中一凜。
他們不知道白一弦接下來的打算,在他們看來,這些兵器自然是要搬回去,上交朝廷的,絕對不能留給回棘人。
可白郡公似乎不想這么做,先不說若是搬回去他們也會立功這樣的問題。
就說白郡公若是命令他們封口,出去之后不能泄露此事,他們聽還是不聽?
按理他們應(yīng)該勸說一下郡公大人,但實(shí)際上,地位懸殊巨大,他們沒有勸說的資格。
而且剛才柳少莊主都沒勸說住,白郡公就更不可能聽他們勸說了。
而且萬一他們?nèi)桥税卓す麜粫慌拢苯訉⑺麄兙偷馗駳缈冢?
所以幾個侍衛(wèi)的眼神極為糾結(jié),但最終卻什么都沒說,只在心里打算好了,一會兒白郡公若是下令他們封口,他們就先答應(yīng)好了。
大不了就等回到京城的時候,再將此事告知太子或者是皇上。
白一弦沒管這些人在心中想什么,只對言風(fēng)說道:“言風(fēng),去將兵器給他們留下。”
言風(fēng)聞言,看了白一弦的表情一眼,瞬間明白了白一弦的用意。開始白一弦也沒跟他說過自己的打算,但言風(fēng)心中并不在乎。
在他心中,白一弦說什么,他就做什么。令行禁止,絕不多話,更不質(zhì)疑。
所以在眾多人之中,他是最為無條件的信任和支持白一弦的一個。
可以說,別說只是留下這些兵器,哪怕白一弦直接反叛了燕朝,加入回棘,他也會毫不猶豫的跟去。
在言風(fēng)的心中,什么家國天下大義,都統(tǒng)統(tǒng)不在意,這些都不如一個白一弦重要。
反之,在白一弦心中,也同樣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