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舊話重提,皇帝開始意動,賢妃說道:“皇上,太醫(yī)們都說了,那成功的一例,并不是真的,或許只是傳言罷了。”
皇帝說道:“大禹是否為剖腹子,也是傳言,不足為信。”
賢妃不說話了,反正她兒子又不是太子,于是她便退到了一邊,皇后見狀,剛要開口,誰知這時候又從蘇昭儀的房間里沖出一名宮女。
宮女說道:“皇上,蘇昭儀讓奴婢來請求皇上,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都一定要保住她和皇上的孩子。
昭儀說,只要能為皇上生下孩子,她即便是死了,也無憾了!
這一句話來的太是時候了,正是因為這一句話,所以皇帝立即就下定了決心,要剖腹取子。
皇帝說道:“朕同意為昭儀剖腹取子,但朕不允許你們拿著昭儀的性命來做實驗,朕要他們母子平安,要他們一定要活著,你們可敢保證?”
太醫(yī)們互相看了看,心中不由有些埋怨這醫(yī)女,因此說道:“皇上,微臣等,對這剖腹取子,實在不太熟悉,也從未有過這方面的經(jīng)驗。
萬一傷及昭儀,微臣等萬死也不足以賠昭儀及龍?zhí)サ男悦?
既然春榭醫(yī)女提出此辦法,可見她對此是有研究的,為了保險起見,皇上不妨讓春榭來動手,為昭儀取子!
皇帝知道太醫(yī)們都是推脫之言,不過他們說的也有一定道理。他們之前從未做過這樣的事,沒有絲毫經(jīng)驗,讓他們貿(mào)然動手,這并不妥。
春榭醫(yī)女率先提出此方法,自然對此有所研究,甚至是有一定的把握才對,否則她又豈敢提出這樣的辦法呢?
于是皇帝看著春榭,問道:“朕問你,你需老實回答,若由你動手,你有幾分把握?”
春榭遲疑了一下,說道:“回皇上,奴婢雖然查過大量的醫(yī)書,但卻從未試驗過,因此,奴婢,奴婢也毫無把握……”
皇帝怒了:“大膽,你既毫無把握,怎敢在朕面前提出此辦法?莫非只是為了要在朕面前露臉,所以拿昭儀及胎兒的性命來要邀功嗎?
你竟如此不顧昭儀和胎兒的性命,居心何止險惡,簡直就是惡毒。”
春榭嚇得急忙磕頭,說道:“皇上恕罪,奴婢也只是見無人能想出辦法,所以便提出一個建議罷了,奴婢是為了皇上和昭儀著想,真的沒有其它的心思啊!
皇帝說道:“事到如今,那你到是說說看,誰能做的了這剖腹取子的事?你嗎?”
“這……”春榭很是猶豫遲疑,因為她實在沒有把握能保證母子平安。
其實這春榭也是打錯了主意,蘇昭儀難產(chǎn),太醫(yī)們束手無策,皇帝讓他們想辦法,說會重重有賞。
春榭以為,自己看過醫(yī)書,上面記載了成功的例子,所以只要自己提出來這個辦法,皇帝便會獎賞她。
因為她覺得,自己只是給太醫(yī)打下手的醫(yī)女,若皇帝真的同意剖腹取子,那肯定也是由醫(yī)術(shù)最好的太醫(yī)們來啊,絕不會輪到她這名小小的醫(yī)女。
那這樣一來,到時候就算失敗了,皇帝要為難的也是太醫(yī),與她無干,相反她還能在皇帝面前露露臉。
誰知道她想的太簡單了,太醫(yī)們也都不傻,將事情最終推到了她的身上。而皇帝竟也同意下來,她這才感到有些慌張。
太醫(yī)們都紛紛撇撇嘴,對春榭頗感不屑,心道仗著多看幾本醫(yī)書便想出風(fēng)頭?我們這些太醫(yī),看的醫(yī)書,不比你多么?
皇帝聽著蘇昭儀屋子里隱隱傳來的痛苦叫聲,心中著急,又氣不打一處來,便又說道:“朕給你一個恕罪的機(jī)會。
你動手取子,若是能保證昭儀母子平安,朕重重有賞,甚至可以提拔你為太醫(yī)院的副院正,若是不能保證,你就給他們母子陪葬。
不止是你,還有你的母家,都跟著你一起,為昭儀陪葬吧!
按律醫(yī)女不可能做院正,皇帝這個賞賜可真是天大的恩賜。
但春榭卻絲毫沒有高興,甚至快嚇哭了,她如今很是后悔,不住的磕頭:“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婢真的只是見醫(yī)書上曾經(jīng)這么寫過,所以便提出一個建議。
奴婢沒有其它的不軌心思,更沒有拿昭儀母子邀功的意圖啊!
皇帝哼道:“朕說剖腹成功了就重重有賞,還要提拔你,你卻連試都不敢試,便讓朕饒命?
你還敢說你提出此法,沒有拿昭儀母子性命邀功的意思?”
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皇帝大約是知道蘇昭儀母子可能熬不過去這個坎兒了,因此心中殺意大起,根本不管這醫(yī)女到底是什么目的。
他如今只想殺幾個人,為蘇昭儀陪葬,順便發(fā)泄一下自己心中的怒火。這醫(yī)女也是倒霉了。
皇帝繼續(xù)道:“來人,將春榭打入天牢,若昭儀出事,朕要將她滿門抄斬!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皇上,奴婢真的沒有別的不軌之心,只是提出辦法而已,是皇上說提出辦法者重重有賞,奴婢是聽從皇上的命令而已……”
這春榭想往上爬,沒算計好,沒想到害了自己。這原本沒什么,失敗了要承受代,原本不值得同情。
但最慘的是還要滿門抄斬?這就有些過分了。白一弦也不想多管閑事,但這醫(yī)女一家,何其無辜?
他嘆口氣,說道:“皇上息怒,皇上,這醫(yī)女并未做錯什么,而且她說的,也都是事實,還請皇上饒她一命。”
皇帝正在氣頭上,當(dāng)即轉(zhuǎn)向白一弦剛要發(fā)怒,柳天賜無奈的看了白一弦一眼,搶在皇帝之前,說道:“皇上,這名醫(yī)女說的不差,剖腹取子,確有先例!
“哦?”皇帝皇帝一愣,看著柳天賜:“既然你如此說,那若由你來動手,你可有把握?”柳天賜是柳無名的兒子,柳無名醫(yī)術(shù)無雙,說不定這柳天賜對此能有研究呢?
柳天賜搖搖頭:“微臣以前也沒有做過,并無把握。”
皇帝皺眉怒道:“既無把握,那你們一個個的跳出來,是要干什么?莫非以為朕不敢殺你們是不是?
既然如此,不如你們都去給昭儀母子陪葬。”
柳天賜說道:“皇上息怒,既然太醫(yī)和醫(yī)女不敢動手,那便由草民來吧!
皇帝怒道:“你既無把握,還敢如此說話,是要拿昭儀做實驗?是誰給你的膽子?”
柳天賜說道:“皇上,昭儀堅持不了多久,再這么下去,很有可能會一尸兩命。
既然已經(jīng)是這樣的結(jié)果,那不如放手一試?
太醫(yī)和醫(yī)女不敢動手,乃是因為他們害怕,萬一到時候因害怕而手抖,那昭儀及龍?zhí)ケ闳f劫不復(fù)。
微臣雖無把握,但卻能穩(wěn)住自己的心,使自己拿刀的手,不會抖!
不等皇帝說話,白一弦立即跟上:“皇上,微臣請求,和柳天賜一起動手!
皇帝看向白一弦,哼道:“你也來湊熱鬧,你要找死,朕可以成全你!
白一弦解釋道:“皇上息怒,微臣雖不是大夫,不過,卻親眼看到過有人成功剖腹取子,有一定的經(jīng)驗,在旁協(xié)助,說不定會對柳天賜取子有所幫助!
皇帝皺眉,探究的看著白一弦:“你曾經(jīng)看到過有人剖腹取子?并且還成功了?”
白一弦說道:“微臣不敢欺瞞皇上,確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