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止溪心中真的是感動極了,她現(xiàn)在覺得自己當(dāng)真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子,自己到底何德何能,讓白一弦如此珍視呢。
蘇止溪說道:“沒有什么問題了,你回去告訴一弦,讓他注意身體,可萬萬莫要太操勞了。
還有,他的吃的喝的,接觸的東西,撿管家,你和言風(fēng)大哥一定要仔細(xì)了,知道嗎?”
撿子躬身道:“是,小的記下了。”
撿子離開后,蘇止溪收起來嫁衣,然后和蘇奎一起,清點了白一弦送來的這些嫁妝,又抬到了庫房之中。
剩下的一眾小妾幫不上什么忙,她們又不當(dāng)家,這種事也輪不到她們插手。
其中四姨太說道:“你說大小姐,命怎么就這么好呢?”
可惜蘇奎走了,也無人附和她了:“有什么好酸的,自己命不好怨誰?哎喲,走了走了,我先回房了。”
“我也走了。”
幾個姨太太都直接離開了,剩下最開始說話的四姨太,站在那,哼了一聲。
她看著自己的丫鬟,說道:“我說錯了嗎?你說這蘇止溪,樣貌只能算一般,又不是什么絕色大美人,怎么就那么得白一弦寵愛呢?
你沒看見那白一弦送來的東西啊,那可都不是湊數(shù)的,個個都珍貴的很。
聘禮三十八抬,嫁妝,就那些大箱子里面的,充作嫁妝的東西,怎么也能湊個十五六抬吧?這就相當(dāng)于白一弦給了蘇止溪五十多抬的聘禮啊。
我長這么大,還從未見民間有五十多抬的聘禮的,聽說那太子娶太子妃,也不過五十八抬而已。
蘇止溪又何德何能,能配得上五十多抬?她樣貌不好,出身也不高,說好聽點,我們喊她大小姐,可實際上,不過就是一個商戶之女,跟我這個低賤的身份也沒什么不同。
她樣貌還沒我好呢?她憑什么命就那么好呢?竟然還成了四品大官的原配。那白一弦,莫非眼瞎了不成?”
商戶地位低下,這位四姨太家中是窮,可蘇家就算有錢,在這身份上跟她也沒什么不同,而且她自認(rèn)為,蘇止溪的樣貌還不如她好看。
同樣的身份,偏蘇止溪的命就這么好。同樣身為女人,再想想自己嫁給蘇奎時候的情形。
一臺粉色小轎,直接從偏門而入,當(dāng)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
蘇奎年紀(jì)還大,樣貌又不好,腦滿腸肥的胖子。而白一弦呢,年輕有為,樣貌極為出色,還是大官,對蘇止溪又好到了骨子里,她嫉妒的都快發(fā)狂了。
可是再嫉妒不甘,她也不敢說出來,只敢在背后嚼嚼舌根,發(fā)發(fā)牢騷。畢竟,她現(xiàn)在是蘇奎的小妾,若讓蘇奎聽到了她的這些想法,那她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身邊的丫鬟不敢做聲,四姨太哼了一聲,也離開了。
撿子回了白府,去跟白一弦復(fù)了命。白一弦點了點頭,這時候的風(fēng)俗,成親前的這一段時間,男女之間不能見面,不然他就會自己親自過去了。
雖然白一弦心底里不太重視這些古代的規(guī)矩,不過在成親這回事上,他愿意遵守一下,給蘇止溪應(yīng)有的尊重。
第二天的時候,白一弦直接去了皇宮,找的并非慕容楚,而是去找了燕皇。
白一弦是四品官,有面圣的權(quán)利不假,不過普通的四品官,除了上朝,一般不得召見,不敢進(jìn)宮面圣。
皇帝忙得很,就算他們要面圣,皇帝也懶得見。
白一弦則不同,宮人很快回來宣召,皇帝同意面見白一弦。
其實燕皇也十分好奇,白一弦以前的時候,從未主動覲見過,一般都是他傳召。
白一弦一般去找太子慕容楚比較多。所以燕皇也在猜測,白一弦這次見他,到底什么事。
沒想到,一召見了白一弦之后,他竟是向自己進(jìn)獻(xiàn)了一些稀罕之物,并向自己請了一道旨意。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不過這件事,卻再次讓燕皇證明了白一弦的心思細(xì)膩,玲瓏剔透,想事情確實非常全面,將一切因素全部考慮到了,絕不給人一點可乘之機(jī)。
燕皇心中真的十分感慨,白一弦辦事周到,考慮問題十分全面,幾乎面面俱到。為人又不貪婪,還十分有能力,只要交給他的事情,就沒有辦不好的。
要是他,沒有這樣的身份,真的只是一名臣子,那該有多好。他絕對能成為慕容楚的左膀右臂,幫助他良多的。
偏他的身份不能改變,幸好,他只有一年的壽命了。
燕皇想到這里,倒也不吝對白一弦的贊賞了,說他進(jìn)獻(xiàn)有功,賞賜了一些東西,然后又大肆夸獎了他一番之后,還又對白一弦的身體和中毒情況關(guān)切了一番。
說什么白一弦是棟梁之才,若是不能養(yǎng)好,那必將是燕朝的一大損失,所以叮囑白一弦一定要養(yǎng)好身體。
白一弦自然是連連謝恩,出了御書房,巧遇慕容楚,兩人聊了幾句,慕容楚問了一下白一弦成親的準(zhǔn)備情況,需不需要幫忙。
白一弦笑著說不必,都已經(jīng)忙的差不多了。
回到府邸的時候,正好看到胡鐵瑛在掛燈籠,柳天賜眼巴巴的在一邊站著看。
白一弦笑著說道:“鐵瑛姑娘,忙完之后,麻煩你和天賜一起,幫我把這些請?zhí)统鋈グ伞!?
胡鐵瑛從上面跳下來,伸手接過那一摞請?zhí)戳艘幌拢f道:“哇,你可真敗家,連個請?zhí)家@么奢侈。”
白一弦笑道:“這都是些達(dá)官貴人,自然要表現(xiàn)的重視一些,太小家子氣的拿不出手。對了,你們送請?zhí)臅r候,也要注意一些。
尤其是鐵瑛姑娘,脾氣克制一些,我這是請人來參加婚禮,你可別送個請?zhí)及讶私o得罪了。”
胡鐵瑛說道:“放心吧,我還是分得清輕重的。對了,柳大哥剛才想掛燈籠,我就不跟他爭了。”
她轉(zhuǎn)向柳天賜:“柳大哥,既然你想掛,那剩下的燈籠,就都麻煩你幫忙掛上吧。送請?zhí)氖拢筒挥寐闊┠懔恕!?
白一弦看看柳天賜,對胡鐵瑛笑道:“這,不讓柳兄陪著,你認(rèn)得路嗎?再說以你的脾氣,不讓柳兄陪著點兒,我也不太放心。”
胡鐵瑛說道:“不認(rèn)得路,我還不會問嗎?這些達(dá)官貴人的府邸,隨便問個人都應(yīng)該知道吧?
你若不放心我,那我找流炢大哥陪著就是了。”
柳天賜的臉一下子就黑了下來,流炢,流炢,又是流炢,莫非胡鐵瑛還真看上那個流炢了不成?這幾天一直和那個流炢混在一起。
胡鐵瑛好似看不到柳天賜的黑臉,其實心中都要笑開花了,柳天賜越是表現(xiàn)的在乎她,她就越高興,也就越發(fā)堅定了要嚴(yán)格執(zhí)行白一弦計策的決心。
就見胡鐵瑛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的請?zhí)f道:“好了,你們忙吧,我先去找流炢大哥,保證完成任務(wù)。”說完之后,她就直接離開了。
白一弦心中對胡鐵瑛的反應(yīng)很滿意,暗暗點了個贊。但表面上,他卻看看胡鐵瑛的背影,又故作不知的看著柳天賜,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鐵瑛姑娘不是最喜歡粘著你,和你在一起的嗎?難道你用了什么辦法,終于讓她不再粘你了?
那可真是可喜可賀啊,你的愿望達(dá)成了,恭喜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