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中南喃喃的說道:“爹恐怕,不能給您主持婚禮了,我怕是,一輩子都出不去了。”
白一弦聞言,急忙說道:“爹,他們將您抓來,我不明白,您明明是個清官,您到底是犯了什么錯?還被關(guān)在了這里?
是不是他們冤枉你?爹,您放心,您把事情的經(jīng)過跟我說一遍,我一定會找到證據(jù),為您翻案,救您出去。”
白中南一怔,似乎突然從兒子到來的驚喜之中回過神來,突然想起來什么一般,有些驚慌的看著白一弦,說道:“你,你怎么會來看我?他們怎么會同意你進(jìn)來看我?”
白一弦有些不解,問道:“爹,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嗎?就算是刑部大牢,也不能不近人情的不允許別人探視吧?”
白中南著急的說道:“不,你不懂。為父的罪過,豈能容人探視?
弦兒,你不該來,你快回去吧,以后……不要再來。為父知道你長大了,有了救為父的心思,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
白一弦說道:“爹,我會救您的,您相信我。”
白中南頓了一下,神情有些怔忪,說道:“為父的罪,大了。沒有人能救我,沒有人。弦兒,你快走,再不走,你會被為父連累的。”
白中南一邊說,一邊往外推白一弦,讓他趕緊離開。
白一弦急了,說道:“爹,我不相信您如此一個好官會犯罪。再說,您一個縣令,會犯多大的罪?能犯多大的罪?
就算您真的犯罪了,但兒子也不是以前的我了,我現(xiàn)在有能力了,大不了我去建功立業(yè),我總能將您的罪過來將功補(bǔ)過吧?”
自己的兒子以前什么德行,白中南自然知道,就算白一弦如今轉(zhuǎn)了性子,跟以前不太一樣了,但說他能建功立業(yè),白中南是不相信的。
他搖了搖頭,說道:“多大的功勛都救不了我,你就不要白費(fèi)力氣了。弦兒,聽爹的話,以后不要想著救我,也千萬不要來看我。
你,你就當(dāng)?shù)呀?jīng)死了。”
白一弦說道:“爹,我是您的弦兒,我是您的兒子,您到底犯了什么罪?難道連我也不能說,也要隱瞞嗎?”
白中南長嘆一聲,最終說道:“弦兒,能再看到你,為父已經(jīng)十分滿足,沒有什么好遺憾的了。
若你還聽為父的話,從這里出去之后,就不要再打聽爹的案子,更不要來看我。
你要聽話,以后,和蘇家小姐好好過日子,她是個好姑娘,你們?nèi)羰悄茉琰c成親,生一個大胖小子,也算滿足了爹的心愿。”
白一弦不肯死心,說道:“爹,您就不想親眼看到我成親,就不想親手抱抱您的孫子嗎?您告訴我,您到底犯了什么罪,我一定會想到辦法救您。”
白中南卻搖搖頭,不肯說話了。白一弦再著急也沒用,白中南不肯說,他也沒法逼他說。
他覺得,可能是因為以前的原主太草包了,所以白中南不相信如今的白一弦有救他的能力。
他的罪,可能真的很重,所以他覺得,既然白一弦救不了他,那就不要摻和進(jìn)來,以免連累了兒子。
說到底,還是因為原主太草包,以及白中南太疼愛兒子有關(guān)。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過去,刑部的人打開了牢門,催促道:“時間到了,白公子,快些離開吧。”
白一弦嘆了口氣,說道:“爹,您保重,兒子走了。”為了讓白中南安心,白一弦沒有再說以后繼續(xù)過來看他的話,也沒有再說會救他之類的。
只要他自己知道,自己決不放棄便可以了。
白一弦走出了牢房,刑部的人剛要跟出去,白中南突然嘲諷的說道:“刑部什么時候,行事如此良善了?竟然連我這樣的罪犯,也肯放人進(jìn)來探視?”
明面上是嘲諷,實際上是試探。
那刑部官員一愣,隨機(jī)說道:“莫非令公子沒跟你說嗎?這可是寶慶王的面子。
令公子好手段,竟然請了寶慶王一起來,寶慶王的面子,我們小小的刑部,又豈敢不給?”
說完之后,便直接離開了牢房,落上了鎖。
而牢獄之中的白中南,眼中卻瞬間射出一抹駭人的光芒:寶慶王?弦兒怎么會跟寶慶王攪和在一起?
白中南極為震驚,而且他得知白一弦竟然和寶慶王扯上了關(guān)系后,竟然并沒有什么期待,反而眼睛深處,有一抹恐懼和擔(dān)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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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白一弦在這里,一定會覺得奇怪。
因為若是普通的犯人,若是得知自己的孩兒跟寶慶王有關(guān),而且關(guān)系不錯,肯定會十分的欣喜。
甚至?xí)滩蛔〉漠a(chǎn)生一種期待,覺得孩子與寶慶王在一起,說不定真的能救出自己。
可白中南自始至終除了震驚,不安,擔(dān)憂,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欣喜。這確實太奇怪了。
白一弦心事重重,原以為會弄清楚白中南的罪名,好想辦法幫他脫罪。可他考慮到了一切,卻獨(dú)獨(dú)沒想到白中南竟然死活不肯說,這一趟沒有任何收獲。
他走的很慢,刑部的人很快追了上來,要將他帶出去。
白一弦看著刑部的人,也不避諱,遞了一張銀票,說道:“麻煩你,多照顧我爹一些,一日三餐,多送些好吃好喝的來。”
刑部官員一愣,搖了搖頭,說道:“關(guān)在這種房間的人,咱們從來不敢怠慢。”
白一弦又是一愣,但仍舊將銀票遞了上去,說道:“那就麻煩你,多照看些吧。”
待他收下銀票,白一弦才問道:“對了,請問我爹,所犯何罪?”白中南不肯說,白一弦只好跟刑部的人打聽。
對方微微一笑,說道:“白公子,咱只是刑部一個小小的官員,像是白大人這種級別的案子,也輪不到咱參與。
所以,咱們并不知道白大人所犯何罪。”
許是看在銀票的面子上,對方補(bǔ)充道:“不過,能被關(guān)在這種牢房的人,罪名,可小不了。”
白一弦點了點頭,這一點,他倒是猜出來了,于是便又問道:“那不知是何人,負(fù)責(zé)我爹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