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們很快離開,寶慶王這才拍著白一弦的肩膀問道:“你小子出去這么久,干啥去了?”
他看了看三女,說道:“拖家帶口的,出去游山玩水去了啊。
你小子,不夠意思,出去玩,也不帶著你皇叔我。
你都不知道,我在京城有多無聊。”
白一弦說道:“我其實是辦正事兒去了。
皇叔也知道,我現在是巡察御史,有監察百官之責。
我哪里是去游山玩水,我是有正事兒的。”
寶慶王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說道:“少來這套,當本王不了解你小子呢?
這出去干活,哪有拖家帶口的?
你就算真的是去干活的,那肯定也是在游山玩水之余,順便干點兒活。”
白一弦笑道:“果然瞞不過皇叔的法眼,皇叔就是了解我。”
寶慶王說道:“那是,你小子,本王還能不了解你?
還是那句話,你小子真是不夠意思,出去游玩,不帶著本王。
我在這京城,可無聊的很,連個能合本王心意,說得上話來的人都沒有。
哎,這些年,連那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都已經引不起本王的興趣了。
這人生啊,實在是太無趣了。
本王也就能跟你和七小子,還有趙云飛那小子,能說得上來話。
你走了,七小子又成了皇帝,也沒空陪我,趙家小子又不在京城,可無聊死本王了。”
老皇帝死后,慕容楚繼位,他性格溫和,待人寬厚,對寶慶王這個叔叔很是不錯。
慕容楚也沒有先皇那么多疑,寶慶王心里緊繃的弦也放松了下來,說話也不像以前那么多顧忌了。
白一弦不由笑了起來,說道:“皇叔,這整個京城,最逍遙自在的就是你了。
貴為王爺,又沒有什么官職,不用處理任何政務。
您要是想出去,那隨時都能出去,全天下,哪里去不得?
還用得著我帶出去么。”
寶慶王說道:“話是這么說,可自己出去玩,總覺得沒意思,那里有跟著你小子出去玩有意思。
你小子點子多,去的地方,必然也是新奇有趣的地方。”
白一弦說道:“皇嬸呢?
你可以帶著嬸嬸一塊兒去。
你們兩人的關系那么好,去哪里都是甜蜜的。”
寶慶王說道:“你皇嬸性子清冷,哪里也不想去。
她不去,本王又不能丟下她。
哎,本王都好久沒出來了,今兒這也是,實在憋得不行了,所以才出來透透氣。
結果早上邀請你皇嬸,她還是不來。”
寶慶王的話中,多少是有些郁悶的。
這讓白一弦不由自主的覺得,是不是寶慶王和林淺的關系,有了什么微妙的變化?
寶慶王是喜歡林淺的,可林淺雖然嫁給他,但真的未必喜歡寶慶王。
剛開始,可能是被寶慶王感動了,但后來慢慢習慣了寶慶王對她的好,所以也有可能,是習以為常,所以厭倦了?
但這是寶慶王兩口子的事情,他一個外人,也不好說什么。
只不過,如果林淺真的有些什么想法,白一弦還得想辦法敲打她一下。
人是有親疏的,寶慶王,可是他的親叔叔。
更何況,胖子一個王爺,人品秉性又不差,對媳婦兒也好,不該受到傷害才是。
白一弦沒有勸說這個,只是笑道:“行吧,等我下次有空出去游玩,一定帶上皇叔。”
寶慶王這才滿意的說道:“這還差不多。”
兩人說話間,侍衛們已經抱著柴火回來了。
不太干的柴火,煙比較大。
白一弦讓他們將柴火點燃,然后從洞口塞了進去。
煙雖然是往上飄的,但只要將洞口堵住,自然會往里灌進去。
等時間差不多,把洞口打開,兔子就會拼命往外沖。
侍衛們比照辦理,果然,沒多久,那洞口微微放開,就有一只兔子沖了出來。
被一直守在洞口的侍衛,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
寶慶王興奮不已,這種方式抓兔子,比用弓箭射擊要新鮮有趣的多了。
沒多久,洞里的兔子就全都跑出來了。
有大有小的,寶慶王高興的像個兩百斤的孩子。
他立即準備再去找個兔子洞玩兒。
白一弦說道:“皇叔且在這玩兒吧,我還得返回京城,先去跟皇上復命去,就先不陪你了。”
寶慶王知道這是正事,也不纏著他不讓走,只是點點頭,說道:“那成,晚上的時候,你去王府,本王給你準備兔子宴。”
其實兔子肉質粗糙,皇室被養刁了的胃口,未必會喜歡。
但自己抓到的兔子,就算是不好吃,也覺得香。
白一弦琢磨了一下,說道:“不然還是明晚吧,今晚,皇宮大概會有宴席。”
寶慶王一想也是,白一弦出去好幾個月,好不容易回來,慕容楚怎么也得管頓飯。
不止是白一弦去,他肯定也得去。
于是便點點頭,說道:“成,那就明晚吧。”
白一弦嗯了一聲,便起身離開了。
一行人進了城,先回王府,洗漱換了一身衣服。
府邸里并沒有發生什么事情。
這畢竟是王府,是有尊卑和規矩的地方,就算主子全都不在,下面的人也都是規規矩矩的,不敢造次。
更何況,府邸里還有撿子,和其他一些管家,麼麼的盯著,出不了什么亂子。
元兒,小暖,冬晴還有撿子等人聽說白一弦他們回來了,急忙來見。
白一弦洗漱完之后,只是溫和的跟他們說了一會兒話,讓三女留在府邸里好好休息休息,自己便帶著言風出了府,直奔皇宮。
白一弦已經回來的消息,已經傳到了皇宮里慕容楚的耳朵里。
他從得到消息的那一刻起,就在那一直盼望著,連政務奏折都處理不進去了。
可等待是最磨人的。
左等不來,右等也不來。
慕容楚都有些懷疑,白一弦這家伙,是不是因為一路舟車勞頓,太累了,所以不來皇宮,直接在府邸里睡著了。
他這幾個月不見,可真是,何止隔了三秋。
真的是有許許多多的話,迫不及待的想要給白一弦吐槽一下。
而且,白一弦走了,他是真的連個能說心里話的人都沒有。
所有人都怕他,所有人都恭維他,所有人都不敢說真話。
他就算是想掏心窩子的跟人家聊聊天,人家也不敢接茬,只敢說好聽的。
雖說保持皇帝的威嚴沒有錯,但一直沒有能說的上話來的人,時時刻刻的端著,真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