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一弦聽到杜云夢已經(jīng)昏迷了,當下心中也是一提,顧不得再去偽裝什么看中美色的傲慢王爺,直接就往屋里走去。
念月嬋跟言風等人急忙跟了上去。
巫高卓見狀,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一進了房間,才發(fā)現(xiàn)這房中環(huán)境陰暗的很。
南疆多雨水,一年里,幾乎有三分之二的時間在下雨。
而今天,是難得的晴天,艷陽高照。
這些房子,窗戶也都朝陽,按理屋內(nèi)應該很是亮堂才對。
可屋中陰暗潮濕,讓人很不適應。
白一弦從太陽地里進來,適應了好大一會兒,才慢慢看清屋內(nèi)的東西。
這屋中不但陰暗潮濕,還有一種古怪的氣味。
不好聞,但也能勉強忍受。
這些人,為了養(yǎng)蠱,慣常與毒蟲毒草打交道。
一般毒蟲都喜歡陰暗潮濕的環(huán)境,所以屋內(nèi)是這副模樣,也是可以理解。
只是可憐如夢,也要待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
屋子里擺設(shè)陳舊,也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
巫高卓身為一個不小的勢力的頭領(lǐng),攻打下了周圍不少的寨子,按理應該很富有才對。
但事實上,他很窮。
他所有的錢財,都拿來養(yǎng)蠱,和培養(yǎng)他那些弟子們了。
培養(yǎng)蠱蟲,培養(yǎng)弟子,連帶弟子們也要培養(yǎng)屬于他們自己的蠱蟲,這些都是非常需要銀子的。
有時候花費大量的銀錢,最終還是會失敗。
所以,巫高卓并沒有多余的銀子拿來置辦什么奢侈品擺設(shè)。
有那錢,還不如用來養(yǎng)蠱。
說實話,他一直待在這南疆不太出去,還不如他的弟子杜云夢有錢。
連帶的,他那些身在南疆的弟子們,一個個的也挺窮的。
要不然,韓青寧一見到白一弦,也不會獅子大開口,妄圖用一個消息換取個萬兩黃金了。
屋里房間不少,非常復雜,白一弦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往哪里走。
巫高卓走了進來,白一弦直接問道:“云夢在哪里?”
巫高卓說道:“王爺真是太心急了,我這就為王爺引路。”
說完之后,就當先往一側(cè)走去。
這整棟屋子,外面看,是呈現(xiàn)一個整體。
而走進來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里面布局古怪,錯綜復雜。
若是沒人領(lǐng)著,很有可能根本找不到。
比方有的房間可能一次也沒路過,而有的房間,有可能會路過兩三次。
在外面看著也挺大,但從東頭走到西頭,最多也就兩三分鐘的樣子。
而巫高卓領(lǐng)著他們,走了足足五六分鐘,還沒走到頭。
最后,巫高卓帶著他們,來到了一個屋子前停住了腳步,說道:“云夢就在里面。
這孩子,受苦了。”
白一弦可不聽他在那假慈悲,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杜云夢的房間與外面的那些陰暗可怖的環(huán)境不同。
她的房間里面干凈而又明亮,擺設(shè)簡單,屋里還帶著一股香甜的氣息。
白一弦走進去之后,環(huán)視了一圈,目光在那個窗戶上看了一眼。
走過去發(fā)現(xiàn),這窗戶正能看到院子。
可見杜云夢地位與眾不同,這房間位置和采光什么的,都是極好的。
白一弦簡單看了一下環(huán)境,就向著里屋走去。
里屋很小,掀開那個門簾,一眼就能看到一張粉紅色羅帳。
羅帳的簾子是放下來的,只能依稀看到里面躺著一個人。
床的旁邊,也有一扇窗戶,因此,這禮物的通風和采光,同樣好的很。
念月嬋撇撇嘴,說道:“沒想到,那么兇悍的一個女人,居然也這么少女心,竟然還用粉紅色的羅帳。
我還以為,她的羅帳,應該跟她的心一樣,是黑的呢。”
白一弦無奈的看了念月嬋一眼,也沒說話,而是快步走了過去,將簾子掀開。
杜云夢,正躺在床上面。
她雙目微閉,臉色蒼白而又憔悴。
即使在昏迷之中,那黛眉也是不自覺的微微皺起的。
好像是在忍受什么痛苦一般。
白一弦心中頓時升起怒火。
若不是巫高卓,他的如夢,也不會受這樣的痛苦。
那樣一個強大而又明艷動人的人兒,什么時候露出過如此虛弱的模樣。
白一弦伸手就要去碰杜云夢,卻被念月嬋阻止了。
不止是念月嬋,白一弦的袖口之中,突然竄出一條小金蛇,也在阻止白一弦靠近杜云夢。
小金蛇正是那條金鱗蠱。
念月嬋路上的時候就將它給了白一弦,用來防身。
念月嬋輕聲說道:“小心一些,她身上被放了蠱,你若一碰,必定中蠱。”
白一弦皺眉問道:“那怎么辦?”
念月嬋說道:“把金鱗放她身上。”
白一弦問道:“這,金鱗不會咬她吧?”
念月嬋輕聲說道:“不會,這金鱗雖然不到金蠶蠱那種級別,但也差不多是個蠱王了。
它不是下蠱的,而是破蠱的。
所有的蠱,毒,都會被它吞吃掉。
金鱗放她身上,讓它把她身上所有的蠱全都吞吃掉,就可以了。”
白一弦點了點頭,那金鱗一竄,已經(jīng)竄到了杜云夢的身上,在她身上游走了起來。
白一弦深吸一口氣。
這巫高卓將蠱放在杜云夢的身上,就是希望他在碰觸她的時候,順理成章的中蠱,其心果真十分歹毒。
巫高卓跟了進來,發(fā)現(xiàn)白一弦站在床邊,并未碰觸杜云夢,目光不由一閃。
巫高卓說道:“云夢就在那里,王爺何不試著喊喊她?”
白一弦沒理會這個茬,只說道:“本王要帶走云夢。”
巫高卓笑了笑:“可以,王爺請便。”
白一弦瞥了巫高卓一眼。
如今已經(jīng)看到杜云夢了,白一弦也沒打算再跟巫高卓偽裝下去。
巫高卓一心想給白一弦下毒,他就算不說破,巫高卓見他沒有中蠱,也不會輕易放他走。
他直接說道:“不急,等金鱗,將如夢身上的蠱吃完,再接她走不遲。”
巫高卓聞言,面色一變,說道:“金鱗果然在你們身上。”
他將小秋派了出去,還給她帶上了金鱗。
小秋死了,金鱗不知所蹤。
巫高卓懷疑金鱗在杜云夢的身上。
可后來抓住杜云夢的時候,卻并未在她身上發(fā)現(xiàn)金鱗。
巫高卓并不相信杜云夢舍得將如此貴重的金鱗給別人,因此還以為小秋死了,金鱗逃走了,或者也跟著死了。
沒想到,杜云夢竟真的將金鱗給了白一弦。
可見她果然對白一弦動了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