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崗哨說的是,不允許外人進入,這是寨主的規定。
韓青寧說的是,這些人是寨主要見的。
然后兩個崗哨就放行了。
白一弦心中十分歡喜,心道莫非這語言實時翻譯,連南疆這邊的話都能翻譯出來。
之前還能翻譯回棘語,莫非能翻譯全世界各種語言不成?
一行人繼續往里走,從這五十里開始,一路往里,就比較安全了。
眾人的速度也比較快了些。
等到距離寨子大約三十里的時候,便再次遇到了阻礙。
再次出現幾個人,讓白一弦身后的侍衛,全都留在此處,否則,就不讓進去。
這一次,他們態度十分堅決,如果白一弦不同意的話,那就見不到杜云夢,可以請回了。
就連韓青寧跟他們交涉,這些人都不肯同意。
白一弦明白,這幾人必然是得到了巫高卓的授意。
一眾侍衛很是惱怒,他們是來保護王爺的,怎么能讓王爺自己進去呢?
總歸這些崗哨人數少,侍衛們提議直接沖進去算了。
白一弦卻擺擺手,阻止了他們。
杜云夢在巫高卓的手里,白一弦若是直接沖進去的話,怕巫高卓會傷害杜云夢。
他投鼠忌器,根本不敢往里沖。
哪怕有一絲一毫傷害杜云夢的可能,他也不敢冒這個險。
白一弦便讓韓青寧告訴他們,其他人可以留在這里,但他必須要帶著念月嬋,言風,還有李有銀跟于氏進去,否則的話,他還不進去了,立即掉頭就走。
幾個金蠶寨的崗哨,得知白一弦的意思之后,也不敢私下做主,便派人去通知了巫高卓。
巫高卓并不知道白一弦對杜云夢的感情,他覺得白一弦肯來,一個是他肯定是被騙來的,不知道此行會有危險。
二一個則是覺得白一弦大約也真是有點舍不得杜云夢這么美的美人。
巫高卓大概也知道,讓白一弦這么一個王爺,一個侍衛都不帶,獨自進入寨子,有些不太可能。
尤其是知道,他身邊還跟著一個絕色,容貌絲毫不下于杜云夢。
萬一太苛刻,讓他直接掉頭就走,那就得不償失了。
于是便同意了下來,讓白一弦帶著他點的幾個人進來,但其余的人,必須留在外面。
人越少,他才越好順利的下蠱控制白一弦。
白一弦這才點點頭,讓一眾侍衛留在外面,并向著領頭的姜太明叮囑了幾句。
最后又告訴他們,離這些南疆人遠一點。
這些人會下蠱,萬一跟他們接觸,不知不覺的中了蠱可就糟了。
姜太明點了點頭,帶著一眾侍衛,往后退了開來。
白一弦則帶著念月嬋、言風,李有銀跟于氏,這幾個超一流高手往寨子里走去。
南疆這邊的寨子,也是一個個的吊腳樓,雖然老舊,但布局不錯,看上去也很有意境。
寨子里的民眾,穿著的服飾也很有民族特色,臉上倒是沒有畫那些亂七八糟的油彩。
白一弦他們進了寨子之后,里面的人一個個的都帶著好奇的目光看著他們一行人。
白一弦從他們的臉上,倒是沒有看到惡意。
他們并不因為白一弦一行外人的到來,就跑過來圍觀,而是在各忙各的事情。
有的在取水,有的在洗衣服,還有的在修整屋子。
寨子里看上去非常的祥和安寧,跟外界普通的村落,表面上并無什么不同。
一路走一路參觀,寨子不大,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寨子的正中央,那里有一座比較大型的建筑,都是木頭做的,也不算很豪華,但就是大。
白一弦估摸著,這應該就是巫高卓和他的弟子們所住的地方。
到了那屋前,門被打開,巫高卓臉上掛著笑,極為熱情的走了出來。
他此時還不知道,白一弦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還以為他是被韓青寧給騙來的。
所以,能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給他下蠱,那就最好了,沒必要一上來就又打又殺的。
巫高卓中等身材,略胖,生活在南疆,他的膚色居然很白凈。
不像是白一弦一路看到的南疆人那般健康的小麥色,古銅色皮膚。
他穿著也不是寨子里人穿的那種上下分體的短襟,而是身穿一身員外袍,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看上去很是面善。
若是不知道他底細的人,這么一看,還以為是外面普通村子里的地主鄉紳一般。
單看外貌,任誰也不會看出來,巫高卓居然是個心狠手辣的蠱術高手。
巫高卓笑著就沖著白一弦湊了上來。
但李有銀手執大刀,橫在了白一弦的身前,擋住了他,并不讓他靠近。
巫高卓臉色微微一變,但并未發火。
因為巫高卓野心勃勃,他將白一弦引來,并不是想殺了他,而是要控制他。
活著的白一弦比死了的白一弦作用大多了。
巫高卓雖然沒有繼續擴張勢力,但其實他并不甘心。
他想要一統南疆,成為真正的蠱王,無冕之王。
所以,他的大弟子杜云夢私自嫁的男人白一弦,是他的一個機會。
以白一弦的地位和金錢勢力,還有他的才能,能助他一臂之力。
時機把握的好的話,說不定還真能讓他一統南疆,成為南疆真正的王。
只要他能成功控制的了白一弦,那么白一弦所擁有的的一切,就會變成他的。
那他利用這一切,一統南疆,就不遠了。
所以,即使被李有銀擋住,但巫高卓仍然笑著說道:“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江耀王,早就聽說過王爺威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當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巫高卓一口流利的燕朝官話,并不需要翻譯。
他雖然不給白一弦行禮,但從表面看,也半點沒有敵意。
白一弦若不是已經知道了真相的話,也斷然看不出來,這胖子和善的外表之下,藏著一顆惡毒的心思。
更不知道,就是他,每日折磨杜云夢,只為了讓她乖乖聽話。
白一弦也不客氣,直接表現出了一個親王該有的傲慢,問道:“你就是金蠶寨的寨主?
見了本王,為何不行禮?
我的如夢呢?在什么地方?
本王要見她。”
巫高卓臉色一僵,面色有些不愉,他在這里,猶如土皇帝一般。
平時很少有人敢用這樣的態度跟他說話,更何況是讓他行禮。